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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兴宁人的打工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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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3-28 15:07:1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久违了,兴宁,生我养我的故乡!
97毕业,分到最边最穷最山也最远的小镇劳动了四个多月,我终于嫌弃兴宁的作风!
也许是年轻的冲动!
也许是狂妄的大胆!
也许是无奈的反差!
我一个人,98年春节一过,签个合同就草草地来到东莞:一个举目无亲的地方!
-----因为我知道东莞充满机会,因为我知道我不是呆子!
母亲说:“如果你好好的政府工作不干,你就不是我儿子”!
老爸支持:“当年我没去外面已经后悔,不要让儿子将来恨我们,你就让他自己去吧,他服了,他就会回来!”
我说:“爸妈,我不蠢,很多比我笨的人,比我远离家乡的外省人,都能在珠三角找到一席之地,我一定会混得很好的!”
然后我就走了,真的没有回头……我听见母亲在哭!!!!!!!
我害怕一回头,让父母看见我的眼泪!
------因为我也是一点底都没有!
------因为我只是不服气!
------因为我在广州都市几年,一下子回到最穷最山的地方………
我带着2000元,来到东莞的时候,是半夜三点(森工车队的车)
我没有电话,周围也没有电话,我在树丛里呆了一夜,查暂住证的找了我三次…
天一亮,我跑到一个同学上班的地方,他把我安顿下来…
我在想:一个月应该可以找到工作了吧?2000块够用了吧?
结果:三四个月过去了,我还是一个人在找呀找…
工厂不要男文员的!我没想到,我没想到怎么做老板的都是那种老男人!
于是无奈之下,当了600元一个月的临时工……
我好想回家…
我想过回去上班……
但我想我不能!
我的同学安慰我说:“长安这么大,我就不信容不下一个你”
就凭着这句话,我留下来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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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3-28 15:08:37 | 显示全部楼层

久违了,兴宁,生我养我的故乡!(2)

我的同学安慰我说:“长安这么大,我就不信容不下一个你……”
凭着这句话,我留下来了…
------------------续…
我擦着眼里的水,故意大声的咳嗽一下,不做声!
做了大概是一个月的600块的临时工,我第一次感觉到有点服!服气!服输!
而我是一个没有受过气的人!
我也没有缺过钱!
我也没有孤单过!
而初涉社会,我领教了第一次现实的严酷!
我常常晚上跑到顶楼上去望四周,当然,我从来没想过要从那儿跳下去!
我只是望万栋高楼万家灯火!
我只是望兴宁的方向---我的家---我的头发渐渐发白的父母!!
我只是偶然间要一不小心的流流眼睛里的清水………
我说过:我不可以流泪!!

一个月后,我辞了工,找到一家潮州老板新开的小厂(就四个员工),做了个开摩托车去跑业务的美差!
之所以说美差,我感觉是:800元/月包吃包住!还有提成!
可惜我天天一早从公司跑出去,一天下来,一个厂都进不了!
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看不起我!
(所以我在《神经》里面说:“我们不要以貌取人,但我们要防止别人以貌取人”)
搞了20来天,当时也是七八月份了,太阳毒,由于天天顶着烈日跑宝安区,我的屁股长了一个疮,好痛!只好辞了这份工!

屁股好了,我又踏上了踩辆破自行车去找工作的路程!
记忆很深的就是有一天下大雨,我到一个厂门口的骑楼下面躲雨,结果给那个保安赶了出来:“你妈的没长眼睛呀,这是我们厂大门,滚!滚远点!”
我恨恨地瞪了那狗腿子一眼(那是个日本厂的保安),“有朝一日,你来做我的狗,我都不要”,我心里想!……
也就是我来长安的半年之后,同学的哥哥开了间BP机、手机专卖店,我便跟着做…依然是600元……
又是三个月后,我回家休息~~我实在不想再出去受这种气!

但是在现实面前,我既然走出了第一步,有何颜见原来单位的同事?
我的狂妄让我有点害怕!因为现实击败了我的性格!
我要乖乖的适应这个社会!
就在我离开同学那手机店后不到一个礼拜,我的同学、他的姑姑、他的老爸、他的哥哥…几乎是一家人全打来电话,要我回去帮他!
其时我已经在深圳准备买辆自行车去送报纸……
无奈,同学呀!在我最苦的日子,是他收留的我!
既然他一家人让他自己处理那个手机店,既然他说只要他有饭吃,就有我的饭!
我回去了!
一晃就是二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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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3-28 15:11:48 | 显示全部楼层

久违了,兴宁,生我养我的故乡!(3)

我回去了!
一晃就是二年!
-----------续……
我是一个喜欢自由自我的人,同学知道我的德性,就由着我,倒也乐得清静!
反正我是衣衫不整的站在柜台里面,
反正我是乱发长须的站在手机店里,
反正我是嘴上咬着浓浓的总督香烟,
反正我是买了把吉它放在柜台上面,
反正,我是拼了命帮同学赚钱!
一个反叛的、狂妄的、受不得气的、放荡不羁的我,
在这二年里,印象深刻的只有二个人:
一个是做公安的好兄弟,一个是黑*会的好大佬!
当年能花一万多块买手机的人,当然是有钱人!
所以我的心慢慢的变得大了!
我不想再踩单车!
我不想再吃三元一个的炒米粉!
我不想再住铺头上面搭的小窝!
但我依然是我!
我不由重新审视自己!
我想起14岁时读过《陋室铭》之后,
老师要我们写座右铭,我写下的东西:
-------------------------------------------------
学习谦谨的事,做有智慧而不骄傲的人;
有信心有爱心地,能为自己的言行负责;
有经得起挫折的勇气,一生不偏离正道;
纵使沧桑、委屈、贫困、失败、人负我,
(“人负我”是后来被朋友欺骗之后加上去的)
亦一如既往尊重、关心、体谅、宽他人!
-----老爸看后和我妈说了一句话:
我们这个儿子如果发展得好,将对社会大有好处!
如果发展得不好,将会是一大祸害呀!
------所以当年我出去外面的时候,老爸支持我,
但还说了我在神经里面说的一句话:
“能够回报父母的,只有二个字:争气!”
我又想起老师跟我说的:
“**东,为什么你最要好的同学,要么就是读书成绩最好的,要么就是最差的,这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我也无法解释!
可能是我的性格使然!
我就是这么一个人,在初中一年级,也不过14岁,我就当了很多个兄弟的大哥!
我也觉得好笑!
我也想起在宁中念高中的时候,一学期就逼着校长给我们换了四个班主任!
我也想起当年广州读书,我自己拿着万把块钱去广州的时候,
老爸是非常的不放心,在我坐车走了之后,马上打电话叫广州的舅舅去接我,
然后:他老人家又坐了另一辆车追下来广州……
我也想起我在广州的学校,
我是如何的把一个三百来人的学校搞得是何等的乌烟漳气,
以至于无奈之下的老师把我安排做了学生会**、班长%&*~$@*&
以至于我能以97年优秀毕业生的身份被分配到政府上班!
……想来,我也不是一个无用的人!
我在沉思。

2000年,手机店越来越多了,
我叫他多开几个,因为我看到了以大吃小的前景,但他不听,
那么,该是我和同学告别时候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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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3-28 15:13:42 | 显示全部楼层

久违了,兴宁,生我养我的故乡!(4)

他不听,
那么,该是我和同学告别时候了…
--------续……

当时旁边有间手机店要转让,我是有点冲动!
倒不是30000元的转让费让当时的我却步,
而是,就在我原来呆的那间店的旁边!
我不想我的同学没有生意做!
--------我之所以这样说,原因不难理解:
我天天站柜台!大家都认识我!我和每一个顾客都成了朋友!
而我为什么可以和那些顾客成为朋友?
据一个本地朋友的说法是:
东,看你小子好象乱七八糟,没什么料到的,没想到一接触从谈吐上就知道你是不错的!
-----好在我整天一个二流子的玩世不恭的样子,让他们没有寄希望,结果就反而有印象!
我好笑:如果我打扮得象个公子哥儿,可能他们最后给我的定义也就是“不过如此”吧?
于是我没的接那间店,我去了一个叫沙头的管理区……

不过人也有好坏!
沙头的那个本地佬明明说好给我的铺位,却突然自己改变主意,又不退我的押金!
我真是有一肚子的火。
也是天无绝人之路,就在我来长安之后知道同在长安的一个高中同学这时帮到了我。
其实也不能算是帮:
他自己有二个公共电话亭,一个他自己看,一个给他哥,
而他哥一人忙不过来,就叫我在亭子里帮帮手,
然后给一个小角给我摆BP机去卖……
就这样,我算是安顿了下来,那时是1999年底……
这样一直过到2000年5月,其间所“赚”的钱不够我自己租房和吃饭、抽烟的开销…
5月我回了一次家,那是因为我的老爸出了车祸…

等我带着一个家里跟着父亲耕田的朋友出来的时候,
我不知道:原来那个电话亭已经在我回家那段时间给当作违章建筑给搞掉了……
(这里的情况在《兄弟,你是怎么对我的》http://www.165163.com/club/dispbbs.asp?boardID=8&ID=3834里面有详细经过)
2000年大概是学生放暑假的时候,由于我老爸跌了一交,很严重,我回了次家。然后去拜访家里的一个兄弟,当时看到他跟他老爸二个人在使牛造田,不知不觉竟然心酸落泪,然后带他出来,我想:只要我有饭吃,就不能让他饿着。结果半个月后回来东莞的时候,我搞的电话亭已经给当作违章建筑拆除了!而我从家里出来的时候身上仅带着500元,扣掉二个人的车费, 我只有400元了!
我给了他300元,让他去深圳找另一个兄弟(就是我二个百万富翁兄弟当中的一个),而我用这100元过了一个月!没有地方住,也没有地方拉屎撒尿!而一天只吃二个包子!
后来我去深圳找当年落难找过我的那个兄弟!他说他很有难处,请了我一个3块钱的炒粉,然后我从罗湖行路去到布吉找到我的舅舅!(当时我已经把100元花掉了80多元,扣掉从东莞长安到深圳南头的车费7元,我身上只有五块钱了,同时还有一张价值30元的IC卡!我一直给我舅舅打传呼,哪知我舅舅所在地信号不太好,我只好一路行一路问,行了四个小时才到布吉清水河附近,然后再呼我舅的时候,他终于复了我,叫我打的进去,他付车费)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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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3-28 15:15:21 | 显示全部楼层

久违了,兴宁,生我养我的故乡!(5)

我舅终于复了我,
叫我打的进去,他付车费……
---------续………

其实就在我落难的时候,我的思想第二次动摇了:
我不是有点想回家!我是非常非常想!!!!!!
因为我一个月没有吃过一顿饭!
因为我想大便也只有晚上偷偷跳下小沟桥底去方便!
因为我一个月都不能冲一次凉!
因为我天天晚上只能呆在5元一晚的通霄投影场(蚊子很多)!
……
我流泪了……
万家灯火,为什么就没有一盏是为我而明?
万栋高楼,为什么就没有一角是我的容身之所?

但我不能回去!因为父亲刚刚从医院出来,我不能让他担心!
而我也不能回去单位上班,虽然我的合同写的时随时无条件欢迎我回去!

而我所受之困,倒不是我没有朋友!
我本来可以去开手机店的朋友那里,也可以去因为卖手机认识的几个美女(三陪小姐)家里,也可以去那个公安朋友家里(其时公安朋友天天开着车来找我,我每次看见他都躲起来…)…
也好!我固执的性格是要受受这种折磨!才能让我坚强!

就在我从深圳回来的十多天后吧
公安朋友带我去剪了发,桑了拿,买了几件衣服,然后,他成了我的老板!
而他要我做的事是:坐他的太班椅!
……
后来就是这样:
一个要倒闭的电脑公司,从三万元起步,经过二年时间,变成超过百万资产的公司!
当然:这二年里,我白天是拼了命的工作,晚上也拼了命的去DISCO摇头!
我可以一个月花掉二三万元去迪厅喝酒泡吧唱卡拉!我忘记了我是谁……
而这二年里,我也没有计较什么,
我二年里只给家里打了几个电话,给现在仍在念研究生的妹妹一台电脑…
我身无分文!我不在乎!我无所谓!我不知道我是谁!!!!!
我还野心勃勃地要为老板开歌舞厅、开连锁公司……
他说过的一句话我永远无法忘怀:
“在公司:一切由阿东抓fit!如果我以前说过的话和阿东的话有出入,以阿东的话为准”
这是怎样的一种信任?
这是怎样的一种知遇之恩?
可是,老板累了!其实他没有操心过公司的事!
-------他结婚了!他老婆要我常常汇报工作。。。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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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3-28 15:16:50 | 显示全部楼层

久违了,兴宁,生我养我的故乡!(6)

他结婚了!
他老婆要我常常汇报工作。。。
---------续……
我说过:我是一个受不得气、见不得别人在我面前指手划脚的人!我自小就不是什么听话的乖儿子!
我狂得很、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于是有一天,我发火了:
妈的,你知道个叼!老子向你汇报?如果你有本事,你来!
……
后来老板私底下向我道歉,而老板每次见到我都是低下了头!
我知道他有对不起我的意思,他不好意思!
我知道他也不好做人:一个是自己看重的兄弟,一个是期望偕老的老婆!
我因此而消极!
这个曾经让我天天为之热血沸腾的公司,因了我的斗志在消沉,它也在一天天地失去了当初聚集人气的前景……
而我曾豪情万丈的说要把它做成全长安垄断性质的大公司……

2002年春节,我抛下一句:我回去看看之后,再次回到我在外面极少思念的故乡----兴宁!(现在想来:也只有困难和伤感的时候才会想起生我养我的故土!)
我带回一万块,给了老爸老妈和妹妹各一千,其余的天天和家里的一班兄弟们吃喝玩乐!
老爸说话了:回来几天,还没有在家吃过一顿饭,也没在家睡过一晚觉,你这是怎么啦?你妈说还没有看清你的样子呀!
这就是我春节回家的样子!
老爸说了这句,倒让我安静了下来!我晚上回来住了。
有一天,老爸也很晚没睡,他来到我的房间。当时我正接着老板从东莞打来的电话,我说明天再说,然后我把灯扭亮。
老爸没有叫我“大番署”了,他说:
儿子!你在外面习惯晚睡吧?
我嗯了一声。
“看你现在大手大脚花钱,我没什么,不过你妈很担心,她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呀?过了年你有什么打算呀?”
我无言了!
我把灯再扭亮一点,同时点了枝双喜!然后我无意中发现老爸的发根是白的。
我和老爸讲我可能不帮老板了!
我说我可能回去之后大体跟老板结一下帐,就自己去深圳看看(我有二个发展相当厉害的兄弟在深圳,不过我没指望他们,我只是说来给老爸听,让他不必为我担心!)
然后我问:“爸,你多少岁了?过年的时候是不是染了发?”
老爸咳了一下。
他说“是染了发!不知怎么搞的,一到50岁,头发就开始白了”!
我知道老爸生于解放那年,算来也是53的人了。怎么前几年我发现老爸的白发的时候,他总说是粉笔尘呢?
接着老爸说:“儿子,就算你现在能挣钱,是不是可以存起一点来呀?”
顿了顿,老爸又说“你妈看你这样花钱,天天晚上都跟我讲她心痛呀。
你妹现在还在念大学,老爸也年近退休,家里还没有买房,你妈又身体……”
“喝口水”,我打断父亲的话,
然后我起身去客厅泡了二杯茶,端进来。
其实,我也是一片迷茫!
其实我乱花钱也是在发泄一种情绪罢了,只是,我不能跟老爸讲。
然后老爸又说:“算来你也在那呆了有二年了吧,家里虽然不缺钱,但你存起来没有呀”
我无言,我猛抽烟!…
“其实我看你也是有点不对路!”老爸说。
我只好说了实情!
我说我受不得气,
我二年来没有领一分钱的工资,
我是因为老板娘天天要和我对帐,要我汇报,
我就从公司拿了一万块,她不可能查得出来,然后我打算不回去那间公司了……
老爸知道我的性格,我是古惑仔无疑,但我有我的宗旨,你越是相信我,我越是拼命为你,如果你怀疑我什么什么,我就搞你,而搞了你,你也不会知道!
然后我告诉老爸:刚刚我接了老板的电话,要我早点回去,我现在在烦这件事!
轮到老爸不吭声了,因为他知道他的儿子的性格!
沉默了几分钟,我的烟也抽完了,
我说:“爸你不用担心我!我在外面这么多年了,自己能处理好的,你早点休息吧”
老爸还是不吭声,他起身回他房间,然后他拿出一包红双喜给我
然后他说:“你也早点休息吧”
……
跟老爸的这次谈话,是我自小以来,第一次跟老爸长谈!所以我印象深刻!
老爸教了一辈子的书,当年有个亲戚在龙岗做官,他因为不愿意求人,而一直在乡下中学教书,然后他一直不愿意入党,他说他发现并不是党员就怎么怎么样,入党的人,都是思想上不入党的人!结果老爸做不了正校长!
他明白他的性格多少已潜移默化中传递在他儿子骨子里……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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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3-28 15:18:03 | 显示全部楼层

久违了,兴宁,生我养我的故乡!(7)

他明白他的性格多少已潜移默化中传递在他儿子骨子里……
---------续……
年初八,我在不胜其烦的老板的来电催促之下,回东莞了。
我没有直接回公司。
我在车上给另一个最好的朋友打电话,他叫我车到莞城的时候,
给他电话,他会来接我。就是我前文是提到的那个大佬……
我们一起吃了晚饭,然后他叫了十来个手下的兄弟让我认识。
他给我在莞城一家五星的酒店开房过夜。
我们二个人在房里一直聊,聊了很多,不知不觉聊到了天亮!

下午我们才起来,这时我开电话,有一条老爸发来的短信。
老爸写:“东儿,你还没到东莞吗?到了速回电”
我打电话回家,才知道原来是老板又打电话到我家,害老爸以为我出了什么事!
唉!
都怪我,一出来外面,就把父母给忘了!忘记打电话回家了。
我们吃了点东西,大佬又带我到他设在**的“健身俱乐部”
----其实就是一帮“兄弟”练拳和聚会的地方。
在那个地方,我平生第一次见识了世界上最先进的冲锋*!
不怕大家笑话,以前在家自己也曾做过小混混,自己也曾拿过发令*(信号*)改装的**(火冲里),可我何曾见过此等架势?
我很害怕!
此间所说的东西,我应该省略……
我回到长安!回到公司。
老板见到我的时候,也就是下午吃饭的时间了。
我与老板一起吃的饭。吃完饭回到公司聊天……
八点钟我们二个一起去娱乐………
第二天一早,他又找我去到处逛。
此时我的心里好犹豫!
我本来打算跟那个大佬算了!他是要我去接替他的位置!
我想我不是那块料!
我想起父亲说的话:“父母不需要你的什么回报,只要你做到二个字:争气!”
我在想:我争气吗?我可以进入那样一种江湖吗?…………
因为在大佬那里:我知道了什么叫摇**、什么叫……………
我想我输不起!我奉陪不起!!
我与大佬,只能做没有任何关系的朋友、兄弟!!
老板知道我在长安,除了有他一个公安朋友之外,还有一个对我极好的“大佬”,
他知道我心里可能在想什么……
回来公司的第三天,我借口头痛,什么事也不理,
自己另外租了间房,搬出了公司去住。
公司有几个员工说想请假回家看看,我什么也不说就批准了(本来是不可以同时有二个员工请假的)
……
这样赌气的作法其实很对不起老板,不过老板没怪我。
2月28日,2月的最后一天,我清楚地记得老板和我说的一番话。
“东,这样吧,明天开始,公司交给你自己去搞,你每个月月底交*****钱给我就好了,
其他人无权干涉,我也不收你押金,你看,可以吗?”
也就是那天晚上,我和老板聊了一晚,直到二个人在公司里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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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3-28 15:19:19 | 显示全部楼层

久违了,兴宁,生我养我的故乡!(8)

3月1日开始,我又开始了初进公司时的激情!
不过不同的是:从此以后,我再也不用看谁的脸色行事了!!!!!
我就算亏了,我也会开心!因为我自由!
世间的事有时就是这样的奇怪!
明明我已经快要从这条上走不下去了,却一不小心峰回路转……
这一年是2002年!
没多久就是北京烧死了人,然后在全国掀起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清*行动……
我在这一年里,给搞了多少次,我记不清楚。
但就是这种情况下,大家都没有开,我是独家…
我不断的发展壮大,不断的投资扩张……
2003年非典,很多厂都关门了,我还自己另开以防退路……
|
|
靠着一种信念,今天,我却要抱歉的说一声:
爸、妈,当初我跟你们说,我有了***的时候,
我会回来的,可是,我想我已经不愿意回去了!
………
因为每当我回首生我养我的故土,
我总是要俺面沉思!
我是辛苦过,我是落魄过,我是哭泣过……
而你------我的兴宁,我的故土,还要辛苦到什么时候?
------------草草作结!--------------完-----------------
2004年3月28日02:50于东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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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3-28 16:52:00 | 显示全部楼层
可以拍电影拉!
同姓老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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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3-28 16:53:04 | 显示全部楼层
终于看完了!你的传奇经历!很有个性特色的兴宁客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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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3-28 20:40:53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谢大哥夸奖!
一个兴宁人不一定指的是我!呵呵: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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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3-28 21:02:15 | 显示全部楼层
好长啊。是不是一个真实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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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3-28 22:04:43 | 显示全部楼层
是很长。我第一个月坐流水线26元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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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3-28 22:43:50 | 显示全部楼层
Posted by 秋水长天 at 2004-3-28 21:02
好长啊。是不是一个真实的故事??


绝对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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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3-28 22:47:26 | 显示全部楼层
痛快淋漓啊!

让我不禁想起93年在福州跑地图广告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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