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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母亲李梨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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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2-8 15:53:2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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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母亲李梨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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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一生献党
  “阿姆是潮安大坑人,地主压迫她反抗,1931年就闹革命,……”潮汕人耳熟能详的这唱段,唱的是被党和人民誉为“革命母亲”、“红军阿姆”的李梨英。
  1961年,李梨英因病逝世。曾当过李梨英“弟弟” 的中侨委党组书记方方痛切悼念,献了一副挽联:
  十年游击战,十年地下工,匪特、汉奸、日寇,哪在你眼里,堪称智勇;
  为党献一生,为国献三子,挫折、伤亡、失败,信心永不摇,无愧忠贞。
  这副挽联,高度概括了李梨英为党献一生的崇高形象。
  李梨英从1931年接受革命思想,翌年在家乡大坑加入农会,到参加红军,上凤凰山打游击,转战乌山护伤员,从事党的地下隐蔽斗争,掩护党的领导机关直至潮汕解放。
  李梨英从一个普通的无文化的农村妇女成长为一个智勇、忠贞的共产党人,潮汕、闽南群众,都赞不绝口。知道她事迹的,没有不肃然起敬的!
  李梨英的家乡大坑村,是潮、澄、饶三县交界的偏僻山村,位于凤凰山余脉,紧靠粤闽边界。党组织选择这里作为革命的立足点,建立浮凤根据地,打通闽粤,进而和中央苏区连成一片。
  李梨英的长子林松泉和女婿刘金城都秘密参加共产党,李梨英受到熏陶,接受了农民翻身闹革命的道理,毅然走上了革命道路。
  1932年,党派彭莫、傅尚江到大坑,李梨英在他们的引导下,积极投身革命,成为大坑村秘密组织农会、妇女会的带头人。
  1933年春,李梨英光荣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从这一年开始,革命形势逐渐恶化,李梨英的女婿刘金城被捕,英勇牺牲。三子林松才在战斗中也壮烈牺牲。亲人的死亡,吓不倒李梨英,反而激起她的革命斗志。
  1935年夏,形势更为严峻,国民党疯狂“围剿”秋溪区。为了保存革命力量,区委安排干部和党员上凤凰山,安排李梨英到南洋去。李梨英婉言谢绝:“我出家不入家,我走的是革命路,绝不走南洋路”。区委见她意志坚定,就让她跟队伍上浮凤根据地。
  李梨英把15岁的女儿林美花寄托在远亲处,带着12岁的幼子林松森上凤凰山打游击。
  国民党集中兵力“围剿”凤凰山,中共闽粤特委指示,队伍开往闽南乌山, 改编为独立营,和红3团一起,开辟乌山根据地。李梨英负责伤兵站工作。
  部分人员继续坚持在凤凰山打游击,尽管国民党枪口冒烟,屠刀滴血,疯狂“围剿”凤凰山,但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凤凰山,星星之火,燃烧到全国解放,富有传奇色彩!
  1937年,形势发生了新的变化。日本大举入侵,阶级矛盾上升为民族矛盾。西安事变后,蒋介石被迫停止内战,国共开始合作抗日。红3团轻信国民党,下山改编时遭合围缴械。特委在月港开书记会,13位县、区书记全被杀害。李梨英坚守在乌山上照顾20多名伤病员,在这严峻的情势下,没人开小差,没人逃亡,直到与红军取得联系,把所有人员编入红三团,开赴苏皖前线抗日。
  1938年春,李梨英告别战斗了二年多的乌山,调到平和县大芹山中共漳州中心县委机关。从此,她在党的领导机关工作,历时11年,出色地完成了党交给的任务。
  1949年10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同年,潮汕解放,61岁的李梨英,终于看到了革命的胜利,她一生为之奋斗的革命理想实现了!
  1961年,李梨英不幸患上癌症,中共汕头市委送她到北京肿瘤医院治疗,终因病情恶化,不幸逝世。临终前,她仍一心念着党,把自己省吃俭用的1800元向组织交了最后一次党费,献给了引导她走完光荣一生的党。
  革命30年,从入党到逝世,李梨英坚定跟党走,一心一意为革命,一生一世献给党!
  二、“双坑”苦厄
  春寒料峭,粤东。潮安、澄海、饶平三县交界的小山村潮安大坑村,半山腰上的一间小屋旁,苦草摇曳着小白花,透出春的信息。屋里,煤油灯不时跳着火花,一闪一闪,映照着墙壁上的红旗。支部书记詹如炳神情严肃地介绍:“她是一个平凡的妇女,像我们所有的母亲一样平凡。但是,她又是妇女们的模范……” 
  面对红旗站着的,就是45岁的李梨英。时在1933年。
  当其时,中国共产党和红军已到了最危峻的时刻。毛泽东亲手创建的中央苏区已“基本被搞光了”。党和红军濒临灭顶之灾。
  李梨英在此情势下加入中国共产党,把生死置之度外。
  1888年11月25日,李梨英诞生在离大坑村不远也是山村的西坑村客家式古寨内。
  李梨英出生在一户一贫如洗的山里人家。父亲李清和,9岁就卖身戏班唱戏,姐姐李梨枝,比她大12岁,哥哥李梨贵,比她大7岁。
  山区人早婚,李梨英5岁那年,姐姐就出嫁了,哥哥也到潮州城一家布坊当学徒。家里,就只有李梨英和母亲相依为命,饥寒交迫,艰难度日。
  李梨英12岁了,父亲李清和要随戏班到南洋唱戏。临走前,父亲给她买了一双红皮木屐,准备李梨英“出花园”用。
  潮州的风俗,不分男女,到了虚龄15岁,家里就要为孩子“出花园”,是儿童向成人跨越的一种仪式。
  父母须请先生择日举行“出花园”仪式。
  李梨英家穷,父亲只给她买了一双红皮木屐。然而,李梨英连穿红皮木屐“出花园”的机会都没有,因为父亲一去不归,灾难接踵降临。
  李梨英的家乡西坑与西都乡因迁祖坟引起械斗,西坑在械斗中一败涂地。痛定思痛,西坑诉诸官府,为了打官司,全村按人丁摊款,每丁10光洋。
  李梨英家算父亲和哥哥二丁,要20块光洋。乡里还要盖神庙来壮风水。又是每丁10块光洋。
  李梨英家无儋石,母亲托了媒婆把李梨英聘给大坑村的林再发,得到40块光洋聘礼,还给乡绅们。
  李梨英15岁这年,家门不幸,连遭重创:先是未过门的嫂子穷困潦倒跳水死了。接着母亲因病无钱医治也亡故。哥哥从二丈高的晒布棚跌下,撞在压布的大石上,吐血不止,被老板辞退回家。
  10月的一天,姐姐李梨枝和媒婆找到李梨英,告诉她,兄长李梨贵快断气了。
  李梨英不顾快出阁的人见死人不吉利的风俗,哭喊着冲进屋里,见了兄长最后一面。
  第二天,媒婆和姐姐带她到村外脱孝,解下头上戴的白棕绳,脱下臂上佩的白苎麻手圈,挂在母亲的坟前,等明年母亲忌日烧化。姐姐把李梨英平时穿的两件旧衣服,还有父亲买的那双“出花园”的红木屐,放在竹篮里。这就是李梨英出嫁时的全部“嫁妆”。
  李梨英赤着脚,跟着媒婆,一路哭哭啼啼地来到大坑乡林再发家。
  半年间,李梨英连丧3位亲人,举目无亲,孤苦伶仃,成了一个茕茕孑立的弱女子。 
  一年多后,李梨英的父亲死了。  
  再过两年,姐姐也死了。姐姐穷得活不下去,上山挖了断肠草,用自己的双手结束了生命。
  几年间,李梨英一家只剩下她一人。这是旧中国一个山村家庭家破人亡的写照。
  李梨英来到大坑林再发家,也是穷苦人家。李梨英40岁时,丈夫也因病无钱医治而死。
  西坑,李梨英经历了丧失5位亲人的惨痛变故;大坑,在她今夜入党之前,也是家徒四壁。
  这一夜李梨英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想西坑娘家,家破人亡;看大坑婆家,家无斗储,心里发誓:永远跟党走,奋斗求翻身。
  三、三子殉国
  “阿姆是潮安大坑人,
  地主压迫她反抗。
  一九三一年就闹革命,
  她大儿林松泉,
  为党的事业牺牲。
  三子林松才,
  血洒在凤凰山顶。
  她女婿,刘金城,
  坚强不屈英雄汉,
  革命史上留英名。
  可怜她幼女,惨遭迫害,
  小小年纪离母亲。
  革命母亲李梨英,
  一颗红心为革命;
  跟党前进不回头,
  志坚刻苦永不息。”
  这是潮剧《革命母亲李梨英(松柏常青)》里一唱段。这唱词,概括了李梨英的“革命母亲”形象。
  李梨英15岁到大坑林再发家,40岁上死了丈夫。穷人多生子,到大坑20多年,生了4男2女6个子女。
  李梨英为革命,献出了三子一婿4位亲人。
  最先牺牲的,是她的女婿刘金城。1933年5月1日,秋溪区委委员刘金城在发动群众庆祝劳动节,宣讲革命道理。一队国民党军悄悄地包围了嫌水坑,刘金城不幸被捕。连夜被押解到40里外的李园村。刘金城被捕的第二天,党组织及时通报李梨英,要她赶紧去探监。
  李梨英看到被敌人打得遍体鳞伤的刘金城,悲愤填膺。金城趁敌人不注意,悄悄告诉李梨英:在家里厅上神龛后,有区委的文件,要丈母娘赶紧回嫌水坑,取出文件交给区委。
  李梨英噙住泪水,依依不舍别了刘金城,赶回嫌水坑。
  又过了20多天,刘金城被折磨得不能行动,敌人就用竹筐把他抬到潮州城监狱。1933年7月5日,刘金城被敌人五花大绑,背后插着纸旗,游过潮州城的东西南北四门。英勇顽强的刘金城一路高呼:“中国共产党万岁!”“打倒国民党反动派!”……
  坚强地走向南较场,从容就义。
  这一年,南方革命形势更为恶劣。
  为了保卫凤凰山根据地,红军奋起反击。李梨英的三子、年仅18岁的林松才,是红三连短枪班班长,带领短枪班浴血奋战,终因敌众我寡,弹尽援绝,壮烈牺牲。
  李梨英的长子林松泉,是家里第一个入党的人,以打石为生。在敌人的“围剿”战斗中,32岁的林松泉壮烈牺牲。鲜血,同弟弟一样,也洒在凤凰山的松树下。
  “皖南事变”半个月后,国民党故伎重演,在福建漳浦县袭击了闽南特委机关。李梨英年仅18岁的小儿子林松森,当场壮烈牺牲。
  次子林松炎,因自家的一条狗与地主的那条狗相咬,咬得地主的那条狗跌死山下。地主大打出手,叫喊“打狗还看主人面”,怪罪逼害林松炎。松炎无奈,远涉重洋去马来西亚。
  李梨英6个儿女,只有幼女林美花寄托远亲,杳无音讯。
  漂洋过海幸存的次子林松炎,在异国他乡听到祖国解放的消息,他兴奋不已,立刻动身回国,被大坑村的群众推举为农会主席,带领全村群众开展轰轰烈烈的土改运动,也为革命作出了贡献。
  嫁给刘金城的林松花,被国民党判刑15年,不妥协、不变节,维护了英雄刘金城的声誉。
  四、“何鸣危险”
  1935年8月,敌人集中两个团的兵力对浮凤根据地进行大“围剿”,李梨英随潮、澄、饶红军转移到闽南的乌山。
  11月,红军在中共闽粤边特委领导下,改编为中国工农红军闽粤边独立营,李梨英在独立营的伤兵站工作。
  二年后,日寇大举侵华,中华民族奋起反抗。“西安事变”,蒋介石被迫停止内战,一致抗日,国共开始合作。
  红军游击队独立自主作战多年,在国共合作谈判改编中,出现了“不合作、不改编”和“愿下山、愿归属”两种极端。
  李梨英所在的闽粤边特委代理书记、红军3团团长何鸣主动同国民党谈判,同意把游击队改编为保安队,并归国民党157师指挥,带队伍离开根据地下山,到漳浦县城去接受改编。
  卢沟桥事变的第9天,157师以集中点验发饷为名,要红3团到运动场集中,何鸣信以为真,毫无戒备,率队进场。随即,国民党重重包围了红3团,轻重机枪对准了红3团,游击队想反抗突围,何鸣不许。结果,枪械被缴,被缴长短枪540余支,只有副团长卢胜察觉情况有异,夺路突围。卢胜逃出后,收集陆续逃出的游击队员100多人,重建红3团,任团长。
  同日,国民党又重兵突袭诏安县月港村,把正在开会的特委代理书记张敏和各县、区书记13位领导人逮捕后全部杀害。这就是震惊全国的“漳浦事件”和“月港惨案”。
  “漳浦事件”,毛泽东称为“何鸣危险”。“何鸣危险”出现后,毛泽东接连发出电报,要求湘鄂赣游击队一定要吸取“何鸣危险”的教训,在接受改编时,不许轻易移居大城市,不许国民党派人来任职。
  李梨英凭着朴素的阶级感情,不相信国民党会真诚合作。当时,何鸣已同国民党协议,红军重伤员由团部派医生送诏安县医院治疗。考虑到处境艰难,团部动员李梨英一起走。李梨英心存疑虑,不肯走。她说:“我要留在乌山服侍伤病员,等他们痊愈了再作打算。”坚持留在乌山伤兵站。
  名为伤兵站,其实就是山洞。李梨英砍树、斩竹、割芒草,搭床铺;搬石、挖土、掺泥,垒炉灶;穿密林、下悬崖,采集青草药;坑沟边、水潭旁,洗涤血衣;不辞劳苦照顾伤病员。
  “漳浦事件”和“月港惨案”相继发生。一天间,闽粤边坚持了十年的武装力量被消灭了,党的干部被杀害了,领导机关被破坏了,党的联系中断了…… 
  李梨英从逃回来的红军战士口中得知“漳浦事件”和“月港惨案”,痛彻心腑,泪往肚吞。
  伤兵站还有22名伤病员,有的怒骂,有的哭泣,有的彷徨,有的动摇……李梨英强抑悲愤,对伤兵们说:“我们要相信党会很快派人来找我们的。革命失败是暂时的。”
  不久,在“漳浦事件”中突围出来的红3团副团长卢胜重建了红3团。率部重上乌山,找到了李梨英,卢胜激动地说:“很多人在敌人围攻下动摇了、走散了,只有阿姆你们还在这里坚持,真难得!”
  伤兵站的战士伤愈编入卢胜领导的红3团,后编入新四军,开赴苏皖前线抗日。闽粤赣边省委书记方方感慨万分地说:“李梨英做了一件对闽南游击队贡献很大的事。”
  五、革命母亲
  1932年冬,根据中共东江特委的指示,秋溪区李梨英的娘家西坑成立了中国工农红军东江独立师第二团第三连,也叫红三大队。李梨英第一个送子参加红军。“革命母亲”,这一亲切称呼,迅速传遍了根据地,青年们踊跃参加红军,壮大了红军队伍。
  红军转移到闽南乌山,李梨英在伤兵站工作。
  离开乌山,李梨英调到了党的机关工作。
  1941年6月,李梨英调到中共南方工作委员会。“南委”负责粤北、粤南、江西、广西4个省区和潮梅、琼崖、闽西、闽南5个特委以及闽粤边特委等10多个地区的党组织。它直接接受中共中央南方局的领导,同党中央有电台联系。
  李梨英就在设于梅州大埔百侯的“南委”直属电台做掩护工作。按照党组织的安排,在电台工作的同志按“家庭”组织起来,李梨英是母亲,大媳妇是报务员肖敏,报务员王强当次子,机要员方文当女儿,“南委”书记方方当弟弟。
  电台的任务是收抄延安新华总社的电讯和秘密文件。白色恐怖下,电台只能夜间工作,报务员用电码一个字一个字抄下来,译电员再把抄件译出,送“南委”领导阅,再编为《时代文选》,署名香港出版社出版,供党内和进步分子阅读。
  李梨英无文化,不知道“儿女们”在干什么,但知道这是党极为重要的工作,她暗下决心:要为“儿女们”排忧解难,照顾好他们的生活,保证他们的安全。
  母亲有母亲的事务,李梨英在屋后山坡上开辟了一块荒地,种菜,养鸡。园中劳作,可监视附近;笼里喂鸡,随时观察周围;电台家庭,全赖母亲李梨英。
  尽管白色恐怖笼罩整个大埔,小小的百侯镇增加了一个连的国民党军队,但电台“家庭”在敌人的眼皮底下,安然无恙。
  1942年6月,由于叛徒出卖,“南委”遭到国民党特务破坏。当电台奉命撤走时,母亲沉着地帮助大家收藏好机器和文件,带着次子王强和女儿方文以及方方两岁的儿子,翻山越岭走了几百里路,安全转移到惠来县城。
  当然,李梨英有时也不当“母亲”,只要党需要,当通讯员也出色。
  1944年春夏之交,“南委”秘书长姚铎在由重庆转延安时,在重庆投敌叛变,潜回潮汕进行破坏活动。
  南方局得知姚铎叛变,下令潮梅党组织“按家法处理”,处决叛徒。
  此时,姚铎已化名陈庆宇,由重庆乘机到韶关再转揭阳,又由揭阳县国民党党部安排在揭阳简易师范学校任教,伺机一网打尽革命党人。
  鉴于当时潮汕沦陷区敌后党组织和武装小组继续活动外,国统区的党组织都已暂停活动,上级决定把处决姚铎的任务交由周礼平负责。
  姚铎到揭阳,李梨英就从揭阳送信来给潮安的周礼平。周礼平在潮安江东佘厝洲李习楷家召集武装基干小组研究刺姚方案。派出以蔡子强为组长的5人武装小组到榕城刺姚。
  因要通过重重哨卡,不能随身携带武器。行动小组到榕城后,由揭阳党组织凑集一支驳壳和一支左轮,余3人只能带匕首、斧头。当天深夜,行动小组顺利进入姚的住处,见姚躺着扇风还未入睡,随即上前抓姚,姚奋力反抗,原计划用匕首刺或斧头砍,一时制服不了,只得开枪,姚应声倒地。行动小组迅速撤离,连夜赶回佘厝洲。
  几天后,李梨英带来揭阳党组织负责人王武给周礼平的信,说姚只是负轻伤,现在医院治疗,国民党已派武装保护。李梨英当天跑了近百里路,气喘吁吁,一见周礼平就说“打了一枪就走,为什么不刺他几刀、砍他几斧,这个叛徒不死,一定会来报复”。
  李梨英带来的消息,使周礼平感到非常不安,叛徒不死,祸患难消。
  周礼平决定再次刺姚。
  当选定陈应锐和李亮两位赴榕城刺姚时,周礼平亲自找他们谈话,强调刺姚的必要和艰险,要求他们要有以二换一的牺牲精神完成任务,陈、李二人表示:“不完成任务,决不生还。”陈、李二人受命,从佘厝洲出发,经磷溪到北坑,化装成国民党的公务员,由葫芦市、汤坑进入榕城。
  十多天过去了,正当周礼平焦急之际,李梨英风尘仆仆赶到佘厝洲,一见面就高兴地说:“叛徒死了,这回打成风炉窗(很多洞)。”见大家都很高兴,李梨英悲伤地说,可惜陈应锐壮烈牺牲了。大家既为除去了党的心腹大患而高兴,又为失去党的勇士而难过。李梨英同大家一起,流泪悼念陈应锐。李梨英传递的消息,关系到“南委”的生死存亡,是何等重要啊!
  因为负责这一任务的前线指挥王武隐蔽在揭阳榕城,而总指挥周礼平则隐蔽在潮安江东佘厝洲,两地相距近百里,加上沿途层层岗哨,李梨英徒步往返于榕城—曲溪—云路—大窖—浮洋—佘厝洲,出色完成这特殊任务。
  多年后,在他家策划刺姚的当事人李习楷仍然对她赞叹不已:“她临危不惧,遇险不惊,沉着、机智地应付了重重关卡的盘问和刁难。在完成处决姚铎任务的整个过程中,她多次穿越日、伪、顽层层封锁线,来往于周礼平和王武两位领导同志之间,及时地传递了重要指示和信息,保证了处决姚铎任务得以迅速、顺利地完成。”
  1945年,李梨英调到汕头崎碌华龙里8号当母亲。新的组合先是:李梨英是陈锦的姨母,张明丈夫的伯母。这又是一个革命家庭。张明的丈夫其实就是潮汕人民抗日游击队潮、澄、饶第一支队党代表周礼平。
  周礼平率领队伍向潮安与揭阳的交界地和潮普惠第二支队会合,以便更大规模地消灭日伪敌军。孰料,队伍在居西溜集结时,遭到国民党军近千人的包围。战事发生,周礼平发觉敌众我寡,难以取胜,遂掩护部队突围,他与10位骨干壮烈牺牲。此前,周礼平的妻子张明有孕在身,为了革命,夫妻商量堕胎。周礼平牺牲了,党组织告知张明不要流产,保胎生育,调李梨英前来照顾张明和生病的陈锦。一个新的革命家庭又组成了。
  年底,吴健民和方蓝住进华龙里,名义上是儿子和儿媳,李梨英又一次当起了母亲。而华龙里多了一重任务:掩护潮汕特委领导。
  9月,这个家转到韩堤路,并建立特委机关。
  组成新的革命大家庭:母亲李梨英,长子曾广,长媳高梧清,幼子吴健民,媳方蓝,女儿张明,她已出生的儿子就是小孙子周海俊,陈锦为甥女。这个家庭人员众多,语言不同,身份复杂,但依然亲如一家,里里外外,全凭母亲李梨英。
  1947年,这个“家”又搬到外马路联和里海旁一横巷2号二楼。
  母亲,依然是李梨英,儿子吴健民,儿媳方蓝,女儿张明,甥女陈锦,小孙子周海俊。此时,就全国战事而言,国民党节节败退,已呈守势,解放军捷报频传,攻势正显。解放前夕,敌人垂死挣扎,最黑暗。为了保护好这个家,母亲细心观察周围的环境,用心分析邻里的人等。巧妙应对,直至汕头解放。
  “革命母亲”,自1932年《红潮报》亲切称呼以来,20多年间,这一称呼更为深化、具体,以致现在人们一提李梨英,都情不自禁的随口冠上“革命母亲”四字。“革命母亲李梨英”,成了一个约定俗成的词!
  六、永远怀念
  1949年10月,潮汕解放了,11月,吴南生派长短枪队20多人护送李梨英荣归故里大坑村。
  1951年底,汕头市安排天主教堂巷一幢三层楼的院子给李梨英住,居有定所了。家人不多,却也三代同堂。三楼住李梨英、周海俊和孙女林得时;二楼住女儿林松花和她的儿子刘顺平;楼下是厨房,食厅,会客厅。天伦之乐,其乐融融。
  解放后,党和人民给了李梨英极大的殊荣。1951年,她作为南方根据地代表团成员到北京参加国庆观礼。她登上天安门观礼台,亲眼看到国庆盛典,受到毛泽东的接见,并和彭湃的母亲彭老太太,代表南方根据地向毛泽东敬酒。
  1958年,吴南生纪实文学《松柏长青》出版。4月,武汉实验歌剧院改编《松柏长青》为《红旗战歌》,并演出。10月,广东潮剧团演出《革命母亲李梨英(松柏常青)》,该剧到广州参加戏曲现代剧目会演。
  解放后,李梨英被选为汕头市第一届至第四届人民代表大会代表,当选为汕头市第二届至第四届人民委员会委员,还被选为汕头市政协第一届至第三届副主席,广东省妇联执委。
  李梨英逝世时,汕头市举行了隆重的公祭仪式,并在■石烈士陵园为李梨英立了陵墓。每年的清明节,都有成群结队的人前来扫墓。
  1988年,李梨英诞辰100周年纪念活动在汕头市隆重举行。有原中顾委委员、福建省委书记、省长魏金水,原广东省政协主席吴南生,原福州军区副政委卢胜,原广东珠海特区主任、党委书记吴健民等360多人到会。
  汕头市五套班子在家领导都与会,李梨英的家乡潮州市也派出代表到会致辞。会后出版《纪念革命母亲李梨英诞辰100周年专辑》。
  1991年10月,广东电视岭南台播出电视剧《慈母泪》,纪念李梨英逝世30周年,外景大多取材于李梨英的出生地西坑和革命地大坑的风貌,西坑、大坑的部分村民充当群众演员,原汁原味,生动逼真。人们,再次怀念平凡崇高的革命母亲李梨英。
  革命母亲李梨英。今年是您逝世50周年,人们将永远怀念您!
  党不会忘记您,共和国不会忘记您!

    [url=]作者:邱喜桂[/url]
文章来源:潮州日报    整理日期:2011-6-28
http://www.chaozhoudaily.com/Article.asp?ID=457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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