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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家研究的核心问题与警觉

2011-5-5 18:17| 发布者: level| 查看: 1941| 评论: 4|原作者: 吴汉光|来自: 三明侨报

摘要:   从1808年徐旭曾的《丰湖杂记》问世算起,客家研究已有200多年的历史了,虽然触及了客家的各个方面,但主要的研究内容还是在什么是“客家”这个问题上。这是因为当年在博罗、东莞等地发生“土客械斗”后,尖锐地触 ...

 

客家研究的核心问题与警觉

吴汉光




  从1808年徐旭曾的《丰湖杂记》问世算起,客家研究已有200多年的历史了,虽然触及了客家的各个方面,但主要的研究内容还是在什么是“客家”这个问题上。这是因为当年在博罗、东莞等地发生“土客械斗”后,尖锐地触及了“客家”是什么人的问题。徐旭曾的《丰湖杂记》明确回答了这个问题,指出:客家人是南迁汉人。但《丰湖杂记》仅千余字,失之过简,对心存偏见的非客籍人士,说服力不强。

  尔后,由于太平天国革命运动及在同时发生的、延续12年的广东西路“土客械斗”等等原因,国内外对客家群体的关注持续升温,见解纷呈。直到1933年,罗香林发表《客家研究导论》为止,在“客家”是什么人的问题上,据罗香林的归纳大约有如下4种观点:其一认为“客家为苗、蛮的别支”,且将“客”书之为“犭客”;此种观点见之于清末广东的《新会县志》、《新宁县志》、1915年中华书局所编《中国地理》教本、1930年广东省建设厅编辑的《建设周报》第37期。持此观点者皆为心存偏见的非客籍人士,无证无据,乱说而已。其二谓客家为古代越族的苗裔,是楚灭越后,越人南迁的结果。持此观点者人数虽不多,但有著述。其三则称客家人虽是从北方南迁来的,但不是汉族,也不是古越族。持此观点者为传教士。其四认为客家是纯粹的汉族。持这种观点者人数最多,国内外人士皆有,罗香林认为“就中尤以韩廷敦一人持论尤烈,且于客家的优性,亦似乎有扬揄太过的地方”。

  1933年罗香林发表《客家研究导论》。他首创了“民系”这个概念,指出:一个民族中由于存在一些文化特点可形成若干个民系。他以生活在闽赣粤边地区的客家人为研究对象,明确指出客家是汉族的一支民系。由于形成客家民系的闽赣粤边地区,土著及少数民族稀少,且当时他们尚处于刀耕火种的发展阶段,南迁汉人无论在人数、文化、生产手段等各方面均占优势,所以形成客家民系的主体是南迁汉人,客家文化是以中原汉族文化为主体,在与少数民族融合及自身发展过程中形成了一些特色的文化,客家文化根在中原。

  由于罗香林的研究对象明确、针对性强,资料丰富且运用得当,逻辑严密、分析有据、条理清晰,所以罗香林的结论很快就成为学界及大众的共识,平息了“客家是什么人”的争论。个别心怀鬼胎的顽固分子及企图在汉民族中制造混乱以便从中渔利的外籍人士,面对罗香林的论断,说不出半句话,只得噤声,选择了沉默。

  1951年罗香林发表了《客家源流考》,进一步阐明他的论断。《客家研究导论》、《客家源流考》广泛为客家人接受,是学界及大众公认的客家学奠基之作。

  二

  20世纪80年代,台湾出现了对客家源流的议论。最初,是客家人为争民权而起的,后来有台独意识的一些人以学术为幌子对此进行了政治操弄。

  台独分子原先利用我国因内战造成台海两岸分治的事实鼓噪台独,他们混淆视听地宣称同是中国人可以成立不同的国家,就像在新加坡的中国人可以成立新加坡国,为什么台湾人就不可有台湾国?由于受到国民党当局的镇压,台独分子的这些谬论只能在美、日等外国及在台湾地下传播,受影响者不多。在国民党当局开放党禁及允许大陆去台人员回乡探亲之后,台湾掀起了探亲潮。血缘相亲、文缘相承的意识冲破了政治对立的藩篱,使台独分子慌了手脚,他们意识到血缘及文化的认同是台独不可逾越的障碍。

  于是,他们提出要“割断脐带”,“去中国化”,在客家方面则提出“要做新客家人”。

  在新的时空条件下,他们改头换面抛出了1933年以前曾出现过的有关客家是什么人的谬论。如:1.说是经过生物学的检测,客家人与北方汉人差别大,与中国南方的少数民族却较接近,因此客家人不是南迁汉人,南迁汉人人数少,客家人主要是被汉化了的南方少数民族的后裔;2.从酵素突变体看來台湾人主要源自南蒙古族﹐台湾汉人不太可能是华北中原南迁來的;3.“汉系客家人”与“汉化客家人”其实有着根本上的差异;4.台湾客家人没有故乡,他们来自北方,不是中国人,且常被中国人欺负,因为绝大多数无法在中国取得籍贯,所以大批移居台湾;5.客家文化根在客地,要摒弃作客思想,本土化,做新客家人等等。

  台独分子还意识到,光是改头换面抛出这些谬论是不够的,必须从根本上否定罗香林研究成果的理论依据,于是他们宣称族谱不可靠,很多都是伪托的,罗香林使用族谱是居于种族论或血统论的偏见。由于国民党开放党禁,台独分子的这些谬论以学术、民主的外衣在台湾广为散布。

  20世纪90年代以来,大陆也逐渐关注客家方面的研究,其主流方面仍是坚持罗香林的基本观点,对其不足之处进行完善。世界客家学界及热心人士的主流也是持罗香林的基本观点的。

  例如:1997年12月在广东省梅州市举行的“客家渊源与客家界定”研讨会上,与会海内外专家形成共识:客家是汉族的一支民系,凡具有客家血统、客家文化素质及客家认同意识这三项要求中的任何两项的人都是客家人。

  2008年在西安举行的第22届世界客属恳亲大会提出了三个不争事实:没有中原汉人南迁就没有客家人;没有南迁汉人与闽赣粤边的土著和少数民族相结合也就没有客家人;罗香林的《客家研究导论》、《客家源流考》是客家学的奠基之作,论证了客家是汉族的一个支系,廓清了对客家认识上的迷雾。

  2008年林开钦(笔名汉南)发表《形成客家民系的四个特征》明确指出:客家是汉族的一个民系,客家民系的形成,四个特征缺一不可。即:1.有脉络清楚的客家先民;2.有特定的地域条件;3.在特殊的历史年代;4.有独特的客家文化。林开钦的论文叙述了以罗香林为代表的客家学界研究的有关著作,加上他自己的见解,科学分析又与时俱进地运用了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客家研究的新成果,澄清了误解、廓清了迷雾、排除了杂音,是近年来难得的客家研究集大成之作。

  但是,在大陆的客家研究中也有一些杂音,有人出自不同的目的,从根本上否定以罗香林为代表的客家研究成果。

  2007年出版的《那方山水那方人:客家源流新说》(王东著),是近期以否定罗香林的论断为目标的代表性言论。在这本书的导言部分,王东还介绍了大陆另外几个人的著作。

  以时间为序,王东首先介绍了1994年出版的房学嘉的《客家源流探奥》,房学嘉的结论是:长期生活在赣闽粤边的客家人,“是南迁的中原人与闽粤赣三角地区的古越族遗民混化以后产生的共同体,其主体是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古越族人民,而不是少数流落于这一地区的中原人”。王东认为房学嘉的观点是对罗香林以来海内外学术界有关客家研究成果的全面否定,可谓石破天惊。王东说他不同意房学嘉的观点,但房学嘉的努力是值得肯定的,因为他“突破了罗香林以来的客家研究传统,为新时期客家研究模式的转换,作了有益的尝试。”

  其次,王东介绍了1995年出版的谢重光的《客家源流新探》。王东在介绍了谢重光有关客家界说的阐述后说:“这样,自上个世纪30年代以来所形成的有关客家界说以及客家形成的时间起点等陈说,基本上都被推翻”。王东进一步说,谢重光的“主要的学术成就还不在于‘破’的一面,而在于‘立’的一面”。那么,谢重光“立”了什么呢?王东说,作者明白无误地指出:“客家是一个文化的概念,而不是一个种族的概念。”

  接着,王东介绍了1997年出版的陈支平的《客家源流新论》。陈支平的结论是:“客家民系与南方各民系的主要源流(均)来自北方,客家血统与闽、粤、赣等省的其他非客家汉民的血统并无明显差别,客家民系是由南方各民系相互融合而形成的,他们都是中华民族一千多年来大融合的结果。”王东认为:“尽管陈支平的本意并非在此,但是,他的‘无心插柳’,客观上却为罗香林以来的客家研究方法论凿开一道深深的‘缺口’。”

  从王东的著述及他对别人论述的介绍、评说可看出,在大陆的确有一些人在客家研究方面,抛出了从根本上否定罗香林在《客家研究导论》和《客家源流考》两本著述中所表达的研究成果的观点。

  三

  王东等人互相间有进行评论,正如王东所说“他们相互之间并未形成有效的‘交集’”,但他们都声称自己在否定罗香林的客家研究成果方面是最突出的,都标榜自己的“新观点”在客家学界已取得“共识”。然而,将他们的“新观点”与本文所列出的1933年前有关客家是什么人的几种说词及上世纪80年代末台独分子所抛出的各种说法作一对照就不难看出,其实不是什么新见解,只是在新的时空条件下的复燃和助推罢了。

  1.族谱问题

  否定罗香林的研究成果的第一步就是直指族谱资料的不可靠,且罗香林有选择地、错误地运用族谱资料于客家研究。除王东之外,所有指责罗香林运用族谱的人都喜欢引用谭其骧的话:“天下最不可信之文籍,厥为牒谱”,“谱牒之不可靠者,官阶也,爵秩也,帝王作之祖也,名人作之宗也,”接着就说罗香林运用了不可靠的资料,所以罗的结论也不可靠。这是典型的断章取义。谭其骧的原话见之于罗香林所著《客家源流考》第三节后的注一,引述者故意不引述的原话是:“而内地移民史所需求于谱牒者,则并不在乎此,在乎其族姓之何时自何地转徙而来。时与地既不能损其家族之令望,亦不能增其家族之荣誉,故牒谱不可靠,然惟此种材料,则为可靠也。”在注一中还就湖南地区举了几个实例说明如何选取材料是为可靠。罗香林还在注解中对谭其骧的说法深表赞同,说是“实获我心”。从这个注解及罗香林在《客家源流考》所列的梅州地区几个姓氏的先祖的迁徙路线,可以表明罗香林完全知道族谱的价值及局限,他是正确运用了族谱资料的。因为,罗氏所列的迁徙路线,具体、可查,且与“帝王作祖,名人作宗”毫无关系。

  王东倒是把注一的重要部分引述了,但他认为罗香林对谱牒文献的局限性,没有全面的认识。王东找到的第一个理由是:“族姓之何时自何地转徙而来”的记载也并非完全可靠,因为“中国的家谱,几乎每个家族都要找出一位煊赫的祖宗,不是帝王、圣贤,就是高官、名人,甚至要追溯到三皇五帝。由于这些上古贵人基本上都出在北方的黄河流域,要使本家族、特别是不在黄河流域的家族与这些祖先联系起来,就只能编造出一段迁移的历史。”既然是编造的,“就很难用‘时与地既不能损其家族之令望,亦不能增其家族之荣誉’的理由,来将其视为信史”。但是,编造上古时期的迁徙假设,与发生在唐、宋时期客家先民的迁徙是不相关的,将不相关的事联系在一起,没有实质意义。王的第二个理由是:“中国南方的家族绝大部分都是在明清时期才开始编修谱牒的。由于此时上距其始迁祖、远祖一般都有着几百年、乃至千多年的时差,而编修者往往仅凭着家族内部的传说或‘集体记忆’来进行编撰,因此,相关的记载难免会出现这样或那样的错误”。罗香林在《客家源流考》所列的梅州地区几个姓氏的先祖的迁徙路线,从赣南经汀州到梅州,时间大约从唐末到明清。按这条迁徙路线,由梅州往上逆推,大部分姓氏族谱所记载的祖先坟墓都能找到。在客家地区,占主导的、普遍存在的对祖脉的血缘记录,除了族谱还有宗祠、坟墓可为佐证,绝不是“仅凭着家族内部的传说或集体记忆来进行编撰”的。

  其实,说族谱不可靠者,他们在自己的文章中也大量利用了族谱资料,只能自己用,别人不可用,是霸道行为,诚不可取。而且,说别人用错了,要从事实出发,不能凭假设、想象。

  2.罗香林是不是有种族论和血统论的偏见

  给罗香林扣的一顶大帽子是带着种族论、血统论的偏见研究客家学。扣帽子的依据是罗香林单从血统上来认识民族和民系,他强调客家人是南迁汉人,是纯正的汉人血统,保存了中原带来的汉族文化。

  为 说清问题,先说一下什么是血统论和种族论。众所周知,血缘关系是客观存在,不能选择的,血缘关系近的,亲情较浓,这是社会共识,无可厚非的。而血统论者认为人的社会地位、聪明才智由血缘所决定,即血缘决定了人的“高、低、贵、贱”,是不能改变的。种族论者认为,不同的种族、民族有高低贵贱之分。例如美国的种族主义者就认为,白人至上,有色人种只能接受白人的统治,黑人只能当奴隶。希特勒认为:日耳曼人是最优秀的,应该统治全世界,犹太人最下贱,该杀;日耳曼人血统高贵,不该与其他民族通婚。

  现在,我们来看一看罗香林的著作。我们在罗香林的著作中看到的是他对血缘和文化在民族和民系的形成过程中的作用是同样重视的。罗香林明确指出:“汉族乃是混合了无数民族民系的血统而形成的一个住在东亚的民族”,他把汉人分成南北两系,认为他们与其他民族、民系的混化或融合各有特点,他说:南系汉人“混化的程度有深有浅,或不如北系汉人厉害,然其非纯粹的汉族,那是毫无疑问的;至于客家,虽与外族比较少点混化,然此亦只是少点而已,到底与‘纯粹’有别”。从罗香林的论述中,我们看不出他是“单从血统上来认识民族和民系”的,也丝毫没有感到他认为客家是纯正的汉人血统,事实上,他就不认为有纯正的汉人血统存在。而且,不同民族、民系的混化、融合就包含了血缘和文化的融合,这是不言而喻的。罗香林既没有说汉族比其他民族高贵,不该与他们通婚、混血,也没有认为“较少点混化”的客家人就是天生高贵的民系。说罗香林的“种族论和血统论的民族观”在《客家研究导论》里“一再表述”,却举不出任何实例,笔者认为,说轻一点这就是真正的偏见!

  他们说,在罗香林所著的《客家源流考》中提到:客家人周围的汉族各民系如越海系、湘赣系、南海系、闽海系等,都因与南方各部族接触而发生混化,唯独客家人“仍为纯粹自体”,因而“客家民系实在是一群强者的血统”,“他们有优者的遗业”。这就是罗香林坚持种族论和血统论的证据。这段文字包含断章取义和罗织罪名两个问题。

  先说“断章取义”。罗香林在“仍为纯粹自体”所在的段落中的较前面部分先谈论北系汉人比南系汉人混血更多,南系汉人又因自然环境及混血情况的不同而分成了若干民系。接着罗香林叙述客家民系所居住的“闽粤赣三省交接的三角地带,各个割据政权的融化势力,既不能支配他们,而适以环绕他们,使他们保持了传统的语言和习俗,而与其四围的民系相较,则一者已为各别混化,一者仍为纯粹自体,对照起来,便觉二者有点不同”。从这段文字看,罗香林所说的“仍为纯粹自体”指的是语言和习俗,根本不是指血缘,以此为依据来攻击罗香林是血统论和种族论者是站不住脚的。那么,罗香林所说的客家人在语言和习俗上“仍为纯粹自体”,是不是太武断了呢?我们在这里引述两位南宋文人的评论作为参考。南宋庆元间任汀州教授的陈一新,在其所写的《跋赡学田碑》有云:“闽有八郡,汀临五岭,然风声气习颇类中州”。差不多同时代的刘克庄在他咏漳州风物的诗句中有:“风烟绝不类中州”。比照着看,可见在宋人眼中境土相邻的汀、漳两州居民的方言和文化面貌是不同的,汀民类中州,而漳民相差较大。这与罗香林的结论是很相似的。

  再说“罗织罪名”的问题。“仍为纯粹自体”、“客家民系实在是一群强者的血统”、“他们有优者的遗业”,这三句话出自《客家源流考》的不同地方,论述不同的问题。“仍为纯粹自体”出自该书中国华侨出版公司1989年版第41页,论述的是客家人的语言、习俗;“客家民系实在是一群强者的血统”、“他们有优者的遗业”两句出自同版书的第105页,分属结论的第一和第二点。第一点说的是客家先民五次大迁徙的艰辛,罗香林指出:“这些苦况,自不无淘汰与选择的作用,其能达至安全境地,而发展至今的,可说是一种展转迁移下被选择的强者。所以在种族的遗传说来,客家民系实在是一群强者的血统。”第二点说的是经历了千难万险生存下来的客家人能继续为生存、发展而奋斗,罗香林说:“所以在他们普通人家的家庭分子来说,总有人能做到可进可退可行可藏的地步。这在社会遗业的观点看来,可说是一群迁民经过了生存奋斗而累积了无数经验的优者。他们之所以能有良好的发展,全在他们有优者的遗业,可为凭借;他们在精神方面所以能乐生迈进,全在他们有优者的遗业,可为涵濡。”从行文来看,就是对经过千难万险仍然存活并继续奋斗的人群,从物竞天择的角度讲些表扬、鼓励的话,这与血统论、种族论搭得上边吗?把在不同地方就不同问题所说的话,用剪刀加浆糊的手法,拼凑在一起,然后扣上大帽子,这种为学之道,是不可取的。

  3.客家是文化概念吗?

  “客家是一个文化的概念”,这不是学术命题,是伪命题。“客家”是一群人,“文化的概念”是有关文化方面的思维,这两个词不同义,从中文文法来看这是病句。如果只是根据人的文化行为、特征来区分“客家”或“非客家”,那又是一个与客家界主流认识相背的一个问题了。这个问题与一些人喜欢用“族群”来界定客家基本相同,在此将其放在一起评说。事实上这两种提法都避开“客家”属于哪一个民族,而这却是要害所在。

  王东对“族群”有简单的描述:“一个具有共同的文化或社会行为特征和价值观念的群体”。根据这个描述,族群的覆盖范围是很宽的,日常生活中说的“上班族”、“追星族”等都是族群,他们与民族归属没有什么关系。这就不难解释卖力推销客家是一个族群观念的台湾薛云峰博士所说的:“‘汉系客家人’与‘汉化客家人’其实有着根本上的差异”是什么含义了。原来他们是要说明,从文化行为、特征来区分的客家人虽同属于“客家人”这个族群,但还有汉人与非汉人(即汉化了的人)的区别。按这个逻辑,汉族变成了族群,还得分出很多在过去已经汉化了的民族。这是明目张胆地进行分裂汉族的行为,那里是什么学术研究!

  顺便指出:王东所谓的“客家方言群”与上述“文化概念”、“族群”的提法在本质上是相同的,虽然其文字表述有差别。在闽西,讲客家方言的还有畲族人,可见方言群也就是族群。所以,王东摒弃“民系”的概念,与所谓“文化概念”、“族群”的目的是一样的,都是否定客家是汉人。

  避开民族归属,谈文化概念、谈族群,既是西方一些对华不怀好意的殖民分子企图分裂中华民族的图谋,也是今天台独分子去中国化的图谋,虽然以学术的名义出现,其实都是政治操弄,是应该警惕的。

  四

  200多年来,在有关客家的研究中,客家是什么人的问题始终是核心问题,今天,这个问题仍有现实意义。罗香林的功绩在于用严谨的学术研究,创造性地利用中国历史的战争史、移民史等正史,并与地方志、族谱资料、社会调查相结合,令人信服地得出:客家是汉族的一支民系,客家文化根在中原。由于罗香林的研究成果,得到客家人及中国人民和政府的认可(客家人在填写表格时,民族成分一栏,填的就是汉族),形成了共识,结束了长达100多年的纷争,实现了汉民族的大团结。我们要坚决维护民族团结,绝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方式来分裂我们的民族、破坏我们民族的团结,在这个大是大非问题上,我们应有警觉,是不能有丝毫的妥协的。

  罗香林的客家研究成果是客家学的奠基之作,是我们进一步深化客家学研究的基础。由于历史的局限,有些事,罗香林来不及做,有些事可能做得不够完善,而且作为具体的人,他也是有缺点、不足和错误的。对于历史人物及其遗产,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实事求是,既不盲从,也不随意否定,要正确对待。当前,要警惕的是有极少数人,借研究历史之名,行另有服务目的之实。正确对待客家先贤的研究成果,也为我们今天的客家学研究提出了补充、完善、进一步深入研究和发展的任务。历史要求我们要弘扬客家文化、完善客家文化,而不是诋毁客家文化。那么在今天面临实现祖国和平统一、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的大好形势,客家研究该如何为这历史机遇做出贡献?这是摆在我们面前的重要任务。笔者相信,只要我们把握住正确的方向,努力去做,我们一定能像客家先贤一样,为国家、为民族做出新的贡献!


(作者吴汉光系福州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福建省客家研究联谊会副会长兼研究部部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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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hd136302 2011-5-5 10:45
谭其骧的原话见之于罗香林所著《客家源流考》第三节后的注一,引述者故意不引述的原话是:“而内地移民史所需求于谱牒者,则并不在乎此,在乎其族姓之何时自何地转徙而来。时与地既不能损其家族之令望,亦不能增其家族之荣誉,故牒谱不可靠,然惟此种材料,则为可靠也。”

我比较赞同这个说法。
梅-汀-赣的客家人祖籍多指向江西,博白-陆川客家多半祖籍汀州,特别是上杭,部分来自梅州等地,这些都应该是符合历史事实的。

非常多的族谱提到宁化,这才是值得怀疑的部分。按谢重光的观点,这是族群文化认同现象。
引用 level 2011-5-5 18:16
分析得挺全面的,也在理。
引用 廖正刚 2011-5-5 21:32
学习一下
引用 hd136302 2011-5-8 15:40
本帖最后由 hd136302 于 2011-5-8 15:44 编辑
顺便指出:王东所谓的“客家方言群”与上述“文化概念”、“族群”的提法在本质上是相同的,虽然其文字表述有差别在闽西,讲客家方言的还有畲族人,可见方言群也就是族群。所以,王东摒弃“民系”的概念,与所谓“文化概念”、“族群”的目的是一样的,都是否定客家是汉人。

  避开民族归属,谈文化概念、谈族群,既是西方一些对华不怀好意的殖民分子企图分裂中华民族的图谋,也是今天台独分子去中国化的图谋,虽然以学术的名义出现,其实都是政治操弄,是应该警惕的。

我对王东“客家方言群”的解读和本文作者不同。
如果王东的“客家方言群”所要表达的意思同“汉语文化圈”(汉族、满族等),甚至“汉字文化圈”(中国、日本等)一样,那么可以清楚,(梅汀赣地区的)畲族也是“客家话圈”的一部分,也即属于“客家方言群”范畴。
但王东的“客家方言群”是否等于“客家语民系(族群)”呢?如果是,我同意王东的。反之,我同意此文作者的,即应该用“民系”而不是“方言群”定义客家。
这是否仅仅是文字表述的问题?

事例,我个人的观点,比较:
1、畲族虽然讲客家话但其仍然不是客家人,不属于客家“族群”(或“民系”),他们是独立民族,而客家人是汉族的一部分。
2、满族、回族、大部分土家族虽然讲汉语,以汉语为母语,但他们不是汉族,不属于汉族这个“(民)族”范畴,因为他们都是独立的民族。

因此,我们不能“避开民族归属,谈文化概念、谈族群”,否则就是某某“图谋”,“是应该警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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