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宁渡田河之断墙

大漠清秋

渡田河之断墙



或许因为中国是农业国的原因，老毛建国后到处兴修水库，中国现存水库那么多，全赖老毛对农民伯伯的关心和爱护。但这个伟人不一定能预计水库到了今天已经发挥更重要的作用，这就是生态旅游。新近唯闻广东的万绿湖，不过就是新丰江水库；而我们现在所要说的渡田河，也只是小时就常听到的枫树坝水库而已。



以前去神光山下边的水库玩，当地同学指着绿绿的水面说：“水下是有房子的，我奶奶说以前我们的村子就在那里！”自那时起，我每看到水库，对水底就有一种神秘和敬畏的感觉。我也曾想象水性很好的人可以回旧时家去看看，或许他会找到儿时常坐在那里石门槛；或许房子都已经倒塌，什么也没有了；或许……



水底神秘房子给我的瑕想延续了好多年，直到前年我去了一趟渡田河。记得那是已是十二月了，到了枯水期，从水库山边的痕迹来看，水面落下了好几米。我们乘船在仍然宽阔而美丽的渡田河游玩，青山绿水，怡人心怀。岸边相遇而过的怪石，远处不时飞起的白鹤，几乎伸手可捉的桂花鱼，让摄像中的我不断发出惊叹！然而，最让我惊讶的是，突然间耸在水面的几堵残垣。尖尖三角的墙面显示它是民居的屋顶，经五十年而不倒可以判断是“夯”墙，最让我心跳是那黑乎乎的颜色，我毫无证据就把它认定为是烟薰结果。是炊烟，养活了村民的炊烟。我把摄像机的镜头压低，画图里就出现了移动中的水面和渐渐远去的残垣，很压抑的感觉。我记得这一段镜头里，没有一丝的天空。



客家先民来到中国的南方，平原已被广府人占领，海边已是福佬人的天地，他们只好来到生产条件最差的山区。由于来得比较晚，连正式户口也得不到，只能编入客藉。不过我不想自艾自怨，因为土客械斗的历史，也记录了客家人是驱逐原住土人时恃强凌弱一面。但这里所说的是他们在山区披荆斩棘，耕田织布，经过几代人甚至十几代人的努力，终于建成了象样的村子。每一个村子都是客家先人奋斗的足迹，成功的印记。但是，到了要建水库的时候，他们都深明大义，为了更多的人能更地种田，得到更好的生活，他们一步一回头地离开祖祖辈辈耕作的田地。


建造一个水库是比较难的，先不说选址论证，单是把规划区内的农民迁走，就是一个大问题。只在要农村生活过的人都知道许多村子叫人民大厦或移民房，这就是为建造水库而搬迁的村子。农村是靠土地生活的，新迁来的村民会占了原村民的田地，原村民对移民有一定的反对情绪。而数量较少的新村民往往会团结一致，共同对外，在新的田地里立稳脚跟。而且他们有政策的扶持，在当时也是很了不起的。从小我就知道，移民房的人是不可惹的，因为他们厉害。现在想想也就容易理解了，而且他们作出了那大的牺牲，多一些威信，多一些收获，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