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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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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5-22 16:47:3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蛇的往事

除非是在童话的世界里,除非那些冒险家或者驯蛇的美女,没有人愿意生活在蛇的圈子里:山里人虽然习以为常,但知道蛇的恐怖;平原人不能想象人蛇共处的世界;城里人更对于蛇这个字眼襟若寒蝉。一些人的世界永远是另一些人的未知,就象我二十年前在山区以及现在仍然生活在那里的我的父老乡亲的生活和生存状态——生命的恐怖和命运的无常,无所不知的博学者不知道,关切民生的政治家不了解,走遍天下的旅行家所知不多,深入生活的作家也很少涉足那样的地方。这一点,蛇对于山区农民的威胁就是一个明证,蛇的危险必须农民自己赤裸地面对;蛇的袭咬农民也只能祸福自承,生死由命,至今山区人被蛇咬伤,主要是以中草药自医为主,医学的研究似乎在这方面没有太大的进步,昂贵的血清治疗农民赔了命也用不起,县乡医院的力量对于乡间毒蛇伤人,远水难救近火……下面的故事,为本人亲闻亲历,如果你看了觉得过于恐怖,那只是因为它过于真实,如果你过去曾经或者现在仍然是这样生活状态下的一分子,也许你会同意我的感受;如果你是这样生活以外的那部分人,读了本文能让你对另外一些人的世界有一个真切的了解,引起更多的关切。

远古的蛇传说

古老、蛮荒、恐怖的蛇传说,听着令人窒息。
哥哥,苦哦!啊?雕子屎啊!?
哥哥,消哦!啊?雕子毛啊!?
哥哥救命哦!啊?雕子蛋啊!?
对话没有头尾,内容又以本地客家话说出,听着让人费解。这是一个关于蛇的古老传说:淘气的弟弟上树掏鸟窝,搜鸟蛋,哥哥在树下望风打眺。弟弟在谋心那鸟蛋时,一条巨莽也正觊觎着巢中的美味,到后果然发生了意外的事情,弟弟的脖子被那巨莽给套住了。乡下的规矩,遇到蛇时,是不能把那蛇字说出口的,于是就出现了前面的一段对话。蛇的收缩力极强,套越束越紧,弟弟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到后极微弱了。大概树太高,叶太密或者哥哥离树太远了一点,这哥哥听话如一个聋子,灯笼戴布袋,牛头不对马嘴,终究不能清楚听到弟弟话的意思,也不能了解弟弟的凶险处境。这是我们乡下客家人从小熟悉的一个关于蛇的传说,不知道是实有其事,还是祖辈人为了教育后代对于蛇的警惕而杜撰,故事太恐怖,没有结尾,而听的人因担心那调皮小弟弟命运,便使故事更加毛骨悚然。(注:雕子:即客家话指鸟;消,客家人对于一项不可挽回的厄运,常用“消”“蛮消”来表示绝望无奈,本字失考。)


一条蛇与一个村坊的消失

黄泥坑,曾经谢氏族人的一个美好的居处,然而由于一个巨莽缠人的事故,这个村庄消失了。
离我的出生地王母渡镇横溪村不远,靠近大埠乡交界的地方,有一个小山沟叫做黄泥坑,地处深山,水源充足,有五六十亩水田,能够莳一季或者两季水稻,世外桃源的所在,是七八户谢氏族人安身立命之所。然而在一个夜间,因为一条巨蛇缠住了一位农民的身子,终于导致这个村落的消失。农民在夜间到田里去照泥鳅、青蛙或者为稻田蓄水放水是常有的事情,这一位谢氏农民在一个盛夏之夜,看过了田水,回家的时候却突然踩住了一条碗口粗细丈把长的巨蛇,位置不偏不倚,正踩在要害七寸上,也不知怎么一下就踩得那么紧,农民紧张惶怖不敢稍懈,蛇一时挣脱不了,则用了其柔韧而有力身子与农民拼搏,自小腿以上绞住了他,直缠到他的脖颈。后来,农民支持不住,让蛇挣脱了,回家后这位可怜的农民因惊吓过度一病不起,一个月后很悲凄地死去了。在那样偏僻蛮荒的地方,出现了这样一件令人恐怖得喘不过气来的事情。活下来的农民们想到这件不幸的灾难,也觉得这地方实在是不能再呆下去了。于是,逐步有人搬走了。据老人们说,那些人大部分都搬到了王母渡街圩,直到现在王母渡圩上还有这些谢氏族人的后裔。
我常去黄泥坑偷树、砍柴或打猪草,看到那些断壁残墙的老屋,那个无人居住的荒村,心里起了疑,就问起母亲,她就把故事告诉了我。以后再到黄泥坑时,总记起这个故事,怕它发生到我的身上时,身上就会起一点鸡皮疙瘩,要待到自己在内心里给自己打气壮胆,才敢在这地方待下去把一天的工作做完。


与蛇同眠
蛇的血冷,为了寻求温暖也常进屋或者每到夜晚就睡到你的枕下你的被子上做你的“情人”,与你同眠同梦。

你沉沉地进入了甜美的梦乡,胸口或者腹部上被一股重力压得心悸,后来就做了鬼缠身的噩梦,于是你被惊醒了。你挑灯一看,一条巨大的蛇舒适地睡在你的被子上面,形状盘曲如蚊香,大小如簸篮。见你醒来,它吐了吐长长的信子,好象是得意地向你做个鬼脸,慢慢腾腾地滑走了。或者,你去量米煮饭,打开米缸盖子,陡然从里面探出一个蛇的头来,把你吓晕过去……这样的事情在我们乡下不少见,有些蛇是喜欢与人共处的,如巨毒的金黄蛇,就喜欢在农家屋角筑穴而居;为了追逐一只老鼠、青蛙或者小鸡小鸭,蛇也会常常忘情地闯入室内;蛇的血冷,为了寻求温暖也常进屋或者每到夜晚就睡到你的枕下你的被子上做你的“情人”,与你同眠同梦。这样的故事因为太恐怖的缘故,一旦发生到某个人或者某个家庭身上时,本来就迷信的农民难免产生一些与命运相关的想法:比如是否流年不利,招来恶鬼缠身;比如长辈在世时,受到虐待变成了蛇回家讨债;或者宅地不吉不宜居住;或者祖坟风水不好,影响家运等等情形。这时他们就愿意出点钱来避窝消灾,请神巫打蕉或者画符驱鬼之类,闹腾一番……
我家住深山,蛇是常客,按照“见蛇不打七分过”的原则,照例我们会尽量勇敢地把那遇到的或胆敢闯入家门的蛇打死,似乎是千年的宿敌,是非得要碎尸万段才解心头之恨的。但我家没有遇到过那些特别恐怖的事情,我们曾有半年的时间与一条毒蛇同居一室之中,那蛇是我们囚禁的俘虏。某夜父亲冒着大雨从上班的林场回家,路上不意被一个东西把雨靴咬了一口,父亲敏感到那是一条蛇,凭借手电筒微弱的灯光,以极敏捷的动作把那小蛇给捕住了,是一条巨毒的金黄蛇。到家后,他把这俘虏囚禁在一个约40厘米高的药瓶子里,内盛清水,且用药用纱布把口封住了。这俘虏的“囚室”被置于我家卧室的一顶红橱上,正对着我们三兄弟和父母共睡的唯一一张床。起初我们很恐惧,白天出入晚上睡觉,睁眼闭眼就见那咖啡色半透明的瓶子里显现出来的如弓蛇影,生怕哪弓会从瓶子里钻出来,或者飞出来,套住我的脖子、咬我的鼻尖或者钻进我们的被子里、衣服里粘到皮肉上……因为习惯,时间不长,恐惧感就逐渐消失了,但想象还是不能免,担心还是存在的。到了约半年时间左右,那蛇却挣脱了纱布逃走了,恐怖再一次袭上心头,我们听说过蛇在吃过亏后报复人的传说,有时一条蛇吃了亏还会邀集群蛇集体复仇,什么样可怕的事情都得想到:蛇,它带了复仇怒火就潜伏在卧室或者灶前的某个角落,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窜出来或者就被踩着了;它可能就藏在被子里,你一掀被子,它呼地伸出头来对着你得意地笑;它带了自己的同胞,有十多条或者上百条,头尾相接,蛇身相缠,在一个晚上把我们的房前屋后全包围了,同仇敌忾地向我们一家人疯狂扑来……
恐怖的复仇事件一直没有发生,也永远不会发生,然而,惊恐与后怕却留给我深刻的印象。虽然当时也习以为常,可是后来却常在心中犯疑:我的父亲为什么要把这样一件可怕的东西放置到家里,而我的母亲也居然能够接受这样一条毒蛇与她心爱的孩子们朝夕相处?!难道他们不知道蛇的巨毒吗?难道他们一点都敏感不到蛇对于自身和孩子的危险吗?我一次次地想过,但从来没有问过他们。


蛇口余生

那些要命的毒蛇仁慈地放过了我,让我活到了今天,好象是为了派我来给大家讲关于蛇的故事
山里蛇多,就好比城里的车多,车不让人或者人不怕车,就容易出车窝,导致车毁人亡。人怕蛇,人是强者总有智慧把蛇置于死地,所以被人打死逼死的蛇不少;蛇怕人,除极少数蛇盯人袭人外,大多数蛇总躲着人,所以真被蛇咬死的人并不多。但危险总是存在的,比如毒蛇无意间把人当成了猎物;比如人踩着了毒蛇;比如打蛇不死随棍上或者没有逃脱毒蛇的追猪等等、等等。一个城里人从来没有遇到过车祸,平安地生活几十年、一辈子,但在行路时擦肩而过、千均一发的车祸险情,难免会有;一个农民在乡间平安生活一辈子,遇到几次被蛇袭咬甚至葬身蛇腹的威胁也是常情。我们一家六口人,如前文所说,父亲被毒蛇咬过靴子;除此之外,母亲被青竹蛇咬过,是父亲用草药治好的;而我度过了三次死于蛇口的大劫,可谓蛇口余生。一条小眼镜蛇,在秧田中间穿行,正遇到一群上学的中小学生,也许是因为见蛇不打七分过的古训,也许打蛇本身就是一件极刺激的事情,这群孩子不约而同地想结束这条蛇的生命。人不能下秧田。很自发的就有了分工,小学生拦住了田边小路,中学生们到山上往田里砸石头,有一个学生的眼力准,一石正好打在了蛇的七寸上。蛇性不受伤时拼命逃跑,一旦受伤后就会反过来追咬人。其时我正处在离蛇最近的田塍中段,那蛇风驰电掣地扑过来,我拼命跳下坎头逃命……说时迟那是快,一个比我大两岁的邻居在田边用竹挎把蛇抽住了。“咬死你,怎么敢下田坎,下坎你能跑过蛇吗?”救了我命的人气愤地训斥我。当时我很服气他的指责,现在想想,理论和经验虽是那样说,可是在那样紧急的情况下,难道走平路就能走得过蛇吗?如果不是我奋力那么一纵,……那惊恐的一幕至今让我后怕,如果不是阻拦及时,那巨毒无比的眼镜蛇可能咬住我的肩膀或者颈项,我的小命可能当时就要埋到土里了。那时我上小学二年级,年龄还不满九周岁。
另一次,更加恐怖的遭遇发生在我上初中时。秋后去耘田,路上遇到舅舅,他走田间,我走坎头,在我们两人之间的田垅里就见一条周长约有五寸长五六尺的大蛇,在利索地滑行。我和舅舅都很激动,想象着它的美味,涎水直流,嚷嚷着要“打到它来吃,打到它来吃”,舅舅去找棍子,我要下坎去接近那它,一走眼,蛇突然不见了。那么开阔的田垅,哪有藏身的地方?估计到那蛇趁我找坡路下田的一刹那,钻进我身后的一堆灌木丛,我急忙返回去,我往草丛边一站,试图找寻它的踪影:天哪!那试图往山上逃跑的蛇正好把头窜出来,嘴唇分明轻轻地碰到我的小腿骨,我的呼吸陡然停止,头脑一片空白,魂魄早飞到天上去了,那蛇只要轻启尖牙那么一扎……也许因为我站立不动,视力不好的蛇没有发现攻击目标,也许是生命受到极度威胁急于逃走,蛇在碰我脚的一霎,没有开口,而是缩头返回田间逃走了。
最近的一次受到蛇的威胁是在九十年代中期,我到县委工作以后,有一次回家过中秋,正是我们乡下蛇拦路的时节,夜间借了月光行路。我正要迈过一口水塘边的一条水沟,右脚迈出就要接近地面了,却发现脚板下正横陈着一条小银黄蛇,白一节黑一节,在月光下发亮,这一惊非同小可,要知道我是穿着短裤光着脚杆走路的。我迅速地往上抽脚,因为重心不稳人滚落塘里了,小蛇受到声音惊动,也一起窜入水里,在我身边画了几道弧线,溜走了。
几次人蛇冲突,几次撞到蛇口,身处险境,最后都能侥幸过关,有惊无险,这人生遭遇让我想到命运:也许上天注定我不至夭折,而要我活更长一点时间;也许是那些仁慈的毒蛇有意放过我,留我在阳间讲一讲蛇的故事……

人蛇对话(因内容过长,待后发续篇)

[ Last edited by 知秋 on 2004-5-22 at 19: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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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5-22 17:13:40 | 显示全部楼层
你画蛇,我添足,补几句:

家乡蛇多,我初中时候,每次回家经过20里的山路,不管天晴落雨,总会碰到蛇的。
有一次,几个伙伴上学途中,看到田里有条黑蛇,就用石头丢他,岂不知,这是条眼镜蛇,一点不怕人,受到挑衅后,奋起身子,朝我们冲来,我们凭借石墈,用尽了周边的石头,最终未能打死他,直到有一次他尾巴受伤了,才悻悻然地挂起免战牌,溜进石里面。这次战蛇过程持续了半个多小时,他的坚强不屈,令我佩服。

说起蛇伤,那也是真实的。我的奶奶,小时候田间割草,蛇咬了,结果当时医术不佳,处理不当,一直溃脓了几个月,最后落下一个手指头掉了。

我的一个同村堂伯,95-96年,才50岁,身体很好的。一天,到隔壁村子串门,正在聊天的时候,墙上串出一只老鼠,众人惊讶之间,突然有人说,还有呢,他看到墙洞里面还有老鼠,就用手去捂,结果被里面的蛇出其不意咬了一口。当时,以为是老鼠咬的,就大意了,晚上回到家以后,还是没有觉察到蛇毒,觉得痒,就用万金油....就这样,晚上中毒去世了。

我父亲 很早曾经救过一个 小孩子,他在床上睡觉,结果旁边就一条毒蛇,被他发现,赶紧抱走了。

我妹妹曾经肩负一捆鲁基樵,没想到上面一条蛇,是我弟弟发现才赶紧丢弃的。

我个人是河里捞鱼,碰到过蛇,赶紧缩手,从此再不迷恋用手捞鱼了。

村子里,又一桂花树,常年有人把死蛇收集了挂在那里。当地人说,观音说过:见蛇唔打三分罪。

打,是打不完的,但是商品化就很可怕,最近很多人抓蛇,冬天都在出动,可怜啊,我们的老对手。蛇最近还担心老鼠药的滥用,有些毒半死的老鼠,给蛇吞下,蛇也死了。

蛇的图案,很美丽的,大家可以到互联网上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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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5-22 17:22:59 | 显示全部楼层
这里的网友 壹幽  有一篇 怀念蛇 的文章 转来大家欣赏

网址:http://club.dayoo.com/showthread.php?threadid=134379
作者:壹幽

怀念蛇


大洋网友 幽壹 发表时间:2004-04-27 04:31


  怀念蛇

  

   蛇,一种喜欢冬眠的“冷血”动物。每当冬天来临的时候,它总是默默地躲进洞穴里,静静地待着来年的春回暧花开,以便再重出江湖。

  

   一般而言,国人对蛇并没有多少的好印象。故它自古就拥有狡猾、恶毒、邪恶等的坏名声,且基本上可说是贪婪、阴险、恐怖、邪恶等满带贬义意思的“代名词”,几乎谁也不会把蛇与美好的东西联想到一起。这些从存留在我们言语中那关于蛇的种种饱带贬义的词语上,也可以很直观地看出来。例如我们比较常用到的“人心不足蛇吞象”,“牛鬼蛇神”,“虎头蛇尾”等词语,里边的“蛇”就无一例外地带上了贬义的意思。

  

   另外就是在我们广为流传的种种民间传说中,蛇大都也是“妖精”的形象,或幻化成人形;或就那样直截了当地出来害人。当然,这时也免不了还会出现一个道士或和尚出来拯救苍生,将蛇妖或蛇精搏杀掉。总之古往今来,几乎从未见“蛇”有什么好的形象出现在我们面前。

  

   当然,如果非要说有的话,那唯一的例外可能就是那脍炙人口的《白蛇传》了。在那个美丽的传说中,白、青二蛇仙是那么的深受人们喜爱,以至于人们全都可以淡忘她们是“蛇”的事实。不过不可避免的,她们的命运也仍是多舛。白娘子被法海老和尚的那雷峰宝塔一压,就是几百年的脱身不得。最后虽是得儿子解救,然斯时许仙却早已仙逝,终是未能得享与许仙双宿双飞的幸福。总之人蛇总是两途,所以许白二人的命运,从那一开始就注定必将会以悲剧收场,而绝不会有第二条路可走。

  

   久未逢蛇,不见它的踪影已有好多个年头了。还记得在年幼的时候,家在乡村,所以常能在不经意间见到它溜达于田间地头;没于青青阡野。它的行迹总是匆匆,去无影而来无踪,似总有那忙不完的事,又或总是深深地因害羞,而不敢与人照上面。那时偶尔还能在田间地头撞到蛇蜕皮后留下的死皮,我们常喜欢捡来把玩,然后拿去捉弄女孩子。

  

   我觉得,蛇就算不是人类的朋友,也绝对是一种于人有益的动物。一般说来,倘若不是刻意去招惹它的话,除了眼镜王蛇外,其他所有不管有毒无毒的蛇,一听到人声就会立马逃之夭夭,因为它一般都不愿与人为敌。

  

   在农民耕种的田间地头,还常能见到它们搜捕那些偷粮硕鼠的踪影。虽然硕鼠个个狡猾如狐,把洞造得既深沉又曲折,但仍是逃脱不过蛇这个“追踪高手”的追踪。因为蛇天生就是“追踪高手”料,它们具有那种天赋。它们那独特的生理构造,使它们可以完全无惧于鼠洞的曲折。

  

   在我的印象中,与蛇最深刻的一次交往,当数多年前在老家的那次了。

  

   那是一个夏日的午后。那天在我的家门口突然闪现出了一条蛇,就是那种头上有点黄斑,我们家乡称之为“黄头龙”的无毒小蛇。

  

   从小到大,蛇可是我最害怕的东西。我不惧神、不怕鬼,却独独对这滑溜溜的家伙又敬又畏。敬是因为有时觉得它很可爱;怕则是因为怕被它咬上一口。所以那时它虽然只是默默地横卧在我家的屋檐下,但我还是立马就去找了根棍子来想把它轰走。可没想到的是,它却把身一横钻进我家去,直溜到我的床底下躲起来。那时候,我的床底下存放有很多杂物,很方便它的躲藏。

  

   天渐渐地黑下来了,可直到我上床睡觉,任我怎么鼓捣,床底下就是没有半点动静,它是存心跟我耗上了。那晚我一直都不敢合眼,心里怕极了,老怕它爬上床来缠我。后来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才迷迷糊糊地睡下了。

  

   第二天醒来后,原以为会有什么不得了的事,却发现什么都没发生,它了无生息地不知所踪了。爸爸说,它应该是在晚上的时候,趁着夜深人静偷偷溜出去了。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那条蛇,也不知它后来的命运怎么样,挺挂念它的。

  

   这是我最后一次与蛇“交往”,也是印象最深刻的一次。从那以后,虽然也见过蛇,但却全都是那些在餐馆里待宰的蛇。

  

   其实一个地区蛇的多寡,是可以当做环境好与坏的“晴雨表”。因为,蛇对周遭环境的要求非常高,而毒蛇尤甚。蛇出现的频率越高,就表明当地的环境总体水平越不错。令人感叹的是:今天我们环顾四野,却很少能见到那令人既敬又畏的家伙了!

  

   这些年来,蛇是一天天地少下去了,它们大都化做了贪嘴人类的口中佳肴。据说我们中国人吃蛇,已有很悠久的历史了,甚至早在《山海经》上就有记载。而在民间,亦向有“秋风起,三蛇肥”的谚语。可见吃蛇文化浓厚得很。

  

   吃啊,吃!或许,再过若干年后,我们或我们的后代大概就只能在书本上见到那种充满野性美的野生蛇了。

  

   蛇,你这令我又怕又爱的家伙,究竟何时才能再在野外见到你那撩人的身影呢?

  

  

  

   幽壹

   2004年4月26日于广州(大洋论坛:http://club.dayoo.com)


__________________
博观而约取,厚积而薄发。
我看得远是因为我站得高。
有谁能挡得了幽壹的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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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5-22 19:23:19 | 显示全部楼层

蛇的往事(续)

人蛇对话

人蛇之间似乎有一定的交往规则和对话渠道,因此人蛇之间往往能够和平共处、相安无事。……要达到人与自然的和谐,使人与蛇和平共处于唯一的地球村,关键还在于人类自身努力。

蛇,是我二十年前的生存环境下面,常常相伴的伙计。人蛇之间似乎有一定的交往规则和对话渠道,人知道怎样对待蛇,蛇也知道如何规避人。因此人蛇之间往往能够和平共处、相安无事。偶尔的交锋,生死一搏,虽然极其恐怖,世之灵长的人类多能化险为夷,遇难呈祥。但意外的事情不是没有,为觊觎蛇肉或为发蛇财的勇夫愚妇,死于蛇口的;进山下田,晓行夜归,发生意外被叮死缠死的,这些事情照例在乡间发生,故事在乡间流传。你听了我的经历,你就知道了我是在蛇口下面死过几回的人,是九死一生,是劫后余生,那样的毒蛇咬到人,在我们乡下除非有懂蛇药的草头医生在场,搭救及时,否则是很难活命的,在我的经验知识里被这几种蛇咬伤而能活命的机会极少,这一份人世的沧桑况味也许只有自己最能体知。
由于蛇伤人夺命,而人要开发山区,向山区要生存空间,这就导致了人与蛇之间利益冲突。利益矛盾不能调和使人与蛇成为永远的宿敌。因此自古以来形成“见蛇不打七分过”的观念也就合情合理。尽管如此,过去人们的认识里却并不是要把蛇亡国灭种而后快,因为在我们客家人观念里认为:那些专门打蛇弄拐的人是要遭报应不得好死的。现在人们对于蛇与人的关系有了更新认识,知道蛇在地球食物链中的位置和蛇的存在对于人类社会的意义。但在乡间,灭蛇队伍和势力却在不断增长,因为广东食蛇之习在全国得到追随和风行,蛇肉市场的火爆,蛇给人带来的巨大利润,使捕蛇的队伍越来越大。在我们乡下甚至十一二岁的男童和十七八岁女孩见了蛇,也不惜一试身手,以命相搏。正因为如此,国内知识界对于蛇类的生存危机忧心如焚。
在人与蛇这对矛盾统一体中,人始终是主要方面。要达到人与自然的和谐,使人与蛇和平共处于唯一的地球村,关键还在于人类自身努力。当然仅仅停留在加强环保和动物保护的宣传,使人与自然和谐的观念更加深入人心之类,是远远不够的。 还必须有更多具体可行的实际行动,照顾到相关群体的实际利益:比如农村经济的相当发展,使农民不会为了从蛇身上得到区区几块现钱而与蛇拚命;蛇医蛇药的相当发达与普及,能够克服蛇毒对于农民生命的严峻威胁,使我的你老乡亲们不至于在如此恐怖恶劣的环境下生活;还有划定更多的蛇类保护区等等。否则,人蛇共处,人与自然和谐只能是一句自欺欺人的空话。
作者:知秋

[ Last edited by 知秋 on 2004-5-22 at 19: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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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5-22 20:03:23 | 显示全部楼层
Posted by yanxiuhong9 at 2004-5-22 17:13
家乡蛇多,我初中时候,每次回家经过20里的山路,不管天晴落雨,总会碰到蛇的。


不可能吧?不管天晴落雨,总会碰到蛇。哈哈,那来那么多蛇!
我山路走得不少,总碰上蛇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一般都是天热了才有,
我打过不少蛇,相当一大部分都是顺着青蛙的声音去的,蛇吃青蛙时,青蛙惨叫,我就循声音而去把蛇给打了!
遇蛇最危险的一次是在河边,过河的时候走跳石,跳着、跳着快到岸边时没注意看,
跳起来以后才发现一条蛇盘在那里晒太阳,收不回来了一脚踏了上去。又急流勇退
本能地后退,整个人掉进了河里,所幸蛇没有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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