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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3-25 13:4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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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惠州一地,居处粤东广州与梅县之间,惠州市(指惠城区)内, 一种当地的土
话,当地人称之为「惠州话」或「本地话」.由於惠州地处广东与梅县之间,周围既有
粤方言区,亦有客方言区,西南又有闽方言区(由於惠州话与闽方言差 甚大,故排除
闽方言的可能性),因此惠州话的语音系统表现出分别与客,粤方言相近又 全然相同
的 差现象,在惠州市内,除 「本地话」,普通话以外,白话(广州话)和客家话的
使用者也大有人在.对於惠州话的系属问题,往 学者分别有归属於客,粤的 同看法,
然而彼此都 举惠州话与客,粤方言语音系统上的 同作比较,并加以表示自己的看
法.由於惠州话在语音,词汇与语法各方面的复杂色彩,使其在系属问题上,至今依然
意 纷歧.笔者在此尝试对文献加以整 ,分析,并衡 其中得失,从语言接触的角
对惠州话的语音与基本词汇 方面做探讨,进而对惠州话的系属问题提出看法.
关键字:惠州话,客语,粤语,语言接触.
2005 12月3日 第五届「客家研究」研究生学术 文研讨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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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关於惠州话的系属问题,往 学者有 同的看法,至今未有定 .惠州市居处於珠
江三角洲的东 缘,除 通 惠州话与普通话外,市内使用广州话与客家话的也大有人
在.由於惠州市的位置正好在广州与梅县之间,正是客,粤 大方言的接触频繁之地,
惠州话的语音,词汇与语法所表现出 的现象,渗透著客,粤 大方言的色彩,因此对
於惠州话的归属问题,势必要谨慎处 .1987 以 ,学者们尝试透过语音,词汇,语
法方面的讨 ,对惠州话的系属问题提出看法;然而为 明个人的看法,总会提出一,
二方言点的特殊现象 证 反驳对方的看法,因此造成各 各话的现象,而未能掌握
方言分区条件的普遍性条件.笔者有鉴此一现象,尝试掌握方言分区条件的先后次序,
整 学者们对於惠州话归属问题的看法,以语音和基本词汇为主,比较惠州话与客,粤
方言的 同;并从文化接触的层面加以分析客,粤方言接触的情况,藉此提出看法,以
供 考.
一,文献回顾
关於惠州话的系属问题,往 学者有 同的看法,至今未有定 .黄雪贞(1987)
〈惠州话的归属〉就语音,词汇 方面与客家话(以梅县话为代表),粤语(以广州话
为代表)进 比较,认为惠州话应归属於客方言的一支. 叔新(1987)〈惠州话系属
考〉从 史,语音,词汇,语法四方面, 证惠州话的系属,认为惠州话 向广东话倾
斜而与客家话语音距 较远,惠州话的系属问题从此有 同的看法.
周日健(1989)〈从水源音看惠州话的系属〉,认为惠州话和水源话为同一系统,并
透过对归属於客家话的水源话的探讨,侧面地观察惠州话的归属,认为惠州话应该同水
源话归属於客家话.杨 雄(1989)〈对惠州话系属问题的看法〉,将惠州话的语音,词
汇和语法与广州方言,客家方言做比较,认为惠州话应归广州方言属下的一个独 次方
言,并称之为广州方言的「惠城系」. 云(1991)《惠州方言志》认为「惠州话虽属
於客家方言,但它 同於一般的客家话,它受到粤方言严重影响,兼有 少粤方言的特
点,是客家方言一个特殊的片」,「惠州话除属客家方言,又受到粤方言严重影响外,它
还有自己独具的特点」.傅雨贤(1994)〈惠州客家话吸收粤语成分探 〉认为「本地话
(惠州话)由於长期以 受广州话的巨大影响,在语音,词汇,语法诸方面都吸收
少粤语成分,变成一种颇具特色的客方言」.
除 对惠州话作直接的讨 的作品之外,一些关於汉语方言分区的文章,在对汉方
言作分区的同时,对惠州话的分区也有值得 人注意的地方. 荣(1989)〈汉语方言
的分区〉一文中,将惠州话归於客家话区的惠州片,其中只有惠州市,而无其他县市级
的 政区.张光宇(1996)《闽客方言史稿》引述黄雪贞〈客家话的分布与内部 同〉(1987)
对客语的划分,将惠州话归为客家话的惠州片,惠州片亦仅 惠州市一 政区1.这样
1黄雪贞〈客家话的分布与内部 同〉(1987)之 法,将惠州市独 划分为惠州片.黄雪贞《梅县话音档》
蔡宏杰 胜权 从语音与基本词汇看惠州话的系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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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分片方式,都凸显 惠州话是个具有特色的方言;即 惠州话应该归属於客方言,但
其本身必有许多 同於一般客家话的色彩,而使得惠州话表现出较多与客方言歧 的语
言现象,造成惠州在方言分区归属上较为复杂,引起学者的讨 与 同看法.因此,本
文尝试掌握方言分区条件的先后次序,以语音和基本词汇为主,比较惠州话与客,粤方
言的 同;并从文化接触的层面加以分析客,粤方言接触的情况,藉此提出看法,以供
考.
二,从语音系统讨 惠州话与客,粤方言的关系
汉语方言的分区条件,应先掌握普遍的,区别 大的原则.对於方言分区而言,越
普遍,且单一区别 越大的语音条件,越是合适.然而,实际上在做方言分区时,单一
的语音条件往往 足以清楚地划分,各个方言间的某些语音现象往往彼此重叠交错的,
因此在方言分区的判断上,经常是需要 个语音条件彼此交错配合,才能够将 同的方
言区分开 .但是掌握相对的主要条件,仍然是划分汉语方言区的基本原则.笔者将尝
试掌握这种划分汉语方言区的精神,对惠州话的语音现象作描述,并讨 惠州话与客方
言(以梅县话为代表)及粤方言(以广州话为代表)之间的语音现象之 同与 源关系.
依序 证如下:
本文惠州话语 的根据,以 云《惠州方言志》(1991)所记载之惠州话语 为
主.
(一)声母
1,古全浊声母的演变2:
惠州话古全浊声母今 音, 擦音者, 平仄,几乎全都演变为送气清音,除
极少部分 外今 送气清音(如并母:敝并婢脾;定母:兑肚垫诞;澄母:秩;从母:
溅溅剂;群母:拒距巨臼竟咎擎).比较如下3:
婆 盘 倍 舅 病 在 白
梅县 p o p an p oi k iu p ia ts i4 p ak t uk
惠州 p p n p oi k iu p n ts i p ak t k
广州 p p un p ui k u p ts i pak tok
(1997:41-42)中,客语惠州片亦仅惠州市一 政区.
2 据丁邦新〈汉语方言的区分条件〉(1982:258-262)以 史性的条件分大方言,对湖南 方言的区分一
,所选择的 史性的普通条件,即「古全浊 音声母b-,d-,g-的演变」,并依此条件将客,粤 方言
区分开. 肇锦〈客话特点的认定与客族迁徙〉(1998:28) 客语声母特点时,认为「浊音清化平仄皆
送气」是赣客方言与其他方言区分的第一条件,虽然还未能解决「浊音清化」发生时代的问题,但是依
旧肯定「『浊音清化平仄皆送气』是认定客家话的第一条件,是 容怀疑的.」 以「古全浊声母的演变」
为条件过 汉语方言,丁邦新的作法,已初步将汉语方言区分成五大 ,此确实 失其普遍性与区别
大的意义,故笔者以该项声母条件作为分辨惠州话的方言归属的第一选择.
3 下表 自黄雪贞〈惠州话的归属〉(1987:257).
4 梅县话「在」有文白二 的差 ,白 作「ts i4」,文 作「ts ai」,差 仅在韵母开合的表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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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全浊声母清化 平仄皆送气」是客方言最大,一致性很高的特徵;粤方言的
古全浊声母的清化则符合平声送气,仄声 送气的现象,与惠州话和客方言的声母演变
截然分明.虽然 叔新(1998)举出属粤方言的吴川话和和 州话裏,并,定,从,澄,
床,群等声母在仄声条件也都 送气清音,但相对於大方言区而言,只是特定方言点的
特殊现象,这种情形很可能是客,粤方言接触下所产生的语音变化.
2,精庄知章的分合
古精母,清母,心母字惠州话今分别 作ts-,ts -,s-,对应整齐;从母 分平仄多
送气清音ts -,邪母大部分 ts -,与清母,从母合 ,小部分 s-,与心母合 .古庄,
初,生母字,惠州话今分别 作ts-,ts -,s-,对应整齐;崇母 分平仄多 送气清音ts -.
古章,昌,书母字,惠州话今分别 作ts-,ts -,s-;船母清化 s-,禅母大部分 s-,
与船,书母字合 .古知5,彻 母,惠州话今分别 作ts-,ts -;澄母 分平仄, 送
气清音ts -.从大方向 看精庄知章各系字,有合 的现象.
古精庄知章诸系字,在今日客语次方言间 法主要可分 大 :其一是精系与知庄
章合 ,都 作ts-,ts -,s-,梅县客家话,台湾苗 四县客语即此种 法;其二是精,
庄及知二系 作舌尖音ts-,ts -,s-,知三,章系 作舌 音t -,t -, -,如台湾的海
客家话.粤方言的精庄知章则都合 为t -,t -, -,但是粤方言舌 音发音部位受韵
母的影响而较 稳定,音色接近於t -,t -, -与t -,t -, 之间.
比较惠州,梅县,广州三个方言的精庄知章的分合,可以发现三地的精庄知章各系
有合 的现象,惟差别在於惠州话与梅县话 作舌尖音,广州话 音近舌 音.
3,舌上 如舌头的 史陈迹
惠州话的极少 知母字,如:知,啄声母今 作t-,保存 「古无舌上音 」的
史证据.客家话有少部分的知系字,保存t-,t -的 音,如:知,啄等是客语中的特殊
的现象.「知」 作「ti」是客家话和惠州话很特别的共同点.
惠州和梅县在知系字的表现上,保有「古无舌上音」的 史层次的共同证据.此可
以看做惠州话较接近客方言的 证. 知系字与精庄章在客,粤方言中合 是普遍发展
的趋势,则要解释惠州话与客家话的知系 作舌头音t-,t -,是比较容 的,这是古声
母的 史陈迹,闽方言中保 多这个层次的语音现象.
5知母除极少 特 字(如:知爹啄)残 舌头音t-的 法,绝大部分 作ts-或少部分的ts -.
蔡宏杰 胜权 从语音与基本词汇看惠州话的系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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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帮系字合口三等的演变
轻唇音非,敷,奉母,惠州话一部份今 f-,另有过半 h-6,如:分「hun33」,府
「hu35」,敷「hu33」,峰「h 33」,奉「h 31」,父「hu31」.此外还有部分保 p-,p -的
重唇 法,如:非母字「斧,脯」 p-,「甫」 p -;敷母字「捧」 作 p-,「孵」白
音作p -;奉母字「扶,吠」白 作p -,保 「古无轻唇音」的上古遗痕.客语古非,
敷,奉母今日大多 f-,与官话区的演变颇为相似,但有少部分保存古重唇音的 法,
如:「斧,放,肥,符,吠」等 p-,p -.帮系合口三等字在客语中,少部分保 重唇
音 ,并未完全轻唇化.粤语古非,敷,奉母今日多 f-,一般保 重唇 法的较少,
只有 星几个字仍残存重唇音 ,如广州话浮「p ou」,妇「p ou」,捧「p u 」,缚「p k」,
伏「puk」,覆「p uk」.
比较惠州话,梅县话,广州话帮系合口三等字的今 ,粤方言保 重唇音 的字
显然较客方言少得多,惠州话保 重唇音 的字 ,则介於梅县与广州之间;且广州话
保存重唇音 的字,在惠州话中反而多半演变为h-声母,如:妇伏覆.轻唇化是汉语方
言的共同趋向,粤方言轻唇化的演变较客方言快速,惠州话在这方面的语音现象,也受
到广州话的深刻影响.
5,晓,匣合口 v-
晓,匣二母字,惠州话大部分同 h-7,少部分 f-.此外,有一小部分合口字 唇
齿浊擦音v-,如:唤,焕,轰, ,惠,黄,禾.客方言晓,匣母合口字 f-(花,虎)
或v-(黄, ).晓,匣母有唇齿浊擦音v-的音 ,是客家话特点8,粤东,闽西,台湾
都有这种 法.粤方言晓,匣合口 作f-,w-,一般无v-声母9.
6,微母字的演变
微母字在惠州话中与明母字合 ,都 作m-.客家话的微母字今日除 作m-外,有
部分 作v-,如:无,晚,未,文,忘,物,万.粤语古明,微母合 今 m-.惠州话
在这方面表现与粤语相同10.
6古非,敷,奉母字,惠州话 作h-,是惠州话特殊的发展,客方言与粤方言一般 h-声母.
7 同注6
8客语唇齿浊擦音v-大致 自於古微母和影母合口,云母合口的字,也有部份晓,匣母合口字.晓,匣合
为f-,v-为客语特殊的发展.
9詹伯惠《现代汉语方言》(1991:170)桂南系粤方言的声母系统与广州话出入较大,古溪,疑,晓,匣
母合口字及部分影,云,以母字,有v-声母,如玉 「科」,「胡」,「瓦」,「弯」,「玉」等字,声母今
作v-.四邑话则有少部分匣母合口字变为唇齿浊擦音v-
10 惠州话「挽(微母)」 v-声母,与客家话同,为罕 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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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舌根圆唇音kw-,k w-的有无
粤语有舌根圆唇音kw-,k w-,与粤语无介音的特点有关11.kw-为k-与w-结合的圆
唇辅音,k w-为k- 与w-结合的圆唇辅音.惠州话与客语都没有这种语音现象.
8,古 系字今 f-
《广韵》中的溪母合口韵字在惠州话中有一小部分今 作唇齿清擦音f-,如:科宽
阔快筷块恢.粤方言古溪母字合口亦有一部份转 为f-,如:苦枯宽科阔棵颗快裤窟,《广
韵》溪母字今 f-是粤方言的一个语音特点.客方言f-主要 自古非,敷,奉母和部分
古晓,匣合口字,只有 星几个古溪母合口韵字今 作f-,如:苦裤阔12.惠州话这
字较粤方言少,且梅县「苦裤」二字,惠州话今 作h-;从惠州话古溪母今 f-的 字
中,可以看 粤方言对惠州话的影响.
9,舌面鼻音 的有无
惠州话有舌面鼻音 -,主要 自古日,疑母及少部分 (娘),影,以母今 细音
韵母者,如:日仁二儿 汝戎(日),疑牛鱼月元宜义严业艺(疑),娘农赁( ),抑
要(影),允阎甬(以).客方言舌根鼻音 -有 个音值,在齐齿呼韵母前是舌面鼻音 -,
在开口,合口呼前是 -. -是 -的音位变体,大致上, - 源自古疑母今 洪音者, -
源自古 (娘),疑母及日母今 细音韵母者.惠州话与客方言舌面鼻音 -的 源和
语音现象颇为一致.粤方言除钦 系与桂南系有 -声母,其皆 源自古日母字外,一般
无舌面鼻音 -.
惠州话的声母系统除 表现出 同於客语与粤语的特殊性外,许多声母方面的共时
现象与 时的演变,多半与客方言较为一致; 可否认的,惠州话的声母也表现出部分
与粤方言相同之处,但普遍而主要的声母现象,则倾向於客方言.
(二)韵母
1,撮口呼的有无
惠州话有撮口呼-y,-y ,-y n,-y t等韵,如:徐裕于(-y),茄靴(-y ),转穿传
(-y n),决缺月(-y t)等字.客方言一般无撮口呼韵母13,为其语音系统的一大特色.
11詹伯惠《现代汉语方言》(1991:173)粤语kw-,k w-,w-及j-四声母的出现,与粤语无介音之特点有
关.w-,j-为半元音性的浊擦音,w-的部位是双唇,j-的部位是舌面中,摩擦程 轻微.
12 如 ,张双庆等《客赣方言调查报告》(1992)所 的字音表,古溪母字今 f-在客方言中如:「苦」
梅县,长汀,大余,赣县文 作k -,白 作f-;「阔」梅县,清溪,西河,河源,香港 作f-;「裤」梅
县,清溪,长汀,大庾,赣县, ,西河, 川,香港,三 (白 ) 作f-.
13詹伯慧〈珠江三角洲方音 〉《王 先生纪 文集》(1990:490),惠州(市区)与从化( 田)的
客语则有-y,-yn 韵,如:虑「ly」,徐「ts y」,均「kyn」等特殊现象,显然是受粤方言影响的结果.
詹伯慧《广东粤方言概要》(2002:139),从化客语有近似粤语- y的圆唇韵母- y,如: 「l y」,岁「s y」.
蔡宏杰 胜权 从语音与基本词汇看惠州话的系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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粤方言有撮口呼-y,- y,-yn,-yt等韵.惠州话有撮口呼同於粤语而 於客家话.比较
如下:
全 冤 县 血 雨
梅县 ts i n ian ian hiat i
惠州 ts y n y n y n hy t y
广州 ts yn yn yn hyt y
2,韵母长短的对
惠州话无韵母的长短对 .客语亦无韵母长短对 的语音现象.粤语韵母则有a:
- 长短的对 (三-心,买-米,街-鸡).一般 粤方言有a的长短对 实是指a:
和 的区别.a: 作长元音, 作短元音,a:与 实为 个 同的音位.韵母的长短对
现象,在其他的汉语方言中极为罕 ,为粤方言一非常特殊的语音现象.粤方言有韵
母长短的对 ,阴入字则按元音长短分化为阴入与中入,如广州话.
3,介音的有无
惠州话的韵母有介音.粤方言的韵母无介音;粤方言kw-,k w-,w-及j-四声母的
出现,即与粤语无介音之特点有关.惠州话在此点上同於客语而与粤语 同.
4,曾,梗二摄的韵尾变化
惠州话保存 韵尾-m,-n,- ,-p,-t,-k,与客方言,粤方言相同.但是比较惠州
话与《广韵》的分合,可以发现惠州话的鼻韵尾与入声韵的变化14.曾,梗各韵,原收
舌根韵尾- 和-k者,在惠州话中 主要元音变- -和-i-,其韵尾也跟著变为收舌尖的-n和
-t.如:
(曾摄):「- n」冰蒸征拯证升澄;「-in」孕.
「- t」 即食息式职 .
(梗摄):「- n」兵明情并丁停 ;「-in」皿贞侦.
「- t」迫碧昔籍嫡 疫;「-it」觅吃.
客家话也有相同语音演变现象.客家话曾,梗二摄主要元音 变为-e-,-i-,舌根韵尾- ,
-k也有变 为舌尖韵尾-n,-t的现象,惟各韵所辖之字与惠州话 有 同.粤方言除
保存三套鼻韵尾和三套 声韵尾外,其韵尾与《广韵》的对应比惠州话和客家话 为完
整,较少 这种韵尾变化的现象.
5,梗摄的文白 15
惠州话文白 多,且大部分集中在《广韵》梗摄三,四等内,文 韵母为- n,
14 云《惠州方言志》(1991:127-130)
15 客家话梗摄字文 -n,白 - 的现象,颇为特殊,官话,闽南语,粤语皆无梗摄 -n的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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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 韵母为-ia ,如:丙平命正惊晴井声成赢星腥听.客方言的文白 唯一较有系统
的也是梗摄二,三,四等字16,文 韵母为-en,-in,白 的韵母为-a ,-ia ,如:顶平
成命青名 听;其余的文白 现象多半是 星出现.梗摄三,四等字惠州话与客方言
在韵尾方面,都表现出文 收-n韵尾,白 收- 韵尾的语音现象.粤方言的梗摄字也有
文白 的现象,但主要是表现在元音的开口 上,一般而言,文 的主要元音开口
较小,白 的主要元音开口 较大,但韵尾都 作- .情况如下:
平 命 轻 名
白 文 白 文 白 文 白 文
梅县 p in p ia min mia k in k ia min mia
惠州 p n p ia m n mia h n hia m n mia
广州 p p e m me h he m me
6,江摄「窗,双,浊」与通摄的分合
惠州话「窗」今 作「ts 」与宕摄(- )合 ;「双」 作「s 」,与通摄(- )
合 ,「浊」 作「ts k」与通摄(- k)合 ,保 上古东江同部的痕迹.客家话江摄
字一般与宕摄合 ,但「窗,双」 字与通摄合 ,一般认为是上古音的残存形式,这
个特点在客语中很普遍,被认为是客语中一条颇重要的音韵特徵,可以用 与其他分言
作区别.粤方言宕江合 ,没有这个音韵特点.
江摄 通摄
窗 双 浊 东 竹
梅县 ts u su ts uk tu tsuk
惠州 ts s ts k t ts k
广州 t t ok to t ok
7,舌尖元音 - 的有无
惠州话无舌尖元音- ,古止摄字在惠州话基本上开合分 ,开口大多 作-i韵母,
如:皮臂纸知(支),比死旨姊(脂),自私司耻(之);合口多 作-ui韵母,如:垂
规危随(支),水追翠愧(脂).客方言有舌尖元音- ,可以与ts-,ts -,s-拼,-i是 同
音位,如:思初子私诗.粤方言无舌尖元音- ,古止摄开口韵字,逢t -,t -, - 作-i,
如:思 作「 i53」,知念作「t i53」.
此外,止摄各韵的影母字,惠州话都有出现鼻化现象,开口 作「 」,如:倚椅(支),
伊(脂),医意(之),衣依(微);合口 作「u 」,如:委萎(支),威慰畏(微).鼻
16张光宇〈梗摄三四等字在汉语南方方言的发展〉《 韵与方言》(1990), 肇锦〈客语 音的 源〉
《声韵 丛》(1994:376-377)
蔡宏杰 胜权 从语音与基本词汇看惠州话的系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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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韵为惠州话的特殊现象,客,粤方言中多无此种现象.
惠州话的韵母系统,在介音方面有撮口呼,是与客方言最大的差 ,而与粤方言相
同,但其余的韵母方面所表现出 的现象,却多半与客方言相近.曾,梗 摄的韵尾变
化,梗摄文白 的表现,介音的有无,都与客方言较为接近;粤方言长短元音的对 ,
是粤语最大的特色之一, 於其他的汉语方言,可以 是粤方言的一大标志,但是此
种语音特色却 於惠州话.至於惠州话止摄各韵的影母字发生鼻化的现象,则较少
於客,粤方言中.
(三)声调
1,声调的 与调型的比较
惠州话平去入各分阴阳,惟上声 分阴阳,共具七个声调.和梅县话相比较,惠州
话去声分阴阳,故比梅县话多出一个声调;与广州话相比,广州话上声分阴阳,阴入调
以元音长短再分化为阴入(上阴入),中入(下阴入),较惠州话多 调.下表比较广州
话,惠州话,梅县话调值17:
阴平 阳平 阴上阳上阴去阳去阴入 中入 阳入
广州 55(53) 21(11) 35 13 33 22 5 33 2
惠州 33 22 35 213 31 45 21
梅县 44 11 31 52(42) 21(11) 4(5)
虽然学者对於惠州话调值的纪 有所出入,但调型则大致上一致.阴平是中平调;
阳平是低平调;上声是中升调;阴去是屈折调;阳去是中 调;阴入是高的短调;阳入
是低的短调. 叔新认为,惠州话上声,阴去的调型与梅县话上声,去声的调型完全相
反,对於这种现象而言是难以解释的.
但是 比较台湾的四县与海 客家话可以发现,海 客语去声亦分阴阳,且海 声
调与四县声调调型也正好相反18:
阴平 阳平 上声 阴去 阳去 阴入 阳入
四县 24 11 31 55 32 55
海 53 55 13 31 11 55 32
台湾海 和四县客语声调上的差 ,只是客语内部的差 .海 客语和四县客语的
使用者,只要在声调的对应上加以转换,沟通上并 会有太大的困难.由此反观惠州话
与梅县客语在上声,阴去调型相反的情况,亦是客语内部的差 , 适合拿 作为惠州
话 属於客方言的佐证.
17 广州话调值根据詹伯慧《现代汉语方言》,惠州话调值根据 云〈惠州方言志〉(1991);梅县客家话
调值根据袁家骅《汉语方言概要》(1960).
18 下表 自 肇锦《台湾的客家话》(1990:1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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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方言一般有5-7个声调,粤方言一般有8-10个声调,二者在声调 上有一
定的差距.惠州话则有七个声调,由於惠州话声调与粤方言的台山话声调相近或相似的
很多,使惠州话在语感上近似於台山话.
2,古次浊,全浊上声的演变
惠州话古次浊上声有部分归上声,部分归阴去;全浊上声,少部分归上声,部分归
阴去,大部分归阳去.惠州话在上声全浊及次浊声母的声调演变上,没有客家话全浊上
声,次浊上声部分变成阴平的特色.但是属纯客住县的河源及大庾,在古次浊,全浊上
声的演变上,则与惠州相同,有次浊上声部分归阴去,全
浊上声部分归阴去,部分归阳去的现象19.
惠州话虽然 具有客家话全浊上声,次浊上声部分变成阴平这方面的声调特点,但
是由惠州,河源,大庾古次浊,全浊上声的演变现象 看,可视为是客语的内部个别差
.
从语音方面与客,粤方言比较观察,在共时的语音系统与 时的演变 源上,惠州
话在大方向上与客方言颇为一致,从普遍且区别 大的方言分区条件 观察,惠州话全
浊声母清化的演变趋势,正是客赣方言的特徵,粤方言全浊声母清化的演变,反而与官
话一致.其他许多客,粤方言所拥有的特殊语音现象,惠州话也多向客方言靠近.
三,从词汇观察惠州话语客,粤方言的关系
对於惠州话的系属问题,除 从语音方面做比较,词汇方面,尤其是一些反映语言
深层的词汇,或是方言所具有的特徵词,都是区别 同方言的重要 考依据.由於在词
汇系统上容 吸收外 词汇,而惠州话处於梅县於广州之间,使惠州话的词汇库中,错
杂著客家话与粤语的色彩.
古代的中国南方是百越民族聚居之地,闽,粤,赣交界是畲聚居之所,因此 客
语或粤语,都程 上的吸收 南方原住民的语言成分,这些词汇长时间的使用与发展
下,也成为客,粤方言的一部份,一般人平时 容 知觉.因此在用 比较的词汇上,
必须加以筛选,优先考虑汉语中的基本词汇, 如亲属称谓词,天文地 名词,日常生
活用具名词,动植物名词等20,尽可能的排除因语言接触下所吸收的外 词汇.从这些
基本词汇的观察中,尝试比较惠州话与客方言和粤方言亲疏关系.
19 如 ,张双庆等《客赣方言调查报告》(1992:189-199)所记 ,粤东的河源客语,次浊上声部分
归阴上,部分归阴去,全浊上声部分归阴去,部分归阳去;赣南的大庾客语,全浊上声部分归阴去.
20词汇的选择,主要依照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方言组所编《方言调查词汇表》(《方言》1981:3)
中词汇加以筛选.
蔡宏杰 胜权 从语音与基本词汇看惠州话的系属
16
以下选择亲属称谓词为主, 取其他词汇做比较.
1,亲属称谓词
梅县话 惠州话 广州话
曾祖父
曾祖母
外祖父
外祖母
祖父
祖母
父亲
母亲
公公 (丈夫父亲)
婆婆 (丈夫母亲)
岳父(丈人)
岳母
a44t ai21
t ai21 p 44
tsia31 ku 44
ts ia31 p 12
oi52 (a33) p 11
a44 ku 33
a44 p o11
a44 pa33
a44 ma33
ka44 ko 44
ka44 io 11
ts 44 in22 lau31
ts 44 in22 p 12
t ai213 k 33
p ak21 k 33
t ai213 p 22
p ak21 p 22
tsia35 k 33
tsia35 p 22
p 11 p 35
a33 k 33
a33 ma35
a33 pa33(面称)
lau35 tau31(背称)
a33 ma33(面称)
a33 nai213(背称)
ka33 k 33(背称)
t ai31 in22 k 33
(背称)
ka33 p 22(背称)
ts i 33 in22 lau35
(背称)
ts i 33 in22 p 22
(背称)
t ai 33 i 21
t ai 33 ko 53
t ai 33 ma21
t ai 33 po21
a33 ku 53
a33 p 21
p 11 p 35
a33 j 21
a33 ma31
a33 pa55
pa31 pa55
a33 ma55
ma31 ma55
ka53 ku 53(背称)
tai22 i n21 ko 53
ka53 p 21(背称)
tai22 i n21 p 21
i22 fu22
t 22 i n21 lou35
(背称)
i22 mou13
ts 22 i n21 p o21
(背称)
2005 12月3日 第五届「客家研究」研究生学术 文研讨会
17
伯父
伯母
叔父
姑母
舅父
阿姨
大伯(丈夫哥哥)
小叔(长夫弟弟)
小姑(丈夫妹妹)
大舅子
儿子
儿
小儿子
媳妇
侄子
外孙
哥哥
a44 pak11
pak11 me33
a44 suk11
a44 ku33
a44 k iu44
a44 i11
a44 pak11
a44 suk11
siau31 ( io 11) ku44
ku44 ia11
lai42 ie11
moi42 ie11
man44 ts 31
sim44 k iu44
ts t44 te44
uai42 sun44
a44 ko33
a33 pak45
pak45 i 22
a33 s k45
a33 ku33
a33 k iu213
a33 i22
t ai31 pak45 ia22
s k45 tsi 35
ku33 tsi 35
t ai31 k u213 lau33
a33 tsi 35
a33 y35
man213 tsi 35
sim33 pu213
ts i t21 55
i31 sa 33
a33 k 33
pak5 fu22
pak5 mou13
a33 sok5
ku53 ma55
k u13 fu22
a33 i31
tai22 pak2
tai22 pak2 i 21
sok5 ts i35
s i33 ku53
a33 ku55
k u13 i 21
a33 ts i35
a33 n 13
a33 lai55(男 皆
可)
s n53 p ou13
ts t33 ts i35
i22 yn55
a33 k 55
k 55 k 55
蔡宏杰 胜权 从语音与基本词汇看惠州话的系属
18
姊姊
弟弟
妹妹
堂哥
堂姐
堂弟
堂妹
a44 tsi31
lau31 t ai44
lau31 m i31
suk11 pak11 a44 ko44
suk11 pak11 a44 tsi31
suk11 pak11 lau31
t ai44
suk11 pak11 lau31
moi42
a33 tsi35
lau35 t i 213
lau35 m i31
s k45 pak45 a33 k 33
s k45 pak45 a33 tsi35
s k45 pak45 lau35
t i 213
s k45 pak45 lau35
m i31
a33 ts 55
a33 ka55(面称)
ai33 lou13
a33 mui35
t 21 k 55
t 21 ts 55
t 21 t i22
t 21 mui35
从上表观察可 ,除 许多汉语方言中共同的词汇现象以外,惠州话的词汇的确反
映出错综著客,粤方言的词汇色彩.但是这些亲属词汇中,排除汉语方言的共同词汇后,
惠州话在词汇方面,反映出较多同於客方言者,如:外祖父,外祖母,祖父,伯父,舅
父,弟弟,妹妹,堂兄(弟),堂姊(妹)等;另外在称呼平辈的弟弟,妹妹时,惠州
话也与客家话相同,有使用「 」词头的特色.
2,其他汉语基本词汇
梅县话 惠州话 广州话
头
鼻子
舌头
胳膊
拇指
太阳
月
t eu11 na11
p i31 ku 44
li31
su31 pi31
su31 ts 31 ku 44
it11 t eu11
iat4 ku 44
t iau22 na22 h k45
p i31 k 35
li31
siu35 pi213
siu35 (tsi35) k 35
it45 t iau22
y t21 k 33
t au21 h k33
pei22 (k 55)
li31
au35 pei33
au35 t i35 ko 53
it22 t u21
yt2 (ku 55)
2005 12月3日 第五届「客家研究」研究生学术 文研讨会
19
下雨
闪电
刮风
刮台风
石头
公鸡
母牛
公牛
我
你
他
lok4 i31
iap11 fo31 sa11
hi21 fu 44
ta31 fu 44 ts ai44
sak4 t eu11
k 44 ku 44
iu12 ma12
iu11 ku31
ai11
n 11
ki11
l k21 sui35
f 35 sia22 si p45
ta35 h 33
ta35 h 33 ts ai33
siak21 ku35
ki 33 k 44
iau22 na213
iau11 ku13
iau11 k 33
i213
ni213
k y22
lok2 y13
sip33 tin22
ta35 fo 53
ta35 fo 22 k u22
s k2
kai55 ku 53
au21 na35
au21 ko 55
13
nei13
k y13
藉由观察以上所 举的词汇,可以看出惠州话的亲属称谓多半与梅县话相同,表现
出许多客家话的的特点.但是 可否认的,在惠州话的诸多词汇当中,也 乏与广州话
相同者;除此之外也有 少的词汇是惠州话,广州话与梅县话三者都相同的.另外一种
情况是,惠州话同一词汇有 同的 法,而 种 法则分别与梅县话及广州话相同.词
汇的错综色彩, 明 惠州话在客,粤 种方言交互影响下所表现出 的复杂特点.
仔细观察,惠州话在词汇方面与客方言的相似 较高,也表现出较倾向客方言的一面.
由於古代中国南方主要是百越所聚集之处, 肇锦(2002)曾透过对韵尾的分析,
将广东的客语分为粤东,粤南,粤 ,粤西及粤中21,并分别将四区与畲族, 族,瑶
族,壮族及粤语相对应. 明各区客语与南方少 民族语言在长久接触下,吸收少 民
族语言形成的客家话内涵中的一部份.关於汉语南方方言吸收百越语言成分的著作颇
多,都 明南方方言的复杂内涵.许多客,粤方言中常 的词,如:沥,「me」(表示
性长辈),「liau」(玩)等,都是长时间吸收南方百越民族词汇,久而久之 成为客,粤
方言中的一部份;因此,即使是客方言与粤方言的词汇当中,彼此之间仍是有许多相似,
重叠的部分,这部分除 保存古汉语词汇外,有相当的 是 自於百越民族的语言.
21 肇锦〈梅县话是粤话客语 〉《客家方言研究-第四届客家方言研讨会 文集》(2002:35-37)
蔡宏杰 胜权 从语音与基本词汇看惠州话的系属
20
了解南方汉语方言的这层关系,我们可以发现,在客,粤方言形成的过程,存在著
古汉语,百越语言及客,粤语本身发展出 的方言特色的各重层次.惠州话就是由多种
语言层次所交叠出 的结果.在与广州的频繁接触下,惠州市的客语也受到广州话的影
响, 仅在语音上,在词汇方面除保 客家话的层次之外,也大 吸收广州话的词汇,
使惠州话的语言表层,逐渐受到粤方言的覆盖.但是 仔细的与梅县话及广州话做比
较,仍然可以发现惠州话与客方言接近的关系.
四,从文化接触探讨惠州话与客,粤方言的关系
从地 上看,惠州市处於珠江三角洲东缘,距 广州市约155公 ,交通发达,是
粤东地区的重要交通枢 .
惠城区周围的方言复杂,惠州市是闽,客,粤语三种方言的交叉地带.惠州市东面
及东 面多半使用客方言,如河源各县;东南面有多 地区使用闽方言,如汕尾市各县;
西面则与粤方言区相接,如广州市,博 ,东莞等.惠州市处於闽,客,粤三个方言区
的交会之处,加上市内对外交通发达,因此惠州市与其他地区往 非常 .惠州话深
刻的受到粤方言的影响,因此在语音方面,表现出 少与粤方言相近的音韵现象,即使
在词汇方面,也大 的吸收粤方言的词汇,使惠州话表现出客,粤错杂的语言特色.
随著近代广州经济的发展,成为中国南方最大的通商口岸,使粤方言成为广东的强
势语言,甚至遍布於海外.许多外籍人士对於中国话的映象,往往都是粤语.粤语在广
东,在地 上占的优势,珠江三角洲的平原地区,是粤方言的主要分布范围.客方言在
广东 ,多半在粤东的山区丘 地带,梅县即位处粤东的丘 地区,交通较 ,但
在客家方言区中相对是较为发达之处,是以成为客方言的代表方言点.惠州市处於珠江
三角洲的东缘,交通的 性较梅县有过之而无 及,与广州的接触 是频繁,加上广
州挟带著强大的经济及文化优势,广东 内的客语区的客家人,出於经济方面的需要,
必须学习使用粤语,使许多客语区成为客,粤双方言区,惠州市正是这种现实 况下产
生的客,粤双方言区(除粤方言外,惠州市内亦可通 闽方言).
比起梅县的客家话,惠州市在长期与广州经济及文化方面的接触下,使「本地话」
大 的吸收粤方言的语音特色,如撮口呼的产生;在词汇方面,除 保有原 客方言的
词汇外,也大 吸收 粤方言的词汇,表现出同时具有客,粤方言词汇的 法,甚至
有部分词汇被粤方言的词汇所取代,使惠州话在表面上表现出与梅县话的距 愈 愈大
的现象.
仅是惠州,许多广东 内的闽,客方言岛内的居民,也多半能听, 粤方言,使
广东 的非粤语方言岛,逐渐成为双方言区,甚至本身的方言遭粤方言的渗透,逐渐遗
失原本的方言特色.
2005 12月3日 第五届「客家研究」研究生学术 文研讨会
21
肇锦(2002)从词汇及语音方面 证梅县客语的粤化现象22,由此可 ,即 是
公认的客方言代表的梅县话,在语言方面,都逐渐的有粤化的趋势及现象,惠州话受到
粤方言的影响,则 加难以避免.依照施密特提出的「波 」 看惠州,广州,梅
县的关系,以广州市在广东的政经地位及影响 而言,惠州话受广州话的影响 大於梅
县,我们认为惠州话今日的情形正是「波 」所解释的语言现象.因此,在广州话
强势的影响下,惠州话在语言方面的特点也比梅县 近於粤方言.
结
对於惠州话的归属问题,往 学者有 少讨 ,但究竟惠州话的系属是客方言或粤
方言,至今未有一致的意 .由於惠州话在语音及词汇系统上,错杂著客,粤方言的特
色,使惠州话在系属的问题的讨 上,显的 加复杂.经过上面的讨 ,我们认为惠州
话在语音层面的「粤语化」,可以「波 」做合 的解释,因为语音系统为语言的
表层,较容 受影响而变化.但在基本词汇中所透 出的讯息就 容我们忽视,惠州话
的底层应该是客家方言.
客家民系是一个经过长期迁移而逐渐形成的民系,在脱 中原文化的时间点上,较
闽,粤 的晚,因此保存的古汉语语言层次也和闽,粤有较大的出入,对於上古语音现
象保存较少而近於官话.客家民系的形成大约在南宋时期23,多半是保存《 韵》到《中
原音韵》之间的语音特点.客家话也成为客家民系的重要特徵;客家谚语「 卖祖宗田,
莫忘祖宗言. 卖祖宗坑,莫忘祖宗声」,表现出客家人对於自己语言的重视,而「客
家意 」, 是维系客家认同的重要 .在惠州话系属的探讨上,除 对语言系统的
分析归纳判断之外,在对惠州话的系属进 分判时,我们是否也该尊重当地居民的对於
惠州话的系属看法.毕竟惠州话在共时的语言现象中已表 出许多粤语的特徵,并且可
以预 的是,惠州话向粤语靠拢的情况会日益严重.在我们宣扬惠州话乃客家方言的一
支的同时,如何让惠州人认同并尝试保 客家话的特点可能 为重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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