赣东北的客家

玉水怀清

杏花村里遇乡亲


300多年前，许多泉州人由于种种原因离开了他们世代居住的家乡，跋山涉水来到了被称为“江南第一仙峰”的江西省上饶市三清山，在三清山周围定居下来。300多年后，他们的后人依旧保持着一代代传承下来的方言和生活习惯，过着清贫自足的生活。他们知道自己是从福建移居到这里的，但具体从哪个地方出来并不清楚。于是，他们称自己所说的闽南话为福建话，听到说闽南话的人都叫福建人。
　

　 三清山位于江西省东北部上饶市境内。

　 从厦门乘火车，经过17个小时的颠簸，再换乘公交车，到三清山南山的时候，已是中午时分了，只得在山脚下的一个名叫枫林村（原名杏花村）的村庄歇脚。听到我们用闽南话聊天，一位杂货店老板凑了上来，也用闽南话和我们交谈。虽然他所说的闽南话已经“变味”，带有浓重的江西玉山口音，但许多单词说起来和闽南话一模一样。他们叫“喝茶”为“吃茶”，叫“抽烟”为“吃烟”，叫“鸡蛋”为“扔”（音），这种讲法和腔调几乎与闽南话没有差别。

　 在村里走了走，我们这些不速之客引起了村民们的注意。村民们听说来了泉州人，纷纷围了上来。这其中包括上了年纪的老人和年幼腼腆的小孩。大家聚在一起聊了起来，虽然彼此之间都有些话语听不大懂，但浓郁的乡情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乡亲们说，他们知道自己来自福建，但具体在哪里他们不知道。于是，他们称自己说的闽南话为福建话，称讲闽南话的人为福建人。

　 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指着村口的一株大树说，这株樟树就是先人们来到这里的时候栽下的，至今已有300多年历史了。老树华冠，荫庇着居住在这里的数千泉籍后人。

　 枫林村主要以王姓为主。王姓乡亲热情地将我们迎入他们的祖祠，并搬出了一大摞尘封已久的族谱，请我们帮忙查找祖居地。

　 族谱上积了厚厚的一层尘土，可见已有许久没人翻动了。我们在十余本族谱中终于翻到了他们来自福建泉州的有力证据。

　 根据族谱记载，这些王姓村民是开闽王王审知的后代。“我祖应元公派分内招卿乡择迁一里蓝田乡华章堡埔尾山明水秀爰立祠宇山园田地贻厥孙谋至十世孙百敬百祥百孝兄弟三人因人丁繁茂于清康熙五年兄弟移来江右广信府玉邑杏花街居住”江右广信府是上饶市的古称。由此可见，这些王姓村民是在清朝康熙五年（1667年）迁移到这里来的。至于为何迁移到远离泉州千里之外的江西省上饶三清山，村民则不得而知。

　 而据泉州有关史料记载，清顺治末年、康熙初年，时郑成功收复台湾踞台抗清，清朝廷为割断泉州沿海人民与郑氏政权的联系，实行残酷“迁界”政策，下令沿海居民内迁三十里，造成大量的人民无家可归。不少泉州人因此流离失所，或逃往内山或出海下南洋。这支移民是不是由于这个原因迁移到这里的，还有待于进一步考证。

　 在临近的东坳村，我们受到林姓村民的热情接待。根据他们的族谱记载，他们是由南安溪东迁来的。时间大概是康熙九年。

　 一位名叫林观平的中年人对他们的族谱有一定研究。他说，迁移来的时间族谱中并没有明确记载。康熙九年这个时间是他根据族谱中记载的先人们的生辰年月推算出来的。他说，如果这个时间准确的话，他们自先祖来此至今已有329年了。

　 另据村民们说，在三清山东南的紫湖镇，那里30岁以上的人只会讲闽南话，而不会讲当地的玉山话。采访中，我们了解到三清山周围和三清山上居住着众多的泉州籍后裔。他们分属林姓、王姓、张姓、洪姓、周姓、刘姓、吴姓、汪姓、黄姓、钟姓、雷姓、邵姓、颜姓和鲍姓等等，人数达数万人之众。（本报记者江西上饶图文传真张巍／文林水坤／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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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