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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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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19 20:12:4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擦把戏
陆河人把魔术和马戏,称之为“擦把戏”。在陆河客家话中,“擦”是欺骗的意思,“擦把戏”指的是骗人的把戏。如果叫别人不要骗人,就说“不要擦把戏”。这样的称呼,显然要比魔术的称呼要直观得多。不过,旧时陆河人所称的擦把戏,更多的是指那些跑江湖的民间马戏团。

这种民间马戏团,不一定都是长期专职的,有些可能平时在其家乡耕田务农,等到农闲的时候,拉上一票人,在周边县市转转,挣点外块。不过,也有一些是专职的,长年累月在外面奔波,走完一地又一地。

记得小时候,常常在某个冬日下午,村里突然不知从哪里跑来男男女女的一群人,他(她)一进村就跑到村里的祠堂门口去,因为那里地方够平坦够宽大。到了地头之后,他们放下行礼,马上就敲锣打鼓,大声喧哗,以召唤村里的男女老少,告知大家“他们来了”。

等到华灯初上,村里人都吃过晚饭之后,祠堂门口渐渐挤满了人。这时候,他们的表演也就开始了。表演的节目或许谈不上精彩,但对于平时缺乏文化生活的村里人来说,却已经足够了。

惯常来说,他们表演的节目,无外乎是一些小魔术和小杂技,不见得有多么高明,比如变乒乓球、帽子里变出鸽子、喷火、钻火圈等,都是一些寻常的小魔术小杂技。但是,他(她)们的表演,却总能博得村民们的一阵阵掌声。围观的人群虽然吵闹,但是大家却一个比一个都看得认真仔细,谁也不敢乱跑乱转,都生怕错过某一精彩环节。

在表演了几个“精彩”节目之后,他们的重头戏也就开始了。他们中间会出来一个老者,向四周观众抱一抱拳,告诉村里人他们是从哪里来的,这个马戏班有什么来头。在说了一通“初到贵宝地”“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之类的客套话之后,马上就直奔正题,开始推销他们带来的灵丹妙药,比如祖传跌打丸、牙痛膏等。这种民间马戏团,不卖门票,收入就只靠卖“药”赚钱。

印象中,这些跑江湖的有时还会用土法帮村里的小孩子拨蛀牙。给小孩拨蛀牙往往是擦把戏的高潮部分:只见夜色中,在全村男女老少的注视之下,老者一阵又一阵地大声高呼,东拉西扯,不断地分散小孩的注意力。然后,趁小孩子不注意,迅速地把他的病牙拨掉,孩子往往才稍感痛,病牙就已经被拨除掉了。最后,他们会给小孩敷上他们带来的止血“灵药”。于是,这种现场拨牙的精彩场景,往往成为他们推销祖传灵丹妙药最好的活广告。

马戏团卖药的时候,叫卖的老者会一边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谢谢大家赏口饭吃”之类的客套话;一边招呼围观的村民买药。尽管大多数村里人只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看看也就算了,但是也总是会有一小部分村民,经受不住他们的强力推销,现场购买一些他们带来的祖传灵丹妙药。

要说他们所卖的这些药呢,也不算特别贵,都是村民们能够消费得起的。因为那时候,家父从来都不买这些东西,所以我至今也不知道这些江湖艺人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不过,估计也只不过是一些寻常的药,或许会有一些疗效,且绝对吃不死人。

那时候,觉得这些跑江湖的民间马戏团特别有趣,每逢他们到村里来,总是很开心快乐。这或许是因为,粤东的小乡村,平时根本就没什么娱乐节目,生活太过单调了。那时候也不像现在人口流动这么大,平常很难见到陌生人的面孔。所以,村里突然来了这么一群异乡人,本身就十分稀罕。这些跑江湖的,倒也不一定是距离很远的人,他(她)们大部分是周边县市的人。之所以出来跑江湖,也只不过是混口饭吃而己。许多马戏团是在年关将至,农忙又已结束的时候,趁农闲拉帮出来搞点钱,好回去过年。

这种跑江湖的民间马戏团,到了上世纪90年代末,基本上就绝迹了。因为,一方面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村里人变得见多识广了,这种小把戏已经很难糊弄到人了;另一方面,随着社会人员流动的变快,这种外来陌生面孔,不再是稀奇事,所以已很难再吸引到围观的人群。再者,现在民众对自己的身体健康更为重视了,不管大病小病,民众都早已习惯往医院里跑,找医生症治,而不再迷信民间偏方,也很少患病只自己买点民间土药在家治疗了,因此也不会再买这种跑江湖的“药”了。(QQ:33079930)
幽壹
2012年12月18日于深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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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20 18:40:19 | 显示全部楼层
撮把戏,只听大人们讲过,还真没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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