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我来到母亲墓前

西田苦笋

清明节，我来到母亲墓前
http://www.sun0769.com  2009年04月03日 08:31  东莞阳光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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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逝者：张桂香

　　1927年正月出生于揭阳县城，抗战时为避战祸，外公拖家带口返回五华县老家，1957年嫁到揭西县良田乡桐树坪村。育四子二女，2009年正月因犯小脑梗塞医治无效逝世，终年83岁。

　　母亲生命的车轮戛然而止，永远停留在她人生的第83个站点。

　　第一个清明节，我回到母亲的长眠之地去，由于墓碑还没有立上去，多少显得有些冷寂。记忆中的母亲，是勤劳而坚韧的。因为没有文化吃尽苦头的母亲为了让我一门心思读书，不但操劳地里的农活，更承担起全部家务。

　　犹记得那年我小学毕业，刚满14岁，为了求学只好到离家二十多里地的良田中学去读书。第一次出门求学，是母亲把我送上路的。去学校要走的近道都是山路，有一片乱葬岗，母亲替我背着行李和一星期的口粮上路了。第一次离家，我们的心情都很沉重，母亲走路很快，我只得小跑着跟随，过了那片乱葬岗，稍事休息，这也是我第一次离开母亲身边，与母亲分手的地方。

　　望着西边快要落山的太阳，母亲把她一路上替我背的行李，轻轻地放在我的背上，慢慢为我整理好，从路边拔了两把小草垫在我的两个肩上。强装笑脸对我说：“阿合，不要怕，世上根本没有鬼，日头快要下山了，妈只能送你到这儿，还有一半的路你要走，妈在这边望着你。”我偷偷擦去眼中的泪水，怕母亲看到，快速向山沟走去。

　　这种母子分离的情景，至今仍然历历在目，每每想起这些，我的心都在颤抖，那种分别的痛苦使我终生难忘。从那时开始，求学、参加工作，越走越远，跟母亲相处的日子也越来越少……

　　还有一次，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夜，我发高烧，还一个劲地吐。父母都慌了神，也没顾上点煤油灯，趁着月色一人背一程背我到良田卫生所看医生。直到医生给我打了退烧针后，我听见父亲小声地对母亲说：“你怎么穿上我的裤子呢？”我睁开眼一看，母亲穿着父亲肥大的裤子，而且穿反了！而父亲也只穿了内裤。

　　当时，父亲、母亲、医生都笑了，我也笑了。直到如今，想起来我还笑，但笑着笑着竟流出泪来。

　　近二十年来，为了生活，我漂泊异乡，和母亲相处的时间减少了。我虽然尽了力，但经济不宽裕，每次年节回去，我尽量多给她钱，本以为母亲终得舒心，过几年好日子。谁料在除夕夜还团团圆圆地吃了年夜饭，高高兴兴地给孙辈发了压岁钱。到今年大年初一凌晨急发小脑梗塞，住进医院。在医院里鼻饲导尿，翻身拍背，擦身洗面，姊妹们轮班守候。望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母亲，我心如油煎。

　　最终却回天乏术，在入院治疗二十日后就永远离开了我们。

　　我亲爱的母亲，如今儿子再也拉不住您温暖的手，再也看不见您和善的目光，再也听不到您叮咛的话语。只能追忆起您迈动艰难的双腿为儿子送行，只能追忆起您为儿子收拾行装的矮矮的背影，只能追忆起您脸颊贴着儿子的脸颊，说着重复了百遍千遍的话语。（记者：刘俊合）


来源：东莞时报 编辑：王丽芳

耕田老

看到了一种真实的母子情。是啊！母亲无私的爱，只能又文字去表达去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