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田老 发表于 2009-3-11 08:03:50

鱼樵打工《小说>

鱼樵从工厂里出来半个月了,一直没有找到工作,一天,无所事事的鱼樵,来到一条名字叫诗文天下的步行街瞎逛。因为囊中羞涩,兜里没有多少银两,就这里瞧瞧,那里看看,漫不经心就走进了一间卖文物的商店,这里的商品可是不得了,有战国时期的青铜器,有唐宋明清,古字画。还有李白杜甫真迹手笔。这些东西可不适合鱼樵,何况渔樵是个穷光蛋,对古董一点都不了解。逛没有多久,就走进了另外一个卖电器的店铺,这里卖的可都是现代化的电器,清一色的国产名牌。什么长虹,tcl,康佳。应有尽有,琳琅满目。看得渔樵眼花缭乱。兜里没有钱,一饱眼福也是一件快事。走着走着,感觉有点口渴,来到一个士多店前,想买瓶水喝,店门口贴着一块红纸,细看之下,原来是招工广告,上面写着,‘本店招工数名,年龄不限,性别不限,要求,有工作经验,大学毕业生优先,待遇好,薪金高,粮时准,名额有限,有意者请从速与本店负责人联系’鱼樵这时候就想,反正闲来无事,碰碰运气也好,工作经验,那简单,老子还做过推销员呢,何况渔樵还有这张可以把牛皮吹上天的臭嘴巴。至于毕业证嘛?哈哈哈哈,那还不容易,哈佛大学的都可以买到,街边大把的是。一个电话,肯定ok,
鱼樵来到店里,看见一个非常漂亮的年轻女人坐在柜台前,眼睛大大的,留着瀑布形的头发。有点像歌星甘萍,青春靓丽。直把渔樵看呆了。一时还没有回过神来。
‘先生,买东西吗’?漂亮女人问
‘不不,我是来应聘的’口齿伶俐的鱼樵,也变得口吃。
‘先生贵姓’?

‘我姓鱼’
‘那你有几年的工作经验?问
‘十多年,以前是国营商场上班,现在下岗了’鱼樵回答
‘有毕业证吗’?
‘有,没带来’
‘好吧,你明天带着毕业证来上班,我姓柳,这里的经理’
‘好的’鱼樵回答。
下午鱼樵买了一张假的毕业证,搞一点灰尘擦上去,又用火烤了两个多小时,看上去真的像十多年前的毕业证一样,为了一份工作,鱼樵可费尽了心机。晚上,美滋滋地睡了一觉。准备明天八点就去见工。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平时睡到十点才起床的懒虫鱼樵,起了个大早,才六点多钟就起来了。买回来到现在还没有吃过油的皮鞋,也用清水洗的发光,刷牙,洗脸。穿上西装,还是结婚时定做的,颜色都变了。打上领带,那可是世界名牌,银利来,早就倒闭了的企业,还可能是盗版的,领带结打的像红领巾。平时不会打扮的渔樵,今天可帅多了,有点像相声演员陈佩斯,全身上下都不协调,滑稽得要命。
时间到了七点三十分,渔樵来到了步行街,对,没错,是第三间‘七彩门市部’店门早开了。昨天那个女经理在里面。表情有点严肃,好像人家的猫,吃了她家里的禾苗一样。爱理不理的样子。
‘经理早’渔樵恭恭敬敬地对女经理打招呼。
‘嗯,来啦’
‘是啊,经理这是我的毕业证’鱼樵从口袋里拿出那种昨天才做好的假文凭。女经看了几眼,还给鱼樵,说‘可以了,你现在就上班,先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和业务,试用期一个月,工资嘛,绝不会亏待你的。只要你好好的工作,瓜子姐,出来一下’
‘嗯’货架后面冒出一个人出来,呵呵,进来的时候,渔樵没有注意到。原来货架后面还躲着一个人。正在整理货架上的商品。‘我来介绍一下,这是今天刚来上班的渔樵,以后他有什么不懂的你就指导一下他’
‘好的,没问题经理’瓜子说
‘鱼樵,这是瓜子姐,是我的助手,也是这里的老员工,以后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就可以向她请教’柳经理说
‘谢谢经理’一直精神高度紧张的渔樵终于说出了一句非常有礼貌的话出来。
渔樵转过神来看看那个瓜子姐,有点面熟,不知那里见过?三到四十岁的年纪,如果年轻一点,追她的人肯定不少。渔樵想。那里见过呢?怎么好像认识似的?脑海里,一闪一闪捕捉记忆中的痕迹。哦,对了,原来和电影演员张曼玉有点相似。怪不得好像见过。莫非鱼樵走狗屎运了?出来瞎逛就找到了工作,还有两个天仙般的女人作伴。这店不算很大,起码装修的亮丽堂皇,没有五星级,也有三星级的档次。
就这样鱼樵的打工生涯开始了。


店里的生意不是很好,平时也没有多少顾客光顾,初来乍到的渔樵,不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至少进门三天笑的心态还是有的,有顾客上门,渔樵忙招呼客人,礼貌,热情。店里没什么生意的时候,渔樵就忙着搞卫生,拖地,洗门窗。用鸡毛扫把货架上的商品扫的干干净净,把商品整理的整整齐齐。每一件物品都像刚出厂的一样。
来这里上班没有想到那么容易,其实现在找份工作,并不是那么好找。看看街上,比去年冷清多了,听说劳动局里面积压的劳资纠纷案,三年都审不完。今天不是这个厂倒闭,就是那个厂的老板逃跑。看得出人们的脸上少了许多笑容,从中可以读得出他们压抑,迷茫的心情。最忙的是当地ZF了,安排民工回家的车辆,回家的路费等等相关问题。
到了中午十点中,经理出去了,店里就剩下瓜子和鱼樵两人在看着。两个人不是很熟悉,所以彼此之间也没有什么话说,场面就是这样沉闷,冷清,就像六七十年代,美国和苏联的关系一样,敌视着对方。不过渔樵对瓜子还是有点敬畏的。毕竟人家是经理的助手啊,就这样,谁也不愿意先向对方打招呼。别看土里土气的鱼樵,骨子里他还是有点犟,或者说傲气。而瓜子是一个典型的知识分子家庭气氛长大的人,斯斯文文,说起话来就和蚂蚁叫差不多。不认真听,就不知道她说些什么东东。别看瓜子身材娇小,走起路来可不得了,那高踭鞋子的钉,把地踩得咔咔咔响。像有坦克在这里经过一样,你想把地球底踩穿啊?如果老子是交警非要你瓜子交养路费不可。鱼樵想。
中午饭是送外卖的快餐,七块钱一盒饭。菜是西红柿炒蛋,还有几条青菜和几块肥猪肉。农村出来的渔樵早就肚子饿了,拿起饭盒狼吞虎咽,不到两分钟就去掉了一大半。‘渔樵把我这几块肥猪肉吃了,我不吃肥肉的,别浪费‘瓜子先打破了僵局。
‘哦,好的,谢谢’渔樵回答,城里人不吃肥肉?装斯文吧?渔樵想。说完渔樵就用筷子夹瓜子饭盒里的肥猪肉。
‘我夹给你,你筷子吃过了,我的没吃过,这样不卫生的’瓜子说。
鱼樵的脸一下子就变的像关公一样,红红的,显然非常尴尬和不好意思。感觉受到了莫大的委屈和侮辱。我有肝炎,肺结核,艾滋病呀?城里人啊就是那么讲究。看看瓜子吃饭的样子,像猫吃饭一样,一口没有三粒饭,没吃两口,还要用卫生纸抹一下嘴,没吃几口,又要喝一点开水,看那喝水的样子,像鸡喝水一样,脖子伸得长长的,还要拍拍胸口才吞下去。吃饭又不是吃药,那么凄凉。谁强迫你吃啊?渔樵想。

吃完饭,街上显得更加冷清,看不到多少人在行走,瓜子也坐在那张可以环绕地球一圈的旋转沙发上看书,看得津津有味。而对面的商铺的员工好像挺忙碌的,店门口几个人站在一边,又有几个人站在另外一边,拉起了一条横幅,挂了起来。‘海啸大甩卖,手机四百八十元起,其他商品十元起’渔樵看了哑然失笑想,这样的广告也有,竟然卖海啸,还十元起,我的商品一分钱起。当人家傻的啊!
无聊的渔樵双手交叉倒背,在店里来回走了好几圈,几次想和瓜子搭上话,又找不到合适的话题,话到嘴边,又吞回去,欲言又止。人家在看书啊!这样打扰人多没礼貌。她在看什么书呢?那么有味道?好像整个世界与她无关似的。无意中,瓜子挪动了一下身子,渔樵自然反应地看了她一眼。看到瓜子看的书,原来没有字的。那是什么书啊?虽然渔樵没有读过英文,起码认得abc啊?书上画的是小河流水,河里游满了蝌蚪,又像电视里头的体育节目,打高尔夫球的球杆一样。鱼樵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书籍。对了,问她一下不是找到话题了?渔樵想。不行啊,这样问她不是很没面子?乡巴佬这书都没有见过。有了,故意走到门口去,书面上总有文字吧?渔樵转到门口,瞟了一眼瓜子手上的书本,‘贝多芬第九乐章’。这是什么书啊?听都没有听说过。好奇心很强的渔樵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瓜子姐,你在看什么书呀’
‘贝多芬交响乐曲’
‘贝多芬是谁呀?是将军,元帅,演员还是作家啊’渔樵问
‘贝多芬你不知道吗?音乐家啊’瓜子笑了笑回答说
‘他的书怎么没有文字?全部画的是小河水里面蝌蚪在游泳啊’?
哈哈哈哈哈,瓜子笑弯了腰,说‘这是五线谱,是曲调。是音乐教材啊,什么蝌蚪小河’
‘曲子上面是小括号,中间是1234,下面是一横一横的啊,那里有你这样的曲子啊,外国的曲子吧’
嘻嘻嘻,瓜子笑个不停回答说‘是啊,这是外国音乐家的作品’
渔樵一脸茫然,实际上他一点都没搞懂,中国人和外国人就是不一样,中国人的文字是四四方方,多好认。外国佬的是那些什么abc不是蚯蚓,就是鸡肠,个个都差不多,一排联起来都分不清楚。就是这个曲调也是的,中国的是1234,外国老搞的什么蝌蚪游泳,不气死人才怪。此时鱼樵不敢说话了,而瓜子继续看她的书,脸上却挂满着笑容。


整个下午都没有多少生意,三三两两的客人。营业额也就是两三百元吧?照这样下去,迟早关门大吉。经理去了那里呢?都走了有六七个小时了,还没有回来。很多事情渔樵都不明白,一间不是很大的门市,两三个人上班,一个经理,一个助手,就我一个工仔啊?渔樵啊渔樵,人比人,比死人,谁叫你穷,谁叫你没钱。这样的心情,不知是自卑,还是委屈,更多的应该是感到这个世界太不公平。生意不忙,渔樵经常这样胡思乱想。或者经理其他地方还有分店呢。要不怎么自己封自己为经理呀?
傍晚时分,经理回来了,背着一个小斜挎包,比火柴盒大一点。好像电影地雷战里面,日本鬼腰间装手雷的袋一样。手里拿着一大串钥匙,不认识她的人,一定以为是个管仓库的呢。谁知道她是一个,三个人包括她自己在内的商店堂堂大经理啊?
一进门,就听经理说‘瓜子姐,现在没有什么生意,不如早点关门收挡,今天渔樵刚上班,我们就不吃快餐了,出去吃’‘嗯,好啊,渔樵把铁闸拉下来,一起出去吃饭’瓜子说‘哦’渔樵随便应了一句就动手关门。
锁上门,经理和瓜子并排走在前面,渔樵紧跟后面,她两一路不知道说些什么,叽里咕噜的。都是些生意上的事情,渔樵没注意听,毕竟男女有别,靠得太近成何体统呢。何况刚刚上班头一天,又不是很熟悉。
走到步行街的出口,转角处,只看到经理在她那个小日本装手雷的袋子里,拿出一串钥匙,对着前面一部红色的小汽车,手一伸。‘叽叽’前面的汽车发出响声,车灯也亮了几下,好像刚睡醒,眼睛一闪一闪的。有汽车啊!经理走前去,打开车门先上了车,瓜子从另外一边也上去了。鱼樵一看这车,哇,还是奥迪,其他汽车牌子渔樵不认得,奥迪他可知道,因为那五个圈圈非常容易记起。国产的都要几十万。进口的就不知道多少钱了,看来经理不简单,有钱佬啊!
从来没有坐过小车的渔樵,不知道自己坐那里,傻傻的站在小车傍边。瓜子伸出头来说‘快上车呀渔樵,你坐后面’经理已经打着火了,渔樵还不知道从那里进去。看了看,呵呵,原来车门还有一个窝窝啊?没错,这里肯定就是门把了。鱼樵拉了许久都没有打开车门,只看到瓜子笑了笑,转过身来,手往后面动了一下。渔樵一拉,门开了,终于上了车。长叹了一声,嗨。
一到车上,一股浓浓的香水味扑鼻而入,那种感觉,特别特别的舒服。城里人真会享受啊!连汽车也用香水喷的那么香。经理开车的动作很潇洒,还能用单手转方向盘呢。当然那个手也没停,把音响的音量放得最高。喇叭里传出了那首人人会唱的歌曲,‘别说我的眼泪,你无所谓’整条街的人都投来羡慕的目光。渔樵这次可真是沾光了。
到了一栋大楼前,车停下。经理和瓜子下了车,渔樵一看,喔呵。皇上皇酒店。至少有十层楼高,好气派。
有鬼,怎么这车门又打不开啊!眼看经理和瓜子已经到了酒店的台阶前就要上去了,渔樵还这里摸摸,那里看看,心里急呀!完了,怎么老是打不开这车门呢?这车门真的奇怪,进得来出不去啊!渔樵又傻了。
经理回过头来正想遥控锁车门,对瓜子说‘咦,渔樵呢’瓜子回头一看,才发现渔樵还在车里,正用求救的眼神看着她两呢。瓜子这才明白渔樵这家伙是个连车门都不会打的人。就转过身来打开车门。
走进酒店,门口迎宾小姐,穿着还珠格格的衣服,弯腰微笑,嘴里说个不停‘欢迎光临,欢迎光临’经理和瓜子像聋子一样,好像没听见,直奔酒店大厅,而渔樵在背后连忙附和‘不客气,不客气’此时经理奇怪地回头望了一眼渔樵,而瓜子脸上带着冷笑,微笑似笑非笑的表情。三个找到一个比较偏僻的桌子坐下。服务员很快走了过来,倒茶,摆上碗筷问‘各位喝点什么’?经理说‘果汁谢谢‘橙汁加冰,谢谢’瓜子也连忙说。‘渔樵,你喝什么’渔樵此时犯难了,因为他不知道点什么饮料,前面点过的渔樵不敢点,太没有面子了。一个大男人,饮料都不知道有几种。‘可乐’渔樵想了一下连忙说,‘其他饮料我不喜欢喝’渔樵解释道。
此时经理拿过菜单说‘今晚一个人点一样菜,我先点一个麻辣鱼香肉丝,你们两呢’‘油爆虾仁,渔樵你点什么’瓜子问。‘三丝炒米粉’这次渔樵说得非常快。‘三丝炒米粉不是菜哦’ 服务员说
‘我知道啊!我最喜欢吃米粉了’渔樵回答
‘要小盘还是大盘’服务员问
‘大的’
实际上渔樵的脸早就红了,他从来没有去过酒店吃饭,就是大排档一年也去不了几次。就知道三丝炒米粉好吃,有肉丝,榨菜,豆芽和米粉一起炒的。吃起来又可口,又开胃,又吃得饱饱的。后来经理点了其他什么菜,渔樵就不知道了。没想到上酒店比去看媳妇还难受,还丢脸。只听到经理说,拿多一副碗筷,瓜子问‘还有谁呀?
‘田冲’经理回答
‘那家伙整天不见人影,吃饭就知道来吃’瓜子说,
经理笑了笑说‘管他呢,人家是老板的亲戚,不叫他来怎么可以啊’!
她两一边说,一边手也没停,用熟练的手法在洗杯子,还把筷子用开水淋了一次又一次。而渔樵傻乎乎的坐在那里,像一尊神像一样,一动不动。此时饮料上来了,经理对服务员说‘等一下再上菜,还有一个人没到’
‘好的’服务员回答
渔樵一边喝着他的可乐,一边看看地下,不时看看四周围。心神不定的样子。‘田冲怎么还没有来’瓜子问
‘打电话摧摧’经理说完拿出了她的手机。


经理拿出电话,拨通了田冲的手机号码‘喂,在那里啊’田冲说什么听不到,只听到经理最后‘嗯,嗯’瓜子问,‘怎么啦’‘就到’
经理回答。
时间就这样慢慢过去,其实等人的时间是最难熬的,瓜子好像有点无聊,可能是因为饮料不怎么合适她的胃口。没有喝多少就不喝了。只见她的手伸向茶壶,倒茶却没有倒出一点水出来,瓜子回头看了看,不见一个服务员在,就顺手把茶壶盖放到了茶壶的边缘。此时正是晚饭时候,兜兜转转,匆匆忙忙的服务员好像脚下有火怕烫一样,没有一个闲着的。不久过来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把桌子上的茶壶拿走了,一会儿,又把装得满满茶的茶壶提了回来。渔樵此时恍然大悟,原来喝茶还有暗号的啊!就像地下党接头一样。这回算长见识了。
‘来了’经理说了一句,然后站起来,提高了声音音量的分贝‘在这,田冲’!只见一个留住平头年轻小伙子,气宇轩昂地从众多的饭桌中间通道上走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光头的年轻人。来到桌子傍边‘田冲你这家伙,上班不见人影,来吃饭还慢吞吞的,害得我等了半个小时’瓜子带着埋怨的口气对田冲说。
‘不好意思,瓜子姐,因为去车站接朋友,所以晚了一点,我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朋友,白羽扇兄弟,我刚才就是去接他。这位是经理,这位是瓜子姐’田冲对着光头小伙子指了指经理和瓜子介绍说。此时田冲才注意到桌子上还有一个人。‘坐呀,站着做什么,嗯田冲,这位是渔樵,今天刚上班的员工’只见田冲的光头朋友向经理瓜子点了点头‘各位好’
‘欢迎,欢迎’田冲伸出了手,想和渔樵握手。渔樵可从来没有和人握手的经验,带着惊慌的眼神,手忙脚乱,地浑身很不自在‘嗯,嗯’应付了一下。想起刚才进门那一幕,好像经理和瓜子有点不满意的的表情,让渔樵犯难了。田冲也就放下了尴尬的手。瓜子看在眼里想,渔樵像个傻瓜。此时过来一个服务员问‘可以上菜了吗’‘上菜’经理说。
‘田冲,你这朋友是那里发财的啊’?瓜子问
‘我这朋友厉害了,刚从河南嵩山少林武术学校毕业,练就了一身过硬的功夫,还会算命呢’
‘不是吹吧,田冲’经理说
‘经理,你不信就试试,包你一算就灵,简直就像他亲眼看到了一样’
‘别信他吹了,只是一种爱好。对算命,相命好奇而已,不要当真’田冲的朋友说。
‘我来试试’瓜子说,此时菜端上来了,一桌子,摆满了。还有渔樵点的三丝炒米粉。‘这是谁点的啊这东西怎么能吃’?田冲问
‘渔樵’瓜子回答说,田冲用一种疑问的眼神瞟了渔樵一眼。渔樵一身好像爬满了蚂蚁一样不自在。‘吃饭,吃完咱们就让这位兄弟算一卦,反正今晚闲着有时间’经理说。此时田冲把那盘炒得满满的米粉移到渔樵面前。
    经理要了两瓶啤酒,她自己也就喝了一杯,瓜子更少,一杯都还剩一半。渔樵根本一滴都没有喝,田冲和他朋友也没有喝多,毕竟要开车,小心为上。没到半小时,整个晚餐也就结束了。那盘炒米粉还是满满的,几乎没动筷子,极为显眼。‘服务员,把桌子上的饭碗撤掉’经理对着站在墙边的服务员说。
‘算命开始了吧?白羽扇兄弟,先帮我算算如何’?瓜子首先说话
‘别当真哦,只是闹着玩的把戏,请问大姐贵庚’白羽扇问道,
‘什么是贵庚’经理问了一句
‘贵庚就是时,生,月,日’渔樵抢吃似的回答。瓜子告诉白羽扇自己的生辰。好个白羽扇,只见他拇指对着其他四指,又上又下,点来点去。而田冲坐在那里吃吃偷笑。其他三个聚精会神地看着白羽扇的手指。‘大姐四十岁以前,忙忙碌碌,辛辛苦苦的。因为你的命属于先苦后甜的那种,今年是你的本命年,也就是冲大岁。幸好你家里到处堆满圣贤之书,文人之笔。所以天上文曲星君经常光顾你家,那些妖魔鬼怪也就无法靠近你身边了。虽然今年多少有点磕磕碰碰,小灾小难是有的,比如伤风感冒那是难于避免。过了鼠年,你就开始一帆风顺,万事皆吉。一辈子食禄无穷。但你要记住,在你八十五岁那一年就有一跳,就是说身体有点麻烦,过了八十五岁,你就是百岁之人了。白羽扇说完,瓜子问‘真的有那么好呀,帮我经理算算’
‘这位经理就不用算了,眉清目秀,天庭宽阔,一看就知道是贵妃之命,主夫发财。唯一的缺点就是脸上有点苍白,那是因为经理你命中克金,所以多带点金器,如,项链,戒指,越大越粗,你的身体就越好,记住,玉类首饰最好不要带在身上’说着说着,不知不觉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一个多小时。‘是吧,我没有说错,我这朋友确实有点真实水平,回去了,时间也不早了’田冲说,‘那我们就回去吧‘经理说。
渔樵像逃命似的走在前面,那脚步有缝纫机车针那么快,一下就走到了出口处。嘭!一声。渔樵的头碰到门口上的玻璃。一下子吸引了整个酒店的食客和服务员注意力,哈哈哈哈哈哈!众人大笑。田冲,田冲的朋友,经理,瓜子立即围了上来,关切地问’没事吧,渔樵’渔樵的一只手捂住眼上一点点的头部说‘没事,没事’此时的渔樵恨不得地上长出一条逢出来可以钻进去。太丢脸了。文质彬彬,温柔可人的经理不知道何时换成了一副严肃的脸孔,只见她转过身子,对那些服务员说‘有什么好笑的,很好笑吗?叫你负责人出来’经理说话带有一种震慑与威严。此时过来了一个男的领班,手里拿着对讲机,忙问‘什么事,什么事’?‘我的这个朋友不小心撞上了你门口的玻璃,你们服务员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还带头起哄大笑,这是什么服务态度了’?经理说‘你们的大门玻璃,没有任何警示标志,没有写明小心玻璃,或者贴上几条带有颜色的彩带。说明你酒店的设施就不符合消费者的安全要求’瓜子接着说。而田冲和他朋友站在那里,面带温怒,正在观察整个事情发展。‘信不信我到消费者委员会告你们’?田冲说出了一句有威胁性的语言。‘抱歉,抱歉,不好意思,现在我向你们道歉’领班的对这几个人说。‘算了,经理,瓜子姐,田冲兄弟,我没有什么事情,回去了’渔樵说。‘告诉你们,我这兄弟没有什么事情就好,有什么事就要你们负责’经理说完就走了出来。鱼樵来到门口想,第一天上班真倒霉啊!转念又想,其实城里人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傲慢,也挺好相处的,只是他们懂得多,刚才的事情看看他们多热心啊!想着想着,渔樵的头绪有点乱了。
    来到酒店门口,田冲和白羽扇坐上了一部人货车先走了,
‘鱼樵,你住那里?我送你回去’经理说。
‘不用,我住的地方不远自己走路可以了,谢谢经理’
‘那你自己小心点哦’瓜子在旁边嘱咐道,
‘嗯,没事的’。

街道上的人显然比往年少了许多。店里的生意一直不怎么好。勉强可以维持日常开支。经理好像总是很忙,整天不见人影。有时候偶尔来看一下,又匆匆忙忙走了。几乎所有的业务都是瓜子一个人打理。田冲负责进货,店里缺少了什么,一个电话他就会送过来。这样打工的日子鱼樵也不怎么开心。整天守在这个不足三十平方米的空间,多多少少感觉有点郁闷,枯燥。客人多的时候还好点,形形色色,各种各样的客人至少可以带来点热闹。
早上八点上班,晚上十点下班,每天如此,周而复始,三点成一线。就这样,鱼樵一干就是三个月。年关将近,越刮越烈的金融风暴似乎也影响了步行街上很多的商铺。有部分的商店贴上了转让的广告。
一天,经理来到店里,拿出一个信封给鱼樵说‘这里是你这个月的工资,还有一千元的奖金,现在生意不好,所以提前放假了,明年什么时候开工,我打电话给你,把你的电话号码留给瓜子姐’
‘哦,好的谢谢经理了’拿过工资的鱼樵,心里一下子感觉沉甸甸的。
第二天,鱼樵踏上了回家的路程,坐在汽车上,一脸茫然,心里一直不平静,不知道是喜,还是悲,想到很快就要回到自己久违的故乡,见到自己的亲人了,多少有点激动。明年我还会到回到这个城市吗?瓜子会打电话过我吗?鱼樵不知道,也没有人知道。
《曾经在诗文天下的旧作,其中人物文均是几位版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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