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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夏荷

河南報業網[客家遷移萬里尋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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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8-24 20:06:00 | 显示全部楼层

汀江之畔续华章

  汀江源于福建长汀、宁化境内,贯长汀、上杭、永定三县,至广东大埔县三河坝与梅江合流为韩江,奔入南海。因“天下水皆东”,唯此江“独南也”,而按中原文化所孕育的八卦的说法,南方属丁,故得名“丁水”,后“丁水”合而为“汀”,而名“汀江”了。汀江的勃兴受益于汀江航运的开通,尽管汀江险滩密布、两岸山高谷深,但汀州的客家人要想吃到便宜的盐,要想不把自己封在武夷山的窝窝里,就必须开发汀江航运。
  南宋以前,汀江几乎没有航运,汀州人吃的是漳州出产的“漳盐”或福州出产的“福盐”,走的是山路,靠的是肩膀,长途翻山越岭,苦难可知。皇帝恩准汀州运销“潮盐”后,汀州至潮州的航线被打通,“潮盐”与其他广货逆江而来,汀州的木材、毛竹、纸张、陶瓷与四堡雕版印书顺流而下,于是乎汀州一跃而为赣闽粤三省交界处这一客家区域的商贸重镇,其繁荣景象“不减江浙、中州”,“十万人家溪两岸,绿杨烟锁济川桥”的宋代诗句,说的就是它的兴盛。是时,每天往来于济川桥下汀州码头的船只不下千艘,而这里天后宫妈祖的香火,燃得也特别旺盛。妈祖发祥于福建莆田的嵋洲屿,是海洋女神,客家人把妈祖信仰吸收过来,最初是缘于保护汀江航运的安全。
2003年10月14日的汀州古码头上,只“停”着一艘硕大的水泥船模型,它深深地根植于河泥中,不能动弹,只是作为一个象征,炫耀着曾有的光荣。汀江的水很浊很浅,这儿的汀江再也托不起什么船只了。
  无数客家人乘着旧日的汀江水,到了梅州,走向两广,并在妈祖信仰的护卫下播衍海外,找到新的生存空间,接受了新的海洋文明。站在水泥船模型上的“客家母亲”雕像,头戴遮风挡雨的斗笠,回首看那趴在自己背上努力挣扎着向上攀爬的孩子,微笑着;“客家母亲”曲臂把手中一枝花放在自己的肩上、孩子的眼前,好像要告诉这个目光坚毅的孩子:这个世界上,到处都有盛开的鲜花,但它是属于积极进取者的。

◎之六

河南报业网
2003-1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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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8-24 20:08:43 | 显示全部楼层

漳水寻源怀固始

漳水寻源怀固始
特派记者 齐岸民 许笑雨 于茂世 李红军/文 朱清河/图

将军山头永怀豫
  漳江水色碧绿,有点像染过色的一样。云霄县方志委主任方玉水说,这水一点没污染。它流入东海。
  一千三百年前,陈元光的老祖母一句话,这条贯穿县境的水流便叫了漳江,随后陈元光报请朝廷建州县,并获恩准,漳州之名从此沿用至今,漳州也成为闽南人和客家人聚居的地区。
   与客家人相比,闽南人的祖根地很明确,那就是固始。在整个福建漳州、在台湾地区,人们说起陈政、陈元光父子,说起固始,两眼闪泪花。
  现居漳州的陈成鲁老人是陈元光39代孙,也是漳州市客家文化研究联谊会的会长。我们到他的住所采访时,他说:“我又是客家人,又是陈元光的后代。”原来,陈成鲁先辈曾从福建返回了河南,后因躲避战乱再次南迁,所以他是客家人又是闽南人。陈成鲁还说:“台湾省的陈水扁是跟我一个村的(漳州诏安太平镇白叶村),他是陈元光44代孙,他得称我为‘老祖爷’。陈水扁在一次公开演说时,为笼络人心特别强调自己是客家人。”
  闽南人也称河洛郎,闽南话也称河洛话。他们先于客家人来到福建,在漳州的11个县区,有440万人,客家人大约45万,主要分布在漳州西部山区的诏安、平和、南靖、云霄4县。
  云霄县人说,现在的泉州和潮州之间,唐时还是蛮荒之地。自秦以后是多民族杂居之地,常有民族矛盾发生。唐高宗永徽年间(650年~655年),畲族势力渐盛,畲族首领雷万兴、苗族首领苗自成聚众对抗官府,继而攻城略地,史称“蛮獠啸乱”。高宗急了,与朝臣商议平叛大事,以陈政“谨慎持重”为由,现提陈政为朝议大夫,担任福建广东一代征讨“獠蛮”的最高军事长官,率领3600名府兵,以及副将许天正以下123员将校,急速赶赴南方。高宗慰勉陈政:别担心生病,病了由朕医治;别担心战死,死了由朕安葬。出发吧,好自为之!
   陈政倒是没病在路上,也没死在沙场上,但他的两个哥哥在第二次从固始增援的路上病故。陈政的儿子陈元光后来还是被畲族人蓝奉高刃伤而逝,死后暂葬火田村割布山。随着漳州州治的北迁,陈元光的骸骨也迁到今漳州市的浦南镇。站在火田村农家屋顶上,远远地可以看到割布山的山峰,迄今村里人还称那里的空墓为“王爹墓”。陈家以及固始府兵那次奉诏南来,今天他们的子孙后代成了这片土地的主人。

◎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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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8-24 20:09:31 | 显示全部楼层

漳水寻源怀固始

  漳州云霄县将军山有座“怀豫亭”,1998年新建的亭子是花岗岩垒筑的,亭内置一石碑,上刻“开漳唐府兵将士现存名录”。在云霄县方志委,我们看到一帧“怀豫亭”的老照片:少先队员高举旗帜,列队怀豫亭前,砖木结构基座上能清晰地读出六字:“圣地”、“万民”、“敬仰”。
  那深寓着浓浓故乡情的亭子,由砖木而花岗岩,云霄人有千年存留的意思。1998年后,将军山陈政墓园所增建的灵星门、华表、碑亭、碑楼、牌坊、渡水桥,一律石头做材,其石雕工艺,精凿细磨,堪称一流水准,其沿山拾级而上的墓园布局,具有王者之尊。云霄县不是太富裕,却已投入四千万建造将军山,预计后续工程还要几个亿。
  陈政与夫人司空氏合葬墓始建于唐仪凤二年(公元677年),墓体呈寿龟形,砖式结构,墓冢不大,墓前享堂有陈立夫“开漳元勋”木匾一个,享堂之前有石马、石羊、石狮分置两侧,是宋代遗物。
  如此耗资的工程,云霄的群众相当支持,单位和个人纷纷捐款。云霄县城有两条重要的街道,一条是陈政路,另一条是元光路。云霄县境内几乎所有的历史遗迹,都和唐初陈氏父子“开漳”相关。
  除了将军山,威惠庙是另一处重要“开漳”遗迹。它原名陈将军庙,始建于唐,现存建筑是明成化年间(1465年~1487年)重建的。威惠庙小巧精致,它由大殿、天井、照壁组成,所敬奉的是陈政“一大家子”,包括魏敬夫人、陈元光的次女陈怀玉等。
  10月16日上午,我们来到威惠庙,老管理员蔡待山迎候着。家乡客人的造访,有点让老人不知所措,又是找资料又是劝茶,还忙着做解说。他的闽南话有一半我们听得迷迷瞪瞪。庙堂香火缭绕,在云霄,陈家几位入闽的功臣都成了神。我们持香一一敬拜,老人在一旁替我们许愿,又是身体健康又是万事如意。
  史载,陈元光承袭父业,几年征伐,战事息宁。唐代府兵制度规定:府兵终身服役,兵农合一,无事耕作,有事出征。陈元光毕竟是读书人,他深知单靠武力不能持久平抚,只有礼教才能长治久安,开疆扩土的根本是驻守南疆,故建议在今云霄建城池。
  
◎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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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8-24 20:10:19 | 显示全部楼层

漳水寻源怀固始

  最初的漳州州址在云霄县,即公元686年陈元光奏准的“屯所为州”。历史上漳州州治有过两次迁移,第一次迁到今漳浦县城,第二次到了今漳州市。
  今天的火田镇是陈家最早屯军处。火田村村民说,村名便是取自“火烧杂草、野枝,开荒耕地”之意。火田村所居是陈元光部属大将李伯瑶的后裔,据说元光死后,李将军灭了叛贼的剩余势力,便在火田定居繁衍。火田村李氏现已传至48代,村中有李氏宗祠,祠的四周原是44间土楼环抱,现已残存不全,但大的模样尚在,那李氏宗祠门上写着“祖自河南固始县”。
  在火田村随意走街串户,意外发现一户人家茶几上有七八个折叠成的“纸面包”,那是过去郑州人也玩的游戏。于是,记者在村里讨教更多人,这里“地棋”走法和“背房子”玩法,都是记者过去玩过的游戏。我们说不准它是“全国统一标准”,还是真的吻合了信阳人说的“福建孩子过去玩的‘地棋’和我们的一样”的说法。
  文化的传承,当它具体到你司空见惯的生活细节上时,对记者而言,那是一种发现的愉悦。
  陈元光的墓,不在云霄。沿着“开漳圣王”骸骨北迁的路走,漳州浦南的村庄树木掩映,蛮有味道。去前就听当地人说,那里的风水相当好。这是后人非得迁移陈元光墓的理由吗?
   采访车颠簸行驶在乡级沙石路上,走错了路,来到了漳州浦南镇何厝村。问一个孩子才知道:该村也有一座陈元光墓。两个孩子引领我们到村后山坡上,墓碑所文确指元光墓。孩子说不清真假,其中一个说“陈元光墓有99个”,他的资讯来自电视新闻。有一个细节很有意思,我们想考考孩子对陈元光的了解程度,那孩子从书包里抽出一课本,摊开书页让我们自己去看,那一课的题目是《“开漳圣王”陈元光》,封面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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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8-24 20:14:48 | 显示全部楼层

以土筑城聚魂魄

以土筑城聚魂魄
特派记者 齐岸民 许笑雨 于茂世 李红军/文 朱清河/图

土楼之墙坚如石
  20年前,福建永定县湖雷镇下寨村村民孔开华、孔美昌决定,在自家土楼的后墙上掘墙开门。一有空闲,两人便甩开膀子用锤猛砸,用锄猛挖。如此下蛮劲月余,始凿开一米见方的一个“门”。他们没料到,这土墙会如此结实。10月14日上午,记者在永定县的“馥馨楼”遇见这堂兄弟俩,孔开华跟记者讲述了这一故事。他用铲示范性地敲击土墙,土与金属“相撞”,迸出火花。那一敲击,消弭了我们对“掘土墙”故事的质疑,也颠覆了我们对土墙固有的印象。土楼之墙坚如石。
  在进入上杭县境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夯土筑就的山村民居;此后在对永定、南靖两县土楼的采访中,土墙也始终贯穿着我们的行踪。
  这里的土墙迫人联想到中原大地随处可见的黄土夯就的古城墙。据考古发现,我国早在四五千年以前就已经使用夯土修城筑墙,用夯土筑的房屋在殷商时代的中原一带就有了。迄今中原还残存着那个时代的痕迹:3500年的郑州商城遗址,像一个寻常土堆一样与新时代的都市和睦相处;洛阳的汉魏故城、新郑的郑韩故城、古荥镇的荥阳故城,都是土垒的。在未见到福建客家土楼前,我们一直觉得先民以土建房垒墙太过朴素,甚至认定我们的先民不善使用石材盖房筑屋,不考究建筑的耐久性。
  在梅州松口镇“世德堂”围龙屋居住的李展昌老人给记者形容:这老墙钉子都钉不进。我们凝视着那被老人“夸张”的土墙,它色如铁。一连数日在我们所走过的土楼,我们被古人夯筑的土墙所吸引,不能自已地久久触摸它,手感如石。
  土楼的建筑形制与中原的传承关系,尚未有系统论述;而夯土筑墙的技法,一定是随客家先民的迁移而被承袭。
  永定县“馥馨楼”那残缺沧桑的墙,学者断定它已有1200岁高龄。只有石头房才可千年不倒,“馥馨楼”是特例吗?那天,我们深切感受到,它比我们先期看到的、经过商业包装的“土楼王子”“振成楼”,更能抓人。那墙的诱惑是莫名的,它粗粝的外表,厚实宽大的墙面,分明更像一座无字无画的纪念性丰碑。它逼着人去琢磨:中原汉人在这片红土地上所筑就的土楼,是由于注入了什么样的魂魄才使它具有如此魅力?
  闽西土楼、粤东围龙屋和赣南围屋,三者是典型的客家民居式样,匆忙走过之后,总以为它们是形似神合。它一如中国城郭的翻版。客家民居与其他民居最显著的区别不独是式样的个性,而是它的防御性功能。要读懂土楼,你只有虔诚地怀揣一部《客家源流考》,跋涉于闽赣粤三省接合部的深山老林。在这里,你才能领悟到,客家人在这片土地上构建起庞大的土楼群,本不是要留下大美供后人欣赏,那智慧是时势所逼,是生存的必须。

◎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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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8-24 20:16:40 | 显示全部楼层

以土筑城聚魂魄

  客家人躲进这荒蛮的深山之中,据说依然不能轻松地喘口气。野兽出没,外敌滋扰,生存的欲望使他们创造出土楼这样一种建筑。面对体量巨大的土楼,我们总是发问:它该耗费多少银两?永定县高头乡高北村“承启楼”的江贵平断然作答:盖承启楼没有花费银两,靠的是家族力量,土是就地挖的,木是自己伐的,瓦是自己烧的,工是自己出的。
  江贵平的先祖江集成只是“形如常人”的“普通农民”,他靠耕田养鸭为生。勤俭持家积蓄下一些钱财后,他买下了方形土楼五云楼。公元1628年,他决定动员全族的人开始一项庞大的工程,即修建今天被称为永定最大土楼的“承启楼”。“承启楼”占地6000平方米,高4层,288个房间,外周长2299.34米,底墙厚1.8米。几万立方米的土方,几千立方米的木材,数以万计的屋瓦,江氏家族几代老少爷儿们齐上阵,花费16年时间,才筑起了这一土楼。在清嘉庆年间,江氏人丁最旺时,“承启楼”里住有80多户,600多人。
  “承启楼”像一座自给自足的城,有两口井,设置了环形的排水系统。楼的二层是储存有大量粮食的粮仓,即使把大门反锁,全家族的人与外界隔绝数月,里面的人也能支撑下来。
  永定、南靖、平和一带的民居土楼数以万计。从数量就可以看出,土楼不可能是奢侈的殿堂。土楼的建造首先取决于家族集体的勤奋。直到几十年前,这种公寓楼式的建筑,依然有人在建。土楼建筑式样随着时代的变迁,也作了局部的改革:新土楼的墙上不再预留火枪口,比以前更讲究采光通风。
  在土楼的领地上,今日的民居已是敞开式,它不圆不方,单门独户。但仔细观察,仍可看出,这些新民居还存留有古老土楼的元素,比如土夯墙、黛色的瓦等。
如今客家山村的一些民居还是用土夯墙,厚有一尺左右,但质感、色泽再也不似石似铁,它已彻底摒弃防御性。今天的客家人已经摆脱了诚惶诚恐的生活,再也不必把房子盖得城郭一般坚如磐石。
  土楼成了古董。它像宝贝一样被逐年增多的游客当成稀罕。
  土楼里的人陆续走出高高的土楼墙,在土楼旁边盖起了一座座外墙贴满白色瓷片的房屋。在一些行将开发为景点的村落,这些模式一致的新房被勒令去掉外墙上的瓷片,然后刷上土色。一色的土房,站在山头远远俯瞰时的确好看。可一些期盼新生活的土楼里的人,并不以为瓷片瓷砖有什么不好。多数年轻人已经搬出土楼去住,如今没有人再会挑头去盖庞大的土楼了。

◎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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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8-24 20:17:18 | 显示全部楼层

以土筑城聚魂魄

要做鲤鱼出大河
  住在塔下村“倚南楼”的张益基、张秀菊两口,在村里临溪的路旁开了一家杂货店。塔下村是一个相当美丽的客家村落,张氏家庙的22个石旗杆为这个地处大山深处的村庄偶尔吸引来几个游客。张家杂货店卖的货都是针对本乡人的,比如农具、电池、斗笠、绳子等等。用张益基的话说,不怎么挣钱。除了这个杂货店,张家在百年的“倚南楼”里还有两间房子。家里还有一个80多岁的老母,妻子张秀菊又因病不能干重活,所以张益基的肩上担着全家人的生计。
  张益基只读过初小,他对外面的世界了解不多,却有强烈的奋斗意识:“不要光看屋上两片瓦,要做鲤鱼出大河。”张家两个儿子都在外读大学。张益基说,供养两个孩子上学,光指望杂货店一月200多元的纯利润不济事。
  每晚九点半到十点钟杂货店打烊后,张益基先回到土楼里睡上一觉,然后在凌晨三点起床,骑摩托车沿山道由南靖县到永定地界,与人合伙杀猪。早晨六点,张益基返回镇上卖生肉。这样一天下来,张益基可以赚到十几元。他说,一年360多天,自己天天如此。他的目的很明确,多挣钱,供孩子读书。张家两个儿子已走出土楼,走出大山,像塔下村先辈一样,“鲤鱼要出大河”。
  
◎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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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8-24 20:18:20 | 显示全部楼层

以土筑城聚魂魄

  塔下村“开村始祖”小一郎是靠打铁起家的。到清末民初,张氏后人出过两个进士、十个博士,张氏族人给这些立了“功德”的小一郎后代都立了石旗杆。塔下村还是个华侨村,一半人都出了海,迁居国外。虽然路还算不错,但从南靖县城到塔下村乘车还是要走三四个小时,由此可以想见塔下村的偏僻。即使在山道未开通之前,深山也没能阻隔张氏族人走向“山外”的发展意识。
  张益基对山区有自己的评判:它的好处是山清水秀,空气好;它的坏处是有钱赚不到。
  土楼墙是由生土糅合沙石、瓦片、杉木和糯米汤层层夯实而成。土楼的防御性不能视为封闭的符号,它更多地表达的是客家人顽强的生存意志。土楼里的老井、挑出的木走廊以及正堂的楹联、祭祀祖先的牌位,我们都很快记不清了,只有那高大的土墙,让我们铭记于心,不能释怀。
  我们似乎彻悟了,至少明白了我们第一次触摸那粗粝沧桑的老墙时何以那么不平静。让我们再回到文章的开头,村民孔开华、孔美昌端着茶盘追着让茶的厚道、临别时送客到村头的热情让人感动。他们的眼神让人说不清楚,里面有目送亲人的依恋,车都走出老远了,两人还在那里伫立。他们的脚下,原是村里的鱼塘,几年前这条公路穿村而过时,村里的鱼塘只好被填实。公路把200多户人家的下寨村劈成两半,鱼塘没了。对此,孔开华、孔美昌一直觉得惋惜,可语气里丝毫没有抱怨,下寨村人均只有4分地,“村里的人好多去了深圳、广州打工”。
  两位农民在自家土楼的墙上掘开了一个洞,只是想进出后院方便些。20年后我们走过了那道门,抬眼望,天好蓝。

◎之四

河南报业网
2003-1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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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8-24 20:19:36 | 显示全部楼层

石旗杆上飘扬客家精神

石旗杆上飘扬客家精神
特派记者 许笑雨 齐岸民 于茂世 李红军/文 朱清河/图

  10月17日晚,福建南靖县塔下村。
  当我们翻越崇山峻岭抵达这个客家村落时,已是夜幕四合、满天星斗了。
  我们坐在塔下村的商业中心——张秀菊家小卖部的长凳上,望着黑暗中的点点灯火,听着门前哗哗的溪流,和张秀菊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小店里挂着一排斗笠,外面是竹叶编成的漂亮的弧顶,里面是竹条圈成的结实的内撑,每顶3元,我们买了一对,老板的话就愈加多起来了。
  张秀菊说,卖一顶斗笠能赚3角钱,今天这6角钱是意外收获。小店的消费者主要是当地的村民,每月能给他们家带来三四百元的收入。“你还没算赊账和赖账的哩!”坐在柜台里面抽烟的丈夫提醒她。
  每天凌晨两三点钟,张秀菊的丈夫都要骑着摩托车去10公里外的永定县杀猪,然后赶在天亮前回到村里贩卖。据他们说,卖肉每天能挣十几块钱。
  张秀菊夫妇如此辛苦操劳主要是为了供孩子读书。他们的大儿子在大连一所军事院校上学,“学校有津贴,不需要家里供应了”;老二今年才考上福州的一所商业财贸学校,上个月刚走。“昨天老二还打回来电话,说贷款申请已经交上去了,不知道能不能批下来。”
  其实早在老二考上高中的那年,张家就已经从私人手里借了两万块钱。张秀菊说,公家的利息低,可期限太短,“我们得等两个儿子出了头,才能还得起钱”。张家要还这两万元,估计还得再等几年,老大明年毕业后还想考博士,夫妻俩都支持儿子的决定,“书读得越多,他将来的本钱就越大”。
  我们付钱时拿出了几枚一角的硬币,张秀菊说:“硬币我们这里不能收,还是给纸币吧。”在这个硬币都不能自由流通的深山村里,人们竟深刻地理解“读书是本钱”的道理。
  与张秀菊家小卖部隔溪相望的是张氏家庙德远堂,在这个凝聚塔下村1600多名张姓村民精神的家庙正前方,密密麻麻立着22根石旗杆。塔下村之所以为外人所知、被专家学者视为研究客家文化的典型,正是因为有这些石旗杆。
 
◎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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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8-24 20:20:18 | 显示全部楼层

石旗杆上飘扬客家精神

  从《张氏德远堂族谱》中得知,很早以前,张氏家族就设立了书租田和儒租田,并在族规中规定:凡取得秀才以上功名者,可获得一定的补助,中举、中进士或取得一定官职的乡贤,可在家庙前立石旗杆,以示褒奖。自康熙至光绪年间,张氏德远堂共有14人成为举人、进士,家庙前立起14根石旗杆。这些石旗杆上飘扬的是闽西南客家人崇文重教的精神。
  我们站在张氏家庙前仰望,黑暗中,笔直挺拔的石旗杆直刺星空,每根有十几米高。借着手电筒的微光,隐约可见石旗杆上阴镌着姓名、功名、年代、官衔爵位和立杆的时间等文字。凡是文官的旗杆,顶部饰物多雕刻成毛笔锋的形象,武官的则镌狮子等动物。
  虽然光线微弱,但我们还是看出了一些秘密:这22根石旗杆并非全是为科举及第者和仕途得意者所立,还有一些是儿孙为纪念前辈高寿或褒奖对家乡有贡献的乡贤而立。“活到100岁或者给家乡捐钱的人也有资格立旗杆。”
  张氏家庙德远堂大门紧闭,我们只好隔着木窗向里张望,这是一个“二进”院落,殿内雕梁画栋、富丽堂皇。最引人注目的是大殿横梁上镌刻的宋代朱熹的警世名言:“子孙虽愚,诗书不可不读;祖宗虽远,祭祀不可不诚。”看了德远堂和石旗杆,就不难理解村妇张秀菊对儿子的期望了。
  当我们在深夜走进村民张仰庆家时,迎面看到的不是疑惑警惕的眼神,而是笑容满面的热情。在客家地区采访,我们随便走入一家农户,都会被这种热情包围。我们甚至认为张仰庆最终也不明白我们究竟为何而来,可他仍然忙着为我们沏功夫茶,为我们剥开自家种的柚子,努力地克服着语言的障碍,不厌其烦地回答我们那些在他看来很平常的问题。
  说起石旗杆,张仰庆一脸自豪:他们的祖先从元末明初迁移到这里以后,就非常重视教育,16世祖嘉程公还专门建起一座“文选楼”供张氏子孙读书学习之用,楼内一副对联这样写着——世间善事忠和孝,天下良谋读与耕。历史上塔下村人才辈出,在闽西南一带很有名气。“最近几年,北大、清华就考上了好几个哩!”
  
◎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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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8-24 20:21:00 | 显示全部楼层

石旗杆上飘扬客家精神

  旁边几位村民相互用客家话议论着,我们虽然听不懂,但知道他们在计算张氏家族最近几年的人才状况。 据他们讲,2000年高考,村里一个叫张舒的孩子是福建省理科状元,被清华大学录取;去年,张金燕考上了北京大学……
  大家围坐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地分析张氏德远堂门下人才辈出的原因,有位上了年纪的村民意味深长地说:“得感激塔下村的华侨啊!”一句话说得大家纷纷点头称是。张仰庆说:“那些石旗杆许多是为他们立的。最近几十年,这些考上大学的孩子都是华侨中学培养的啊!”
  从《张氏德远堂族谱》中得知,塔下村是一个有名的华侨村,祖籍塔下村、目前分布在世界各地的华侨和港澳台同胞有1万多人。从清朝开始,这里就有人走出大山,出海谋生。旅居台湾省的张氏裔孙在台南也建了一座“德远堂”,其建筑风格、布局规模以及牌楼、横匾、廊柱上的对联都和塔下村德远堂一模一样。
  张仰庆说:“你们现在喝的茶叶就是新加坡华侨张荣汀先生捐赠的。”几十年前,张荣汀先生给家乡每户村民赠送了200株茶树,现在塔下村家家户户都有茶园。上个世纪50年代后期,张荣汀就在塔下村附近建起一座华侨中学,这一带的孩子从初中到高中都上这所学校。现在张荣汀先生已经过世了,他的子孙每年都会寄钱给学校。

◎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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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8-24 20:22:08 | 显示全部楼层

石旗杆上飘扬客家精神

  旅居海外的塔下人,秉承客家人吃苦耐劳的精神,在侨居国历尽艰辛,许多人成为当地贤达、殷商巨富。早在清末,新加坡华侨商会会长张善庆就曾积极资助孙中山的革命事业。如今,在塔下村,热衷于家乡公益事业的华侨还有很多,光教育基金会就有“张荣汀教育基金会”、“德远堂教育基金会”和“张秋光教育基金会”。新加坡华侨张庆重兄弟是塔下村旅外侨裔的骄傲,他们在海外创办的船务公司拥有千吨、万吨级货轮46艘,是新加坡三大船运公司之一。抗日战争期间,张庆重就曾捐款资助延安军民抗日;1961年,张庆重在家乡创办“南靖曲江华侨医院”,捐资兴建了“南靖戏院”、类似老年公寓的“百岁楼”;张庆重还为塔下村捐建了公路、桥梁和凉亭,架设了高压电线,为家乡古稀老人设立了“度岁金”。
  泰国华侨张建禄也创立了教育基金会和慈善基金会,资助塔下村的教育和福利事业……
  这里的海外华侨向家乡捐资除了用于教育等基础事业外,还用于敬老。据村民们说,塔下村是南靖县第一长寿村,民风淳朴,自古就有尊老、敬老的传统。村里专门设有“老人协会”和“孝友会”,在塔下村,从来就没有老人为自己的“身后事”担心。海外华侨回来探亲时,为全村的老人发放红包是必不可少的内容。
  等我们深夜从村民张仰庆家出来,再次经过密匝匝的旗杆林时,心情与刚才截然不同,在我们眼里,那些为百岁老人和乡贤立的旗杆同样高大挺拔,它丝毫不输于举人和进士的。

◎之四

河南报业网
2003-1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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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8-24 20:23:17 | 显示全部楼层

继善楼壁镌刻祖宗家训

继善楼壁镌刻祖宗家训
特派记者 许笑雨 齐岸民 于茂世 李红军/文 朱清河/图

  10月14日下午,广东梅州松口镇火船码头。
  眼前澄碧平阔的梅江缓缓流淌,对岸远山如黛,绿树如烟。江面上船只很少,即便有,也是停泊在岸边的小巧渔船。码头上,两个正在用江水漂洗衣服和蔬菜的中年妇女不时地抬头打量我们这些外乡客。
  很难想象,今天如此宁静的码头从前曾是那么热闹繁忙,历史上,梅州一带的乡民越洋出海,都是从这个码头出发,沿梅江顺流而下,经潮州、汕头、香港,再到南洋谋生的。松口是华侨漂洋过海的起点,也是他们人生旅程的第一驿站。在梅州籍海外华侨心中,火船码头是一个永远都割舍不掉的文化符号。他们无论在世界任何一个地方,只要闭上眼睛,便会想起当年火船码头上生离死别的一幕。这些远渡重洋的客家人在外成家立业后,会对子孙反复讲述当年火船码头上的一幕,如果有生之年回到家乡,他们一定会到码头上大哭一场。他们的第二代、第三代回来也必定要去一趟火船码头,了却父辈、祖辈的心愿。
  顺着火船码头长长的石阶走上来,就是松口新街了。名字虽叫新街,却是名副其实的老街道,目之所及都是民国时期的建筑。老街上鳞次栉比的商铺大都关着门,看上去它们关门已有很长时间了,但仍透着落魄贵族的气派。街上行人极少,骑着摩托车的年轻人飞快地穿街而过,几个老先生坐在自家门前悠闲地喝茶抽烟,只有放学路上的孩子大呼小叫着蹦跳。
  看见我们采访车上“客家迁移万里寻踪”的字样,几个当地人围聚过来说:“我们都是客家,祖先就是从河南那边迁过来的。”据他们说,这条老街马上就要拆了,政府正和业主们签拆迁协议呢,原因是梅江涨水时,这里经常被淹。我们站在这古老的街道上,心中多少有些伤感,今天我们第一次看到这些老建筑,恐怕也是最后一次了。
  一位个子高高的中年人拉着记者的胳膊,滔滔不绝地讲述松口镇当年的辉煌:从前国外华侨给家里写信,只要注明“中国松口”,再写上具体的门牌号码和名字就能收到,根本不用写广东和梅州。松口名气大着呢!

◎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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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8-24 20:23:56 | 显示全部楼层

继善楼壁镌刻祖宗家训

  松口的名气的确不小,民间有“松口攘过县”、“松口不认州”的说法。祖籍梅州的河南大学教授丘菊贤就曾撰文论及此事:千百年前交通主要靠水道。松口地处闽粤要冲,还居松源河、梅江河汇合处,交通便利,商务发达,这一点就“攘过县”了。况松口建制比梅州还早。松口还有华侨、留学生众多、教育与工商业发达等优势,所以松口也就 “不认州”了。
  随着陆路交通的发展,松口的繁华随着缓缓流淌的江水渐渐消逝,其西南50公里的梅州市却在最近几十年飞快地发展起来。
  梅州是客家人主要聚居区,被称为“客都”,梅州人讲的客家话被认为是最正宗的客家话。10月15日上午,原梅州市副市长、政协副主席、梅州客家联谊会理事长何万真接受记者采访时说:梅州与其他客家地区相比,最突出的特点是华侨、港澳台同胞多。
  何万真先生60多岁,看上去像50出头,思维敏捷,说话干净利落:梅州将近500万人口,分布在全世界的梅州籍华侨绝不少于这个数字;世界各地客属团体的首领百分之七八十都是梅州人;梅州的发展离不开华侨的贡献。
  何万真先生所言不虚,只要到梅州大街上随便走走,你都会感受到华侨对于这座城市的贡献——田家炳医院、曾宪梓中学、秀兰大桥……位于梅州市区的嘉应大学里,教学楼、试验楼、图书馆都是以捐建者名字命名的;梅州市境内的公路、大桥绝大多数是华侨、华人和港澳同胞独资或集资兴建起来的。
  梅州的华侨历史,最早可追溯到南宋末年。当时元军南下,时为宋右丞相的文天祥先后在赣州、梅州等客家地区征集义军,起兵勤王。梅州地区有800余人应征,梅县松口的卓谋等人名列义军之册。1279年义军兵败崖山(今新会),宋亡。卓谋与家乡10多位青年乘木筏出海,随季风漂流到婆罗洲(今印尼加里曼丹)定居。此为梅州人出洋起点。
  
◎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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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8-24 20:24:35 | 显示全部楼层

继善楼壁镌刻祖宗家训

  当年客家人从中原迁移到南方,环境好的地方早已被人占据,他们只好向边远山区迁徙。山区土地贫瘠,交通不便,谋生困难。随着人口的发展,生存的危机更加严峻,客家人被逼得不得不再次迁移,另谋生路。
  除为生存所迫外,客家人出洋还有诸多原因。清同治年间,太平天国起义失败。因为洪秀全祖籍嘉应州(今梅州),梅州平民和太平军中的梅州人怕受株连,纷纷出海避难;1927年蒋介石发动“四·一二”事变,许多客家革命者避居南洋各地;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时,许多客家青壮年因避抓壮丁而出洋……
  早年出海谋生的客家人大多是孤身上路,“两手空拳打天下,一条皮带走南洋”。他们省吃俭用积攒下钱财,想方设法寄回老家。旧时交通不便,因沟通家乡与南洋两地的需要,华侨中还产生过一个特殊的群体——水客,他们奔走于家乡和海外之间,替其他华侨传送书信、钱物,从中获取报酬。当年,梅州的侨眷很多靠侨汇为生,所以水客在华侨中的地位举足轻重。
  水客可以看成旧时华侨和家乡联系的一个缩影。水客的活动,俗称“走水”。从时间上讲,每年走两三趟。水客每次走水并非只帮一两个人带钱物书信,而是广泛收集,积聚到一定数目才动身。水客受海外华侨的委托,把钱、信及家乡需要的药品带回,水客返回侨居地时,一般都受国内亲人的委托,把家乡的土特产带出去。有的水客还把华侨的妻子儿女带出国。随着交通、邮电、通讯的进步和发达,水客完成了历史使命,于上个世纪70年代才消失。
  
◎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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