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酸好涩的三华李

蓝先煌

好酸好涩的三华李

蓝先煌

　　记不清是哪一年了，我与另外四个老师每人几千几百地把口袋里的钱、存折里的钱、吃饭的钱、喝酒的钱统统掏了出来，终于筹够了２万。

　　当时凭祥的边贸生意红火得不得了。印象最深的就是从凭祥背一台红灯牌的收录机到米七边贸点去卖就能赚得25元大毛。所以直到今天，我还是非常非常地相信命运，那个时候那么好赚钱，居然没有赚下钱。几个臭老九看着边民们大把大把地赚钱，而看着自己一个月只有三四百大毛的薪水，心里就有点不平衡了，于是私下里嘀咕，我们利用星期天也去搞一把。如果老老实实去背收录机、热水瓶，也许十年前就是个大老板了，但却偏偏看不上这样的小生意。并且还牛皮哄哄地说：“要玩就玩大的”。于是就诞生了本文的故事。

　　当时，越南建了一个罐头厂，急需大量的三华李，每天大批大批的越南边民来到凭祥市区收购，那场面，估计广州的广交会也不过如此而已。于是五个人分工合作，留两个人在家看行情，三个人到天等的一个农场去拉货。

　　三个去拉货的伙计，刚刚装满了两大卡车的三华李正准备往回运，这边的三华李就不断地往下跌价。几个人一合计，也没办法啊。钱都付出去了，这东西不象其它商品能退货啊。也就硬者头皮拉了回来。车到凭祥时，已经是凌晨２点了。

　　还好，早做好了准备，租好了仓库，立马就自己卸货。卸完货就大家轮流值班来服侍三华李。那可比服侍爷爷还要认真，几家家里唯一的落地扇一个劲不停地吹，自己累得汗流浃背不算，还要爬到那李子堆中不停地找那坏的、即将坏的果子。那坏的当然就丢掉了，即将坏的那种就见一个吃一个。反正不花钱的，不吃白不吃，吃得心里实在不平衡的时候，就专门挑几个最好最大最靓的来吃，赚不赚钱不要紧，好东西先要自己吃。

　　三天过去了，不但不涨价，反而越跌越凶。我不知道其它几个同事是否吃了饭，我是没有吃过饭。虽然那次生意没赚到钱，但却省了三天的饭钱却是事实。大伙儿一核计，三天来一分钱进帐都没有，而东西却少了三分之一。即使价钱涨上去，也已经亏本了。

　　于是，只要有人还价，多少钱都卖了。

　　东西卖完了，帐也算下来了，虽说不上血本无归，可也亏得差不多了。每人亏了几千元，不算多，也就半年的工资。

　　这一场买卖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我的最大的收获是，我20年的三华李，在那一次就吃完了，直到今天一看见这东西就冒酸水。一年消费100元的三华李，这20年一过，这本钱也就省回来了，算算还是挺划得来的，万一我再活到80岁，这回赚的可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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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本文发表于《南宁晚报》2008年9月23日第37版

文武氏

Plan B: 釀李子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