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家民间故事：杨问渠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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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问渠，梅县下市角人，清末举人，本来清朝制度，要进士才可担任县令，这一年朝廷下令，可在举人中挑选人才，担任县令，杨问渠生来身材魁梧，虎头燕领，声如洪钟，因此被选上派任福建龙溪县令。

龙溪县有个姓笃的县绅，善于交官结府，横行乡闾，市民皆怕他三分，笃某原来是个平民，只因有一位兄长笃诚，在南洋经商发了财，每年都寄一二千两银给第笃某，笃某有了本钱，开了一间布疋店，20多年来，他兄长不断寄钱给他，加上做生意也挣了一些钱，便做了一座大厦。

某年其兄年老歇业，由南洋归来，走入笃某店中，看他的生意兴隆，心中欢喜，觉得弟弟是个好兄弟，不负自己对他的栽培，数日后他欲搬进大厦居住，笃某不肯，说此座大厦是我做的，你做生意那里来的本钱，笃某说，我自己的钱，做生意由小至大有什么奇怪，笃兄说，啊，那20多年来，每年都给你的一笔钱，那钱你拿到那里去了，笃某冷笑一声说，谁见过你的钱，气得笃兄面红耳赤说：“好！看你这个忘恩负义之徒如何下场！

笃兄气鼓鼓地回到家里，是晚把这事告知妻子，并商量决定明天去告官，谁知状词到衙门，如石沉大海，无声无息，原来这个县灾民早就被笃某收买好了，笃诚没有办法。

数月之后，这个县官卸任了，又换来一个新县令，笃某又到县衙去巴结逢迎，这个县官知道笃某是个县绅，乐与交往，笃兄知道换来的新县官，又去靠状，新县官照样不理，事后才知道这个新县官又被笃某行贿收买好了，笃某无可奈何，只好忍声吞气，呆在家里。

事隔二年，听说有个广东人杨问渠要来接任县令，笃兄想一任二任县令都告不通，纵今再去告状也是这样，何苦？一日有位老友来找笃兄，笃兄垂头丧气，便问道：“老兄，看你没睛打睬，不知有何不如意的事？”笃兄便把告状的事告诉他，那位老友说：“这一回你最好抢先一步去告状”。笃兄说：“待杨县令一到马上去击鼓”。那老友说：“这样就大迟了，你要趁杨县令没有进衙门之前就去告状”。笃兄说：“啊！”那老友说：“你要先去打听杨县令由那条路来，你就先到龙溪县境外去拦舆告状，笃兄说：“对对，高明高明！”

笃兄打听到杨县令由上杭来，他早就到龙溪县境外，十里路南端等待，一日远远听到鸣锣开道之声，笃兄见官轿将至，跪在路中心，差人见状，即禀知杨县令，杨县令停轿，接到状词，观看后，甚表同情，对笃兄说，本县查明真相后，一定会给你作主。

那晚杨县令来到衙内下塌，明早起来问左右有关笃某情况，左右皆说：“笃某是本县县绅，有钱有势，勾官结府，横行乡闾，县内百姓那个不怕他三分，早饭后，只见差人来报，笃县绅求见，杨县令心中有数，令传，少烦，笃某到来，拱手对杨县令说：“杨老爷到来，有失远仰！”杨县令说：“好说，好说”。宾主坐下，差人送茶来，笃某起身说：“杨老爷是本县父母官，早闻杨老爷爱民如子，乃是本县本百姓之福”。杨县令说：“好说，好说”。笃某说：“笃某尽犬马之劳”。杨县令说：“好吧！”笃某在衣袋中拿出一红包，放在桌上说：“杨老爷，鄙人接风来迟，无以为敬，小小薄礼，不成敬意，请笑纳”。杨县令心相，这个家伙，确实有点手段，难怪笃诚，屡告不动，好吧，这一番本县一定发好教训教训他，乃说，本官怎敢无功受禄，请笃兄收回吧！来日方长，以后再说，笃某只好收回红包，杨县令说：“送客！半个月后，杨县令派人拿笃某监禁，并不准探亲，笃某在牢中深思，不知自己犯了什么法，杨某竟敢如此对待。问禁子，禁子不答，又无亲朋来探望，苦闷万分。

某日，杨县令陛堂，提审笃某，问堂下何人？笃某说：“小民笃某，惊堂木一拍，你好大的胆子，有人告你是长毛贼（即太平天国余党）的理财官，从实招来！”笃某说：“老爷，小民一贯在县城经商，是个良民”。杨县令说：“据报你过去是一个平民老百姓，如今却是个富翁，不是长毛贼的理财官，你的钱从何而来？”回老爷，小民有个兄长在南洋经商，这20多年来，他每年都有一二千两银寄给我，加上本人开布疋店也挣了一点钱，所以……”杨县令说：“胡说，你说你兄长，每年都有钱寄给你，你有何凭证？”笃某说：“有有，他每年寄来的钱我都记在账簿上”。杨县令说：“若半点虚假，定当严惩！现在账簿在那里？”笃说：“在我店中”。杨县令说：“好！左右，跟笃某回店中去取账簿来，笃某把全部账簿取来呈上”。杨县令阅后说：“既然你有账簿为凭，免去你乱党之罪！不过这钱是你兄长寄给你的，你应该还给他，你做生意的一两分开，否则你又犯下侵吞诈骗之罪，这样判你服不服？”笃某说：“服服！小人一定照办！”

从此笃诚收回自己的钱，感恩感德，一日亲自来到县衙重谢杨县令，杨县令婉言拒绝说：“这是本县份内之事，何必介意，笃诚只好把礼物带回。

二年以后，杨县令卸任回乡，笃诚设宴送行，不久笃诚亲自来到嘉应州，把重礼送到杨府，杨仍敢收，笃诚再三奉若神明，杨只得收下。

杨问渠老先生，文才不凡，他做了一对对子 ，使人看了必须三思，才能休会，点断句子：

一行行行行行行到行完行便了，

几种种种种种种到种完种方休。

流传地区：梅县

搜集地点：梅县下市角

搜集时间：1987年

搜集整理：钟普光

[来源：摘自《广东民间故事全书》 | 作者：整理：钟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