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农历二十四，在浏阳市官渡镇观音塘村的村民们眼中都十分重要。这个由3000多个客家人聚居的村庄，不但三百多年唐音未改，而且至今还保留着先祖自广东、福建等地带来的“小年”祭灶习俗。
2016年2月2日一大早，村民李益连、谢长兴、曾菊、吴正球等人就开始忙碌起来。今年小年的集体祭灶吉时选在了午间11点30分，在这之前，所有的东西都要准备好。
一纸祭文、三样素菜感恩全年温饱无忧
“从前是每家每户自己祭灶，近年来大家一起祭，多了几分过年的味道。”李益连是一名村干部，负责这次活动的总调度。他带领我们来到村中的观音庙，这里已一派忙碌的景象。
屋子内外经过了仔细地清扫，大厅的案上码着香烛，地面几排蒲团整齐地铺开。堂内，81岁的谢长兴正在写祭文。厨房里，大厨曾菊挥舞锅铲，几名帮厨在一旁麻利地洗菜、切菜。
“时维岁末，数九寒冬，年终在即，竹报无穷……”在村民们的推选下，德高望重的谢长兴已连续多年负责祭文的书写。“从时令节气写起，再酬谢神灵的庇佑，再写对明年的美好期待。”胸有成竹的他，在下笔之前总会洁净双手、正襟危坐。11点30分，钟鼓声起，1名主祭、2名陪祭首先进入正厅，村民们在引赞的指引下按辈分长幼站立。焚香叩拜，奉承祭品，四五十分钟的仪式，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虔诚。
“一盘粉丝、一碗豆腐、一碟花生米，祭灶神的菜都是素菜。”碗柜上方贴着的一块红纸就是灶神的神位。村民孔凡珍说，这几样菜式，在祖辈已经确定，并一代一代流传下来。
祭灶之乐少不了一锅土鸡炖甲鱼
今年的祭灶，有数百村民参加。庄重的仪式之后，人们盼着一桌丰盛的大餐。
“现在生活条件好了，小时候等吃饭的那种心情更心急。”56岁的曾菊一边料理甲鱼，一边回忆着童年的祭灶情景。每年祭灶时少不了的土鸡炖甲鱼，曾经是他最爱吃的菜，现在也是他最拿手的菜。
土鸡切小块，加白酒、生姜翻炒，再加水慢炖。鸡炖熟后再放甲鱼。“别看它有个壳，很容易熟，不能久炖。”曾菊说。这道菜的做法简单而味道鲜美，很能代表淳朴的客家人和热情好客的客家文化。
“寒冬腊月，喝一碗土鸡甲鱼汤，全身暖和。再来几个箬叶粑粑，太惬意了！”祭完灶，村民吴正球回到家中继续做粑粑，“粑粑一般是腊月二十开始做，小年再不做就忙不赢啦。”
一张大木桌旁，围着前来帮忙的左邻右舍。桌上是糯米和黏米粉捏成的团子、开水烫过的箬叶，桌下大盆的木炭正熊熊燃烧着。“熟啦！”吴正球端出热气腾腾的蒸箱，欢声笑语久久回荡在屋子中。
延伸
放水、扑碗、点锅灯浏阳人还曾这样祭灶
“大人望插田，小孩望过年”，市文史专家潘信之认为，作为春节前奏的小年，曾被戏称为“小孩子过的年”，很大程度上因为此时的吃食已丰盛起来。而大人们的期盼，也跟食物密切相关。“在古人看来，灶神司管饮食，地位非比寻常。”
据潘信之回忆，浏阳大部分地区虽不像客家人那样在小年祭灶，却也曾有祭灶习俗。只不过，他印象中的祭灶是在大年三十的年夜饭之后。
“厨房里收拾妥帖后，把最常用的那口大锅特别洗干净，放一点水，扑上碗，倒进香油，放棉线，点灯。”潘信之说，锅灯一直要点到正月十五，“点了锅灯，来年吃饭不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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