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xfx1972 发表于 2007-3-16 11:27:26

书 生 情 怀 也 是 诗——读江文明文学作品集《土楼装饰了我的梦》

书 生 情 怀 也 是 诗
——读江文明文学作品集《土楼装饰了我的梦》
黄征辉

活在这世上,就会认识许多的人。有的人与自己过从甚密,几乎到了无话不说的地步。这样的人就是所谓的知己(或比较知己)吧?古语说,人生得一知己足矣。依我看来,当今之世,纷纭繁复,人心叵测,人生要得一知己难矣!不少人有这样的经验:本来相互间是挺要好的朋友,可一旦其中一方的政治地位或经济地位发生了变动,彼此间便开始疏运起来,甚或成了陌路人。而许多的人,与自己仅仅是一面(或两三面)之交而已,彼此没有什么情感纠葛、是非纷争、利益得失,见面就是问一个好,握一下手,顶多聊上几句。这样的人际,倒显得轻松、清净。我与江文明的关系,恐怕就属于这后一种。
好几年前第一次与江文明见面,是在永定县的一所山乡中学里。他现今还在中学里任教,过着普通人的日子。当然,他也许在期待着自己有一天大红大紫起来,成为名人或贵人。人总要有追求,有憧憬,活在盼望中,才有喜乐,才有幸福。何况江文明资质不差,底子不薄。与他同期师范大学中文系毕业的傅翔、谢有顺等人,已在文坛有了一些名声,这对他是一种刺激,或许也是一种策励,一道标杆。所以,他在做好教书育人的本职之余,也倾情于文学的写作。写杂感,写小说,也写散文。若干年过去,积累了一定数量的作品(其中部分曾见诸报刊),如今也想出版一本集子,作一次小结。这无可厚非,是痴情文字的人都想做的事。作为出过几本小册子的过来人,我对他建议过:不一定急于出书;要出,就要等时机成熟了,出自己满意、读者也认可的书,尽可能把质量的标杆定得高一些。
集中地读了文明的一批作品,对他目前的写作状态有了一个基本的了解。出自中文科班的文明,其文字的功底自然是好的。无论哪一种文体,读起来都是畅达流利的,有时候明显地享受到了阅读的快感(如《手表的故事》)。他的散文,大多写他的家乡,那个带有氤氤诗意的南江村。我去过他的家乡,那里的以硕大连绵的土楼群为鲜明主题的客家山居风情,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江文明在他的散文里,一再地回味着童年时的欢乐与希冀、父老们的苦涩与奋争,一再地颂赞着家乡让世人瞩目的土楼风光、山野情韵。文字里充溢的对故土的依恋和引以为豪的自得之情,是很能感染人的。我一边读,一边也就想起了那些过往了的岁月,想到了我那个虽然没有神奇土楼却也使我常常挂念的村庄。我欣赏他散文里的真切实在,似乎不加刻意的藻饰,村姑般纯净天然,但也觉得他由于条件所限,视野受囿,选材偏于单一。行文、结构上少有变化,手法重复,尤其结尾处,往往收束匆匆,平铺直泻,缺乏虚实相糅、峰回路转或余音饶梁。文本要有较高的美学价值,是需要时间需要精力的,当然,也需要才气与悟性。文明的本业是讲坛执教鞭,那是很耗费时日力气的。我们不能苛求他既不误人子弟又精雕细琢于往往被人视为无用之物的文学。他的小说,譬如《水梦》,看得出,写作的冲动来自于现实生活。他尽量想把故事讲得曲折引人(也达到了一定的效果),然而,对比当今流行的小说,文明显然缺乏“叙述的策略”。把握这种策略,需要跟上当下的阅读潮流,当然,更需要深入的阅世、阅人以及具备将其转化为不致落伍的小说文本的操作能力。不知道文明兄准备为此付出多大的代价。
少女情怀总是诗。江文明不是人见人爱的少女,是一介有点“不识时务”的书生。书生情怀也是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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