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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方言散论 (陈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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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1-26 11:55:1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客方言是汉语七大方言之一,使用客方言的人口约占汉族总人数的百分之四(依黄伯荣《现代汉语》(修订本)说 )客方言是汉族语言的一个分支。了解客方言有助于了解古今汉语的历史面貌和演变过程,也可以使我们更进一步地了解现代汉语的构成及其特点,这对于文献学、考古学、民俗学、民族史、文化史的研究起着一定的帮助作用。
一、客家人与客方言
    客方言的“客”是“客家人”、“客家话”的“客家”的简称。“客家人”或称“客人”,根据王力《汉语音韵学》第四十七节“客家话”“参考资料”所引:“‘客家’是‘客’或‘外人’的意思,因此,客家就是外来的人;他们的语言,风俗,谱系,都足以证明。”这段话的意思很明显,只是指梅县客家话为代表的“客”字之含义。这里,我要给王力先生补充一点,即“客”与“主”是相对而言的,无“主”谈不上“客”。根据清末民初人罗 云《客方言·自序》:“客者,别乎主而称之也。”正是这个意思。可见“客方言”的“客”是以嘉应州(包括今梅县、兴宁、五华、蕉岭、平远五县、,旧称“四县五属”即是)今 梅县作代表,并非梅县本土语言可知。但这个“客”起自何时?罗氏又说 :“稽诸往牒,《元和郡县志》载程乡(即今梅县地也)户口无主客之分,惟《太平寰宇记》、《元丰九域志》皆分主客,是主客之名,当起于宋。”这话不无道理,因为《元和郡县志》是唐人李吉甫所撰,所载“程乡户口无主客之分”可以说明唐时今梅县地区(原指五个县)尚无外籍入户,仍属土著无疑。可到了下一代宋人撰著子《太平寰宇记》及《元丰九域志》两书即“皆分主客”了,并非偶然撮合,而恰恰是客人南迁入籍的证明。客人南迁,并非指日而成,而是历尽穷山恶水,几经朝代,由北而南的移徙。据王力《汉语音韵学》“参考资料”引(CH·REY略述客家的历史》载:“依他们的族谱看来,客家是从华北南徙的。纪前年三世纪,他们还在山东、山西,到了秦朝(纪年前249至209),他们被迫迁于河南、安微。及至晋朝(纪年后419)他们又不容于豫皖。于是徙于江西、福建多山区域。唐初,复经变乱,他们又被迫南移:一部分住赣南交界的山间,另一部分避居于福建的极北。在宋代(1260~1278)他们当了兵,1279年与蒙古人(力按:即元军)战于澳门之西,与宋之末主同死难者数万人。大约在此时,他们就迁徙至广东沿岸各地;但直到明朝(1368才算住定了。昔日居于宁化的客家停留在汕头附近。但汕头是住不下了,于是他们沿东江而上,至于嘉应州,即以此地为大本营。”从这段话中,可以说明客家人在二千多年的历史长河中,由北面南,流离迁徙,语言未免受到时间和地域的影响而不断发生变化,这是毫无疑义的。虽说客家话的先祖语言如何,我们无从考据,但从今日梅县人的口语中印证先贤经典著作则可推知。嘉应州(今梅州市)诗人黄遵宪说:“余闻之陈兰甫先生(陈澧,字兰甫,清广州番禺人,切韵考》--笔者)谓客人语言下之周德清《中原音韵》无不合。”(参见《嘉应州志方言》引)又说:“有《方言》、《尔雅》之字,训诂家失其意义,而客人犹存古义者。有沈约、刘渊之韵,词章家误其音,而客人犹存古音者。”(黄遵宪《梅州诗传序》)清代音韵学大师章太炎先生所著《岭外三州语》(三州指嘉应州、潮州和惠州--笔者)中说 :“余尝闻其邦人,雅训旧音往往而在,即著这《新方言》”,这又说明客方言与古代汉语息息相关,语源彼此相通,同出一辙。所以章太炎又在《客方言·序》中说:“广东称客籍者,以嘉应诸县为宗”“大氐(抵)本之河南,其声音变与岭北相似。”黄遵宪认为客人乃“中原士族”,三代遗民“林海岩《客说》”客音为先民之逸韵“,可见客家为汉民,客话渊源,自然属于中原先祖 口语无疑。客家话保存了大量的上古和中古语音,譬如客方言中口语“崖、(涯、涯)”字,它是第一人称书面语通语“我”、“吾”的借音字,《说文》“吾,我自称也。”其实在客家话里“崖、我、吾”同,是《诗经》中第一人称“印”字发生音变的结果。
    “崖(涯、涯)”,客家话音的纽韵归类属顽母[η]、拜韵[ài],正好与《中原音韵》阳平声疑母[η]、来韵[āi]相吻合。但“崖”字的口语为[[ηa],开口呼,阳平声。“我”的客话读音属顽母[η],在《广韵》系统里属牙音疑母[η],韵部为上声第十二歌[O],上上古音属侯部[O],因此“我”的读音为[ηo],正合今天客家话的读音。 但日常口语不说[ηo],而是说[ηa],称物时用,即客音“雅”,[a]属上古音鱼部,《广韵》属“麻”韵[a],《中原音韵》属“家、麻”韵[a],汪荣宝《论歌戈虞模古读》说:“唐宋以上,凡歌戈韵之字皆读a音,不读o音,魏晋以下,凡鱼虞模之字变皆读a音,不读u音或ǖ音也。”“吾”字虽然在今天客家话中不能归韵,但事实上是“我”字口语的另一种书写形式,因为“吾”上古音仍属鱼部,实际读为[ηa],“吾”在段氏古音十七部,“崖”在十六部,合音最近。可见,现今客家话书面语中的“我”和“吾”在上古音里均应为[ηa]。因为上古到中古纯元音韵母的发展规律是,上古是低元音[a]的,至中古则为[a]的,到中古则为[a],至近代为[c],现代北方话[o],元音逐渐向高化,客家话当然离不开这个规律。当客家话“吾、我”发生韵尾变化的对转时,又会出现另一个人代词“印”字: 我(吾)[ηa](阴声)带上鼻音韵尾 失去鼻音韵尾 印[ηaη](阳声)
第一人称“印”在《诗经》中例如: △人涉印否《(诗·邶风·匏有苦叶》) △印烘于甚(《诗·小雅·白华》) △印盛于豆(《诗·大雅·生民》)
    上例三个“ ”字,《诗·毛传》均注为“ ,我也 ”这就是客家话里保存下来的古音。可见,客家话第一人称口语“崖( 涯)”的本源应该是书面语“我(吾)”,与“ ”是同源字。这又说明客方言之古音古义,往往足以解释经疑。又如“端”字,在古音系统里属于端母[ t ],上古属元部[ an ]。客方言“端”属癫母[ t ],不送气,韵都为还韵 [an ],合口呼。可见“端”的客音与古音一致。《说文》“端,直也”。《广雅·释诂一》“端,正也。”都不足于解释经义。如《礼记·曲礼》“振书端书於君前,有诛。”句中的“端”字如何理解?历代注疏家均未深得其意。郑注:“振,去尘也,端,正也。”孔疏云:“振书者,拂去尘也;端,正也;诛,责也。若将文书簿领于君前,临时乃拂整则宜诛责也。”按“孔疏”的解释是把“振书端书”作来互文来理解,但据前文“若将”句来说,好象有个动作行来一先一后,但这 个动作行为方式如何,却未具体指明。再看陈皓《礼记集说》注云:“文书簿领已至君前,乃始振拂尘埃而端正之。”此句却变得累赘罗嗦了。“已至君前”的“已至”动作行为怎样?并无明言,隐约是“端书君前”句意,“振拂其尘埃”是“振书”之含义无疑,“而端正之”则为冗语了。这此旧注,事实上是拘于“端,正也”义之误解。其实“振书”“端书”乃属动宾词组的联合结构作合成谓语,“於君前”为介宾词组作补语,这样“振”是另一个动作,“端”又是另一个动作。因此这个“端”就不能按旧注作形容词“正也”去解释了。我认为“端”应以客方言“端东西”(用两手捧着东西)如“端茶”、端饭、“端菜”等等常用的“端”字义去解释,即“用两手捧着”之义,故《礼记》中“振书端书於君前”这句话应该译为“振拂文书簿领上的尘埃两手捧到君前”,因为没事前做好拂尘工作,这是不礼貌的,所以会受到诛责(有诛),便 合乎义理,这样就文从字顺了。可是“端”字的这种解释,在先秦著作中颇为罕见,据《说文》有“掇”字,释为“抬取”义,如《诗经·周南·苤 》“簿言掇[tuat]之”名中的“掇”即解为“拾取”,统言之为“取”《广雅》“掇,取也”,看来“端”应为“掇”字之变。根据清代音韵学者有正音、变音的说法,把上古韵母分别为阴声,阳声和入声三个类别,这三声相互配合,在语音发展过程中,有时可以相转,即阴声有时可以转为阳声或入声,阳声也有时可以转为阴声或入声,入声也可以变为阳声或阴声,这是“阴阳对转”规律,根据这个规律,“端”“掇”二字相通,因为二字同属一个声组,而“端”[ an ]为阳声字,鼻音韵尾[ n ] 失去,变成同部位的塞音尾时,即由[ an ]变为[ at ]就是“掇”,其韵母[at]为入声字,所以“端” [tuan]与“掇”[ tuat]相通,“端”即“掇”。可是“端”字的“取”(拿)义没有在先秦经典著作中得到普遍应用而继承下来,只有某些方言口语里保存着,一直到宋元以后,才由北方口语中复活,开始在元曲作家中应用起来,如《元曲》“神奴儿”:“我自家端着的这卓子罢(做掇卓下)。“又《元曲》“争报恩”:“我掇过这个香卓儿。”到了明末清初,这个“端(掇)”字就比较普遍地应用起来了,如《今古奇观》“两县令兢义婚孤女”:“谁要出房端饭”,《醒世姻缘》第四十八回有“端菜掇饭”,《红楼梦》里则全用“端”字,现今梅县地区(含七个县)客家话一律用“端”字,如说“端菜”、“端饭”、“端前来”、“端的是什么东西”等等口语,均为“用两手捧着”的意思,这就是今天客方言中保存了上古语音语义的明证。
二、客方言的纽韵调问题
    客方言的纽韵问题,古今汉语专家在专著里虽有略述,但各家说法稍有不同。我认为客方言的纽韵与古今汉语毕竟有共同点和一定的对应规律,譬如说客方言无浊声母[ dz ]、[dz ] 、[dz]、 [ v ]、[η] ,只有塞擦音[ts] 、[ ts‘]和擦音[s ],在三十六字母中属精、清、心声母,无舌上音[ ts ]、[ts‘]、[s ],因此客人说“知”为“低”(di),说“值得”为“抵得”,说“雨湿衣”为“雨笃湿”等等都是属于上古语音,即清代音学大师钱大听《十驾斋新录》提到的“古无舌头舌上之分”“求之古音,则与端、透、定无异”,这话的意思是说,等韵三十六字母的舌上音“知、彻、澄”在上古音里,都要读为“端、透、定”,即今人发“zh”、“sh”的舌后音声母的字,在上古时有一部分读为舌尖声母“d” 或“t”的音,客方言正符合这条规律。钱氏又说:“古无轻重唇”“凡今人所谓轻唇者,汉魏以前,皆读重唇”(见钱氏《音韵问答》),这话的意思是说,凡后代发轻唇音“f”(v )声母的字,在上古音里都读为重唇音或者[p]或[m],证之于客话,如说“飞”为“卑”,说“负”为“辈”,说“分”为“奔”,说“粪”为“笨”,说“斧”为“补”,说“无”为“磨”等等,这正是客话中今天还保存下来的上古语音。章太炎先生在《国故论衡》中说:“古音有舌头泥纽,其后支别,则舌上有娘纽,半舌半齿有日纽,于古皆泥纽也。”这话意思是说,今人读“r”声母的字,在上古音里则读为“n,[η]”声母的字,证之于客话,客人说“汝(rǚ)”为“你”(ni),读“乳(rǚ)”为“能(nnèg)”,读“挼”    (ruó)为(nuó)等等,这些都说明客话没有“日纽”,日纽在古音系统里应属三十六字母的“泥纽”。上述客话声母问题均符合上古语音声母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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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1-26 11:57:02 | 显示全部楼层
如上所述,客方言是以梅县音为代表。可是现今梅县地区包括了七个县(梅县、兴宁、五华、蕉岭、平远、大埔、丰顺),如果按清代“嘉应五属”说法,则不包括大埔、丰顺两县。旧称“嘉应州”实指五县而言,五县方音不尽一致,声韵调都有差别,故王力《汉语音韵学》第四十七节“客家话”文中说“客家话可以梅县(嘉应州)音为代表”一语,其中括弧“嘉应州”川字,实为不确,因为梅县不是嘉应州,所以王力先生所列客家话“梅县的纽韵调系统”,其中例字归类错误较我,源出此因,譬如“声母”例字纳母[ n ]“弥”错入蛮母[ m ];富母[f ]“话”错入文母[v];癫母[t]“知”为口语土话,书面语当归入壮母[ts];癫母[t]“但”为不送气音,错入悌母[t‘];纳母[n]“难”错入静母[ ts‘] ;壮母[ts]“庶、旨、追、赘、占、战、珍、徵、张、昭、诸、折”等例字错入忠母[t ]为兴宁口音;静母[ts‘]、车、迟、吹、深、缠、阵、重、称、丈、赵、处、彻”等例字错入超母[t ‘],[t ‘]为兴宁口音囹母[s]“射、示、水、税、闪、甚、善、身、赏、烧、书、舌”等例字错入善母[ ],[ ]为兴宁口音;严母[ ]“艺、眼、凝”错入顽母[ ],[ ]为兴宁口音;孝母、[h]“希、随、显、玄、形”等形字,其中“希、显、玄、形”四字当属古音三十六纽中的喉音晓纽[x],与梅县音同,今属舌根音,不能照古分法笼统归入喉音,“随”当归入善母[ ]内。 以上是王力先生误以嘉应州客话代替了客话以梅县音为代表所致之声母例字归类之错误,至于韵母,其归韵例字也同样有此错误,譬如视韵[i]“姊”齐齿呼,错入骂韵[A]齐齿呼中,五华人呼“姊”为“姐”,“姐”是骂韵[A],据梅县口语则有呼“姊”,亦有呼“姐”者,其字音各别;骂韵[A]“我”,开口呼,错入口语拜韵[ai]“崖”;吟韵“临”[im]齐齿呼,又可入征韵[in]齐齿呼;还韵[an]“元、怨、袁、远、权、玄、卷”,齐齿呼,错入跟韵[en]齐齿呼,兴宁口音;迎韵[a ]开口呼“争、生”、齐齿呼“轻、平、命、营、赢”等例字,归韵均有问题,“争、生”二字据梅县书面语当归入跟韵[en]的开口呼中,五华口语属迎韵[aN],“轻、平、命、营、赢”等均属征韵[In],齐齿呼,踏韵[ap]“扎”,开口呼,错入杀韵[at]开口呼;拍韵[ak]“迹”,据书面语当归入视韵[i]的齐齿呼中。 以上是我对王力先生在客方言归韵上的错误的修正。总的说来,客方言韵母也保存了一部古代韵部,如罗氏《客方言.自序》所说:“今考客音耕清韵婴声诸字,与真韵因声诸字无以别也:清韵之情、贞、成、盈、呈,与真韵之秦、真、臣、仁,陈,无以别也;青韵之经、屏、萍、荆,与真韵之巾贫、苹、频,无以别也;真韵之亲音与清同;臻韵之臻音与精同,就如顾(按:顾炎武)说非三百篇之正音,抑亦秦汉之古音矣。”这段话更进一步说明了客家话韵母系统与古韵部有不少相同相通之处,所谓“非三篇之正音,抑亦秦汉之古音”是合乎事实的。
     客方言韵母具有[-p]、[-t]、[-k]和[-m]、[-n]、[-N]韵尾的特点,韵尾[-m]和[-p]与《广韵》系统相符,但韵尾[-N]在[ ]与[i]之后变为[-t],“痕”与“真”各别,不相混淆。
至客家话的声调问题,诸家说法,虽不尽同,但对调类的看法基本一致,如“平、入”的阴调和阳调相当于古清音,“上、去”不分阴、阳,调类共分六个,即“阴平、阳平、上声、去声、阴入、阳入”等,不过,当今五华县口音字调无去声,与清入段玉裁“古无去声说”的看法相吻合,这是可以提供给语言学界研究古音时作参考。对六个调类的看法,虽说一致,但对调值确定如何,各家互有出入,我认为较为接近的调值说法,是应推黄伯荣主编的《现代汉语》(修订本)所定,阴平“44”,阳平“11”,上声“22”去声“51”,阴入“21”,阳入“4”。有人把阳入定为“42”或“44”,我认为“4”为当,因为客话念阳入时高而短促,如“烈、绝、别”等;有人定阴平为“424”,我认为客话念阴平时无明显的降升,与普通话高平调稍低些,故定为“44”是合适的,但阳平则有高升,应定为“14”为当。其余高低小异,姑从之。
三、有别于普通话的一些语法特点
     如上所述,广东客家大多数是从宋末到明初安顿限于犒劳4下来的,所住多是山区,故能保持其传统观念,如文化、礼俗、语言等,但客人的多次迁徙,在汉语区沿途滞留,难免受到其他方言的影响,加上随着人们社会生活的发展而不断丰富和发展,所以当今客家话在语法上,虽然与现代汉语大致相同,但也有其不同特点。在构词方式上与普通话比较起来,还是同中有异 ,如客话说“人客”,普通话说“客人”;客话说“闹热”,普通话说“热闹”等等。客话的构词方式基本与普通话一致,特别是合成词的附加式,由词根加上附加意义的词缀构成,也有前缀和后缀;尤其是客家话在名词的前后,有丰富的词头、词腰和词尾等附加成分,如“阿”字常加在名词前面,表示对亲属或长辈的尊称,有“阿爸”、“阿姆”、“阿哥”、“阿姊”等,有时父母叫儿子,常常在排行的前面加个“阿”字,如“阿二”、“阿三”等等表示亲昵,都与普通话无异,些特点在方言学专家著全国各地里都普遍地概括过,这里不再赘述。但客话中还有一种常见的特殊构词方式,是值得我们注意的,即“形容词+名词+词尾”‘字’[cts1]”的形式,如“细”[se ]+名词+子[cts1]”:“细妹子”(小女孩)、“细哥子”(小男孩)等,在口语里常说[semolce](或ele)],当今梅县人口语的“细哥子”常常是指末婚的青年男子,含义与以往稍别。又有说:“细人子”[seCcmoicts1cNin]、“细男子人”[seCcmoicts1cNin],它的中心词为“人”、“细妹子”、“细男子”三字均作为形容词附加成分,这是带有比较性质的短语。还有一种属于特殊的虚词词尾,这是客家话口语里常见现象,譬如“添”[ct‘iam]字,如说等一下添(稍等一会)”、“吃一下添”(多吃一会)等。再有一种词腰“唔”[m],认为这是“不归韵者”,在客话中属否定副词,无法归韵,相当于普通话的“不”的意思:如说“这东西你要不要”,客话“要不要?”口语说“爱晤爱?”[oiCcmoiC] ,实际语音为[oiCcmcmoi?],肯定回答为“爱”[oiC],否定回答为晤爱[cmcmoi],从此可以发现,客话在某种句子形式里前后音节存在一种连音现象,正如[cm]这个音,可与下音节“爱”[oi]起连音作用,变为[cmoi]的音节,与英语连音相似。又如问话“是不是?”客话口语为“系”[heC](是),否定回答为“唔系”[cm mieC],可见这种句式里前个音节为辅音“晤”[cm]可与下一音节“系”[heC]的元音拼合后,孝母[h]消失,由开口呼变为齐齿呼[mieC]音了,这是客家话音变的一种特殊现象。还有一种表示性别的特殊词尾“牯”[cku]和“嬷”[cma],常常含动物上,可有时用在人的“称呼上”,如“某某牯”、“某某嬷”。
    又还有一种比较特殊的构词方式,也很值得我们注意,我把它归纳为“名词+动词+重迭+词尾‘子’[cts1]” 方式,例如:
   (1)目冒 ,客音[mauC],客话描述人的眼睛低下看,常说“目目冒目冒子”。客音[cts1](音兹,下同)。《说文》“目冒 ,低目视也”。
   (2)目买 ,客音[cmia]。客话描述人的眼睛视力差,好象又在导找什么东西似的,常说“目目买目买 子”。《说文》“目买,,小视也,莫佳切。”
   (3)目党 ,客音[ctaN],与普通话“当”音锭似。客话描述人用直视眼看人,常说“眼目党目党子”。《说文》“目党 ,目无精直视也。”
   (4)目毛 ,客音[cmo],客话描述人的视力不好,常说“目目毛目毛子”。《说文》“目毛,目少精也。”
   (5)瞑,客音[cmi],客话描述人欲睡未睡之时,常说“目瞑瞑子”。《说文》“瞑,翕目也。”
   (6)眈,客音[ctam],客话描述人有内心活动,别有他图的样子,常说,“眼眈眈子”或“头眈眈子”等。《说文》“眈,视近而志远也。丁含切。”
   (7)  ,客音[cpien],客话描述小孩对案不食而眨白眼,常说“眼   子”。《说文》“  ,小儿白眼视也。”
   (8) ,客音[luC],客话描述小孩精灵、眼睛常动不定,常说“眼珠   转”。《说文》“  ,目睐谨也。”
以上八例就是客方言动词重迭后加上词尾“子”[cts1]。表示对一个人的智愚、状貌神情态度的描述,在客方言中,应该说是描述性较为形象的语言,这种构词方式与现代汉语殊别。
     客方言三称代词“我、你、他”有“数”和“格”的语法特征,譬如单数“我”[cNo],在口语里说“崖(  、涯)”[cNai],单数“你”[cNl],口语里说“唔”[cm、N]有说[cNi]的(大埔),单数“他”,口语说“  ”[cki]。如果三称代词要变为复数的话,在梅县口语里称“我们”为[cNaicten]或[cNaictencNin],称“你们”为[cNcten][cNctencNin],“称他们”为[ckicten]或[ckictencNin]。在“格”的区别上,“崖(  、涯)”[cNai]为主格,如三称代词用和物主代词(领格)即与英语“所有格”相当时,则“崖(  、涯)”[cNai]当读为[cNa]“你”[cNi]当读为[cNie]或[cNia],“他”[ct‘a]当读为[ckie]或[ckia];称物时为[cNakeC]、[cNieckeC]、[ckie keC],其中的[keC]相当于普通话领有者“的”字,后面可省去心词名词,如说“我的钢笔”[cNai keC ckoN pitC],常常省去“钢笔”,在对话中多说为[cNaikeC]或[cNa keC]。 客方言在远旨和近指代词的区分上,仅仅靠声调,与声韵无关,如远指“那里”,则说[keCcle],“这里”说成[ckecle],可是疑问代词“哪”和指示代“那”在声韵上就不同了,如说“哪里?”则说[NaiCcle?]或[naCcle](动词词尾)[ce],表示动作完成,相当于普通话的“了”但客话可以在句末,也可以放在句中,如说“他来了”,则说成[ckicloice],说“我吃了饭”为“[cNaisetCcefanC];如果 表示动作正在进行,就在动词后加个[cten],相当于普通话的“着”,可放在句末或句中,如说“你端着”,则为[cNctuancten],说“他端着饭”为[ckictuanctencfanC]。” 此外客家话在形容词后加衍声重迭音节、动宾搭配的特点、比较句、处置句的特点等等与普通话的产差异,各家专著均有述及,在此仅作一点补充,管窥之见,望专家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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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1-26 12:01:0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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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1-28 06:07:5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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