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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訪鐘永豐和林生祥:我們辜負了《詩經》傳統

2009-6-13 09:57| 发布者: huangchunbin| 查看: 1378| 评论: 0|原作者: 北京新浪網|来自: 北京新浪網

鐘永豐

 

  以下訪談內容,均節選自09年第11期《城市畫報》

  鐘永豐:我們辜負了《詩經》的傳統

  城市畫報:從交工開始,你們每一張專輯都是有主題的,為什麼確定要做一張“女性”主題的專輯?

  鐘永豐:就寫作上,我一直很想寫女性這個題目,客家的家族社會裡,女性的角色其實非常重要。另外參與社會運動以來,我發現在台灣,在社會運動或NGO組織裡,超過八九成都是女性在擔任幹部。為什麼女性擁有那麼大的社會自由度,為什麼男性沒有,或者為什麼男性沒有那麼持久?這恐怕跟漢人社會裡對男和女有不一樣的期待和對待方式有很大關係。所以我想回到我自己經歷過的客家家族社會,不説是找答案,而是想從這個脈絡裏面去寫故事。

  ……

  城市畫報:你們每一首歌都有一些現實的背景,《野生》和《讓我跟》的故事是怎樣的?

  鐘永豐:《野生》的背景就是剛才我説的。《讓我跟》,是試圖從一個女孩子的眼光來看兄妹或姐妹的關係。我們小時候都會有弟弟妹妹想跟著我們一起玩,我問過很多人,共同的經驗都是不喜歡弟妹跟。也許還讓弟弟跟,可就是不喜歡妹妹跟,覺得給妹妹跟不體面。從妹妹的眼光來看,其實是想去看更大的世界。這裏面我想帶出來的是,我們這個社會裡,尤其是女性,有些時候想渴望更大的視野,更大的體驗和經驗,可我們往往是非常制度化或者主觀地壓抑了她們的期待。

  ……

  城市畫報:《野生》的歌詞主體是五言的,我覺得他們漢唐樂府是有關聯的,《轉妹家》的四言,是《詩經》的傳統,而到了《木棉花》,三字句,又有童謡民諺的味道。這樣回到傳統的詩歌創作,對你來説,經歷了怎樣的過程?

  鐘永豐:你想要面對跟各種文化元素,各種社會的生存經驗對話的創作形態的時候,你便會去思索這個文化的形式跟敘述的關係。在創作《野生》之前,我花了很長時間去看兩本書,《詩經》和《山海經注》。《山海經注》我還在看,還沒有使用到我的創作當中,但是裏面寫河流,寫山脈,寫人,很厲害。它把河寫成大地的動脈,把歷史、地理和河流交織的那麼好,非常驚人。《詩經》更是這樣,《詩經》多多少少是知識分子和庶民階級的集體創作,加上知識分子創作,會讓它的整個形式感更凝練,讓它的意象指涉更精凖,這是《詩經》讓我很著迷的地方。而且《詩經》的音樂性非常棒。老實講,我很納悶,怎麼會很少有中國現代音樂從《詩經》裏面來尋找創作的靈感。

 

林生祥

 

  ……《詩經》的語言那麼活靈活現,真嚇人啊,隔了兩千年了,可是《詩經》的音樂性還是那麼樣的豐富。我實在覺得我們現代人辜負了那個傳統。

  城市畫報:你讀《詩經》是用客家話嗎?

  鐘永豐:對,用客家話。《詩經》這樣的傳統,越是凝練,越是流傳久的東西,越是在處理我們的情緒。一個社會裏面人的情緒,其實是有相對應的文化形式在處理的,説出來寫出來看的話,肯定就是詩歌。這樣一而在再而三重讀,在形式上,在思考上,對我的幫助非常大。

  ……

  林生祥:走回去,我需要一個過程

  城市畫報:這一張專輯從音樂上來講,你和大竹研的狀態已經非常自由了。

  林生祥:我覺得比《種樹》好很多。《種樹》做完,我終於抓到成熟的尾巴了,這一張,比之前六張都要更好,好很多。(笑)

  談到自由,最主要是節奏。之前自己節奏不足,然後跟大竹研,平安隆學,那是2006年,之後這兩年,我和大竹研還是有一些新的音樂課程在進行。對節奏的理解,有一個過程,需要時間,才能輸入到自己的身體裏面去。《種樹》可能像某種東西輸入到身體裏面,有些衝突還沒有解決掉。做《野生》,節奏上就比較自然了,就比較能夠走向自由的方向。

  城市畫報:對你來説,“成熟音樂”究竟意味著怎樣的狀態?

  林生祥:打個比方,像Ali Farka Toure,我聽了他早期的作品,像《Radio Mali》,是那種年輕的,節奏更強烈的,一聽那聲音就會被吸引住,可是後來的作品沒有,沒有那麼強烈,而是比較溫暖,好像就是很平穩地在走,可是細節變得更多。我覺得有些是音樂形態,或者是生命狀態的問題,然後就改變,改變之後,音樂好像沒有那麼讓人一下子就覺得很驚艷,很亮麗,可是慢慢地聽,靜靜地聽,有很多細節。為什麼我覺得Bob Dylan的《Modern Times》是他最好的作品,最主要也是這樣的想法。好像也很平穩,乍聽之下,技術性的東西沒有那麼的強調,而是非常內在的能量的展現。

  城市畫報:《南方》和《問南方》這兩首歌,音樂上非常大氣,但又細膩,非常好聽。

  林生祥:《南方》其實是我很重要的一個概念的形成,《南方》的和弦架構,和《問南方》的和弦架構是一模一樣的,只是節奏不一樣,不細聽可能聽不出來。事實上,我是透過《南方》這個概念,把音樂上面的連接,串在《問南方》、《野生》裡。《問南方》第一段的部分和弦架構,也用在《媽媽別怕膽膽大》。《南方》是這張專輯裡最大的音樂的脈絡,我非常喜歡這首歌,因為這首歌架構簡單,但事實上是一個big song,錄出來六分半鐘,因為簡單所以很不好寫。

  ……

  城市畫報:你在開始創作的時候,台灣的傳統音樂是你很大的一個根源,經過這七張專輯的發展,在今天你怎麼處理你的創作與傳統音樂這部分營養的關係?

  林生祥:我現在使用的就是兩把吉他,傳統的東西應該變得很隱晦,但事實上,對我來説又非常非常地清楚,有傳統的東西支撐著,嗯,我就會很確定音樂要往這個方向走,往另外的方向走,我就會變得不確定。像《野生》裏面,我的吉他的旋律其實跟客家山歌和八音是有關係的,像《莫哭》也是,有一部分是非常客家旋律的走法,只是因為節奏變化了。《分家》裏面也有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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