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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生祥:為土地配樂

2008-10-27 12:48| 发布者: 未名扁舟| 查看: 1134| 评论: 0|原作者: 程綺瑾|来自: 网络转载

台湾金曲巨星林生祥

 

       對於今天的林生祥,無論社會運動還是音樂,都只是他生活的一部分,其他部分是他隨身攜帶的乒乓球拍,是滔滔不絕的養豬經驗。交工樂隊解散後他推出的《臨暗》專輯­依舊是農村主題,但定位生活配樂。從那時開始,農村之於他已不僅是捍衛的對象,更是生活的土壤… 

       林生祥說:這個時代需要每個人都盡本分,做官的把官做好,我做音樂的把音樂做好。


林生祥 

       37歲,住在臺灣南部高雄市的客家小鎮美濃, 信奉土地公,職業是做音樂,兼職在母親的養豬場幫忙。去年當友人打電話告訴他第四次獲得臺灣金曲獎提名時,他正在喂豬。頒獎典禮上,林生祥把最佳客語專輯 和最佳客語歌手兩個獎盃都丟在臺上,令金曲獎創立18年來第一次遭拒領,他的理由是不贊同按族群語言來給音樂分類。

種 樹

種給離鄉的人
種給太寬的路面
種給歸不得的心情

種給留鄉的人
種給落難的童年
種給出不去的心情

種給蟲兒逃命
種給鳥兒歇夜
種給太陽長影子跳舞

種給河流乘涼
種給雨水歇腳
種給南風吹來唱山歌 

       4月20日,穀雨,”雨生百穀”。林生祥和友人結束10天的大陸之行回臺灣了,他們種的樹將在南嶺山腰生根成長。 

        10天裏他們做了4場說唱會,每一場結束之後聽眾都能哼上幾句林生祥的歌,或是歡快的《蒔禾歌》,或是深沉的《種樹》,或是天馬行空的《菊花夜行軍》,雖然客語­的歌詞不容易唱准。 

        林生祥每唱一首歌之前會先介紹一下歌曲背後的故事:他的演出總是邊說邊唱,在歐洲演出的時候,他就用並不靈光的英語說。他的每一首歌都是讓聽眾與土地、與 土地上的人對話的載體:不怕被人笑為”秀逗”而堅持種有機米的人,默默種樹的人,去城市打工而加入黑社會的人… 

       在南嶺、廣州和北京演唱時,聽眾裏不乏專程從外地趕來聽他的歌的人。這些人大多是從”交工”樂隊開始認識林生祥。 

        林生祥的容貌和10年前剛加入反水庫運動時並沒有多大變化,他把這歸功於從小洗檸檬澡長大:他家種的檸檬似乎多到摘不完,他小時候跟著媽媽摘檸檬累到 大哭。可是他的眼神和歌聲都從容許多,抿嘴而笑的時候,也少了些靦腆,多了些淡定。這就不得不歸功於這10年的起伏。 

       對於今天的林生祥,無論社會運動還是音樂,都只是他生活的一部分,其他部分是他隨身攜帶的乒乓球拍,是滔滔不絕的養豬經驗。交工樂隊解散後他推出的《臨暗》專輯­依舊是農村主題,但定位生活配樂。從那時開始,農村之於他已不僅是捍衛的對象,更是生活的土壤。 

       林生祥每次回家鄉的時候,都喜歡坐在車上靠左邊窗的位子,看美濃山脈順著縣道184迎接他。 

       他大二時寫出了第一首客語歌曲,唱的是大學時代想家的心情,以及他媽媽在美濃養豬、下田、割竹筍的生活。這歌的第一個聽眾是他媽媽。當時媽媽在廚房裏煮 菜,他用叔叔給的一把很破的古典吉他伴奏唱給她聽,唱完之後他問媽媽”好不好聽”,媽媽捧著菜出來,說:難聽死了!我每天下田都累死了,我就最不喜歡下 田,你還把它唱出來。 

       這場景有點類似10年後,有一個抵死不買《菊花夜行軍》的鄉親,有一天他的妻子終於說出真正的原因:他不敢買啦,因為他聽了從第一首哭到最後一首。原來歌曲唱痛­了他少小離家一事無成老大回的內心歷程。 

       但是十年間,林生祥的音樂改變了很多。他順手打了一個比方:我媽是養豬的,她們必須要有公豬幫自己養的豬配種,豬的品種才一直在不斷改良。我從唱山歌開始一路過­來,大部分工作圍繞在雜交配種上面。 

       他的唱腔總帶著他小時候愛聽的客家葬禮上哭喪的聲音。而被他拿來配種的,包括西方搖滾、客家八音、恒春民謠、歌仔戲、布袋戲、黃河流域的民歌、日本的三弦和sh­uffle節奏,等等。他甚至還試過拆解古典音樂的奧妙,不過沒成功。 

       雜交的過程中離不開鐘永豐和反水庫運動的影響。林生祥至今記得他剛從外地返鄉時,跟著鐘永豐做小跟班的日子:早上跟政治人物遊說,中午約環保同志開會,晚上拜訪­鄉親–一個立體的世界向他展開,奠定了他至今未變的對社會現實的關懷。 

       林生祥與致力推介世界音樂的鐘適芳成為朋友,並成為鐘適芳的「大大樹」公司的簽約音樂人。這家只有四個固定員工的小公司,從1998年介入美濃反水庫運動 開始,已經變得越來越像美濃眾多社團中的一個。在「大大樹」的蔭庇下,林生祥可以以音樂為業,雖然收入不多,卻也衣食無憂。 

       2003年交工樂隊的解散,讓林生祥的曲風從加法驟變為減法。他從大舞臺突然跌到無所事事,也再找不到合適的樂手承擔鑼鼓、嗩?、胡琴等樂器演奏。 

       林生祥過了一年半情緒低落的日子。直到有一天,他寫出了《細妹,你看》,他知道他終於翻過”交工”這一頁了。”細妹,你看哪/那唱歌的河流/彎腰抱著水邊 的沙浦地/像你疼我。”他試著把音階降下來,喉嚨放鬆,安靜地歌唱,唱外出打工者忙碌一天之後的無力,唱思鄉的黃昏。 

       他組建了「瓦窯坑3」樂隊,他和鐘永豐繼續負責曲詞,被譽為「口琴之神」的彭家熙負責口琴,日本TCA音樂學院貝斯講師陸家駿負責無琴格貝斯和大提琴,佛 光大學的講師鐘玉鳳負責三弦、月琴、胡琴,讓這張專輯呈現出與之前熱鬧的武場音樂截然不同的氛圍。這個為一張專輯而組建的樂團,像交工一樣,打敗五月天,獲得金­曲獎最佳樂團獎。 

       《臨暗》專輯出版後,林生祥與「瓦窯坑3」參加了德國最大的民謠音樂節”TFF世界音樂節”,成為第一個受邀參加這個音樂節的臺灣樂團。舉辦地魯道城 (Rudolstadt)在原東西德交界處,兩德統一之後,東德的農村、中小型城市的人口大量流動到西德,上萬聽者在《臨暗》裏找到了自己的故事。林生祥 唱了三場,場場爆滿,每場帶的CD都是一唱完就賣完。 

       2005年,經過鐘適芳介紹,林生祥開始跟著日本樂手平安隆學習三弦,跟著大竹研學習吉他,在會跳舞的日本音樂裏學習節奏感。在他2006年推出的第四張專輯《­種樹》裏,林生祥的吉他進步很多。

《種樹》比《臨暗》更加回歸生活,並且在生活裏找到了自己舒坦的生存方式。「我是對生命很悲觀的人,但是也有樂觀的時候。反水庫運動是三個年輕人搞出 來的,後來變成全臺灣的議題。默默種樹的人已在美濃種下上千棵樹,堅持種有機米的人今年終於開始收支持平。」在這些人身上,林生祥重新汲取到力量。 

       去年,林生祥把金曲獎最佳客語專輯和最佳客語歌手兩個獎盃都留在了頒獎禮的臺上,令金曲獎創立18年來第一次遭拒領。這是林生祥第四次獲得由臺灣新聞局主 辦的島內最大規模的金曲獎,他的第一張專輯《我等就來唱山歌》獲金曲獎最佳作曲人、最佳製作人獎,第二張《菊花夜行軍》、第三張《臨暗》讓他的樂團兩次打 敗”五月天”獲最佳樂團獎。陳述為什麼拒領的理由時,他說他不贊同按族群語言來給音樂分類,批評政府的族群分裂行為,並宣佈把25萬台幣獎金分給與他的專 輯《種樹》相關的四個組織:美濃自發性種樹團隊、美濃社區報《月光山》、討論有機農業的《青芽兒》雜誌和為農民發聲而坐牢的「白米炸彈客」楊儒門 (2003至2004年間,楊儒門為要求政府重視WTO開放稻米進口後農民的生計問題,在米袋中裝上炸彈,在臺北無人地區引爆17次,後向警方自首入獄)。 

       當攝像機按慣例給他的粉絲們一個鏡頭時,出現在觀眾眼前的不是「林生祥我愛你」,而是三條黃底紅字顯眼的橫幅:「支持臺灣農村」、「支持臺灣農民」、「支持臺灣­農業」。 

       第二天,臺灣報紙的娛樂版第一次開出一個小視窗解釋誰是「白米炸彈客」,同時林生祥收到了一遝恐嚇信,質問他為何幫助一個「暴徒」。第三天,陳水扁宣佈特赦楊儒­門。 

       林生祥這次帶到大陸來的除了他的歌,還有美濃一所小學的代課老師拍的一個短片,記錄學校的孩子親自耕種、收割有機稻米,並將稻米做成各種食物的經歷,配著孩子們­的笑臉響起就是《種樹》的歌。 

       這個時代需要每個人都盡本分,把基礎的東西做好。養蝦的把蝦養乾淨,養豬的養出衛生的豬肉,種稻米的種無毒害的米,做官的把官做好,我做音樂的把音樂做好。”林­生祥正在創作的新專輯,講述的依然是那片土地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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